第二天一大早,許盛就扛著獵槍,早早地到了。
進了屋之後,他跟李世強說了一陣子話,趙望山和陳顯宗也扛著獵槍走進了院子。
「強娃,最近這些日子沒見你,你這還變精神了呢!」見到了李世強,趙望山一開口就這樣說道。
陳顯宗也笑了笑說:「是啊,別的人忙完了秋收,經過十多天的風吹日曬,一般都是臉變得黑了。」
「可是強娃卻奇怪得很,不但沒有變黑,卻瞅著更精神了呢!」
確實,老屋山這一帶的山裡人,即便是皮膚白的人,幹了十幾天的秋收活之後,沒有一個皮膚不變黑的。
李世強笑道:「你問我,我問誰,打獵的時候,咱們哥幾個在一起,秋收這陣子,咱們也是天天見面,一直以來,我一點雪花膏也不擦,就是這麼白淨!」
許盛卻對李世強很認真地說道:「真不是我誇你,你這個人不光是做什麼事都有能耐,首先在外表形象上看,就不是一般人呢!」
「再加上你最近把女人們的工作也都安排好了,這可是一件大好事,人逢好事精神爽,變得精神了,這是很自然的事!」
李世強笑道:「可別扯些個沒用的了,咱幾個快把車趕緊套上,把乾糧袋子和兩個鐵鍋趕緊裝上,這就進山去吧,今天咱接的任務也不輕呢!」
哥幾個都很聽話,誰也不說什麼了,開始忙活著套車,又把乾糧袋子和兩個鐵盆裝到了車上,幾把獵槍也裝上了。
然後這幫人就坐上牛車,帶著幾隻狗出了院子,又奔著老屋山的方向趕了過去。
天氣有些涼了,但在老屋山這個地方,這個時候早上的露水仍是很重。
哥幾個上了大路,這時候太陽還沒升起來,往前面一瞅,只能看得清幾十米遠的路途,再往遠瞅,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不過還好,今天哥幾個穿的都是厚衣服,因此,即便是衣服被露水打濕,裡面的襯衣也是乾的,所以就並不覺得怎麼冷。
「強娃,你剛才說今天的任務重是吧,到底是啥任務啊?」走了一陣子,趙望山就對李世強這樣問道。
聽得出來,昨天下午的時候,許盛通知他們明天上山,並沒有說要做什麼,因此他才這麼問。
沒等李世強說話,許盛就哈哈地笑了幾聲,然後說道:「咱們今天的任務真的不輕,要給一個人治腎呢!」
「盛娃你說啥,給人治腎?」
趙望山瞪大了眼睛,驚訝得很。
李世強笑了幾聲,就對他們解釋道:「縣城衛生局的高局長,最近幾年腎不大好,他想咱們哥幾個給他弄三根鹿鞭,半斤枸杞子,想泡一壇酒。」
一聽這話,這一車人就全都哈哈地笑起來了。
一路說笑著,不知道啥時候太陽就升了起來,山路上的迷霧就漸漸地散開了,而這時候,這哥幾個已經來到了老屋山腳下了。
拴好了牛車,弟兄們就扛著獵槍,拿著兩個鐵盆和乾糧袋子,帶著幾隻狗就進了山。
因為已經很長時間不曾來過了,先前走出的羊腸小道,荒草和灌木叢又支棱了起來,因此這哥幾個走路,就比先前慢了不少。
但大家都沒想到的是,剛往山里走了一陣子,哥幾個就聽見了野雞的叫喚聲,這時候,幾隻狗也汪汪地叫起來了。
陳顯宗對李世強問道:「強娃,如果按你說的給那個人弄鹿鞭,那我們今天主要的任務就是打馬鹿吧?」
一聽這話,哥幾個就都笑起來了。
這陳顯宗是有名的野雞專業戶,聽到了野雞的叫喚聲,手就開始癢了,問出這話,也是再正常不過。
李世強笑了笑說:「走一陣子看看吧,如果能遇上馬鹿,咱們就先打馬鹿,實在見不著馬鹿,野雞野兔也得打,打幾隻中午燉著吃。」
趙望山笑著說:「從秋收開始,直到現在,我可是一回野雞野兔都沒吃過呢,現在我都有點嘴饞了!」
李世強笑著說:「沒事的,這個事就包在宗娃的身上吧,今天中午讓你好好的開開齋,管飽管夠!」
一邊說笑著,一邊往前走,就這樣又走了二十多分鐘,哥幾個就看見前方的灌木叢很突然地晃動了起來。
「注意,就我估摸這灌木叢里要有馬鹿出來了!」許盛低聲地對大家這樣說道。
李世強沒說啥,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判斷,這灌木叢里有馬鹿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據李世強估計,這裡頭活動著的,極有可能是野豬。
但這時候,李世強不想說什麼,畢竟在獵物將要出現的時候,獵人們越安靜越好。
而其他的幾個弟兄,一聽許盛這麼說,立刻就都把槍端了起來,對準了灌木叢。
大約是過了半分鐘之後,幾隻狗就狂叫著撲向了灌木叢,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嗷的一聲,有一頭很大的野豬,就忽然從灌木叢里沖了出來。
原本這頭野豬是想朝李世強這幫人跑過來,但就在它剛剛衝出灌木叢的這一刻,就已經發現了這幾個打獵的人。
於是這野豬就很突然地改變了方向,掉過頭去,朝著東邊的方向飛速地逃走。
「打不打?」許盛對李世強這麼問了一句。
而這時候,出於獵人的本能反應,李世強連話也沒有說,直接就對這頭野豬扣動了扳機,開出了一槍。
李世強的這一槍,也算是不宣而戰,因此,這一聲槍響過後,弟兄們的槍就相繼開火,子彈和槍砂紛紛打向了這頭野豬。
轉瞬之間,好幾根灌木枝條被攔腰打斷,四處飄飛。
地上的很多荒草也被槍砂打掉了許多葉子,這些草葉子被這頭野豬咆哮著卷了起來,飛起了好幾米高。
可惜的是,這頭野豬並沒有被這幾槍打中要害,只是它的一條後腿和前脖子受了槍傷,嗷嗷地叫著,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