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這隻野雞被打掉了,李世強頓時就心裡發笑。
來的時候,他已經是跟弟兄們說好了的,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打兩隻公馬鹿,再采一些枸杞子回去。
可現在,出現了這種情況,原因無非只有兩個。
一個原因就是,這五個人里的一個,因為打槍打得太偏,想開槍打馬鹿來著,結果卻打到了凌空飛起的野雞。
如果是這樣,這個人的這一槍,打得也實在是太偏了!
畢竟野雞飛在半空中,從高度上來說,這野雞和馬鹿之間的距離,至少也得有十米之多。
另一種原因,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陳顯宗出於本能反應,在野雞飛起來的這一刻,他沒有把槍對著馬鹿去打,而是開槍打向了野雞。
若是如此,這倒不能責怪陳顯宗槍法不行,卻應該誇他的槍法好才對。
難道不是麼,野雞剛剛飛起來,就被他一槍打中,這樣的好活兒,不是神槍手或者是好槍手,是絕對干不出來的啊!
此時此刻,雖然大家都沒有說什麼,但這哥幾個的臉也都是笑著的。
這會還不是說話的時候,更不是譏笑某人槍法太次,或者是夸陳顯宗槍法好的時候。
畢竟此時這些馬鹿尚未跑得太遠,雖然陳顯宗和童順強,現給土槍裝槍藥來不及,但其他的三把五六半,再接著開槍,還是有機會再打中馬鹿的。
沒有說話的時間,只有開槍的時間,這一點,弟兄們是都知道的。
因此,在這轉瞬之間,三把五六半再次開火,子彈又紛紛射向了這幾隻馬鹿。
五六半這種槍,雖然不是可以掃射的機槍,但連著打幾槍卻還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
李世強一連著就又對這些馬鹿開了三槍。
趙望山更是狠,雖然槍法不太精,可他的開槍速度卻絕對合格,竟然在這樣稍縱即逝的時刻里,一連著就開了四槍。
許盛只打了兩槍,他這次顯得性格非常沉穩,好像是一位不慌不忙的老將軍。
還是跟剛才一樣,因為這三個人是同時開槍,所以就分不清誰的槍打到了啥地方。
頃刻之間,只看見灌木枝條和一些荒草葉子凌空亂飛,也看見好幾隻馬鹿奔跑著,跳躍著,翻滾掙扎著。
亂樹枝和荒草葉子,連同許多飛向空中的鹿血紛紛落下的時候,兩隻馬鹿已經倒在地上蹬腿掙扎,還有一隻蹦著高想要逃走,但卻無法逃走了。
其他的馬鹿在這時候早已經跑遠了,只看見遠處的灌木叢胡亂地晃動,卻再看不見它們的蹤影。
「快,快,再開一槍啊!」
陳顯宗一看,這隻馬鹿仍在跳高,就有些著急了,他本人上槍藥不趕趟,只能是對李世強、許盛和趙望山這三個人發出了大聲的提醒。
此時的趙望山和許盛,本來也是要對著這隻馬鹿再次開槍的,但陳顯宗這一喊,兩個人稍稍有些分神,開槍就晚了些。
只有李世強沒受啥影響,就好像沒聽見陳顯宗說話一樣,抬手就是一槍,正好就打在了這隻馬鹿的後腦勺之處。
槍響之後,緊接著就是「嘭」的一聲,這隻馬鹿應聲倒地,開始蹬腿。
而這時候,剛才掙扎劇烈的那兩隻馬鹿,已經不再蹬腿掙扎了,一隻一動不動,另外的一隻卻身子哆嗦,連蹬腿也不能蹬了。
三隻狗瘋了似的撲上去,對著這三隻馬鹿瘋狂地撕咬。
「哈哈哈哈哈……」直到這時候,弟兄們這才很開心地笑起來了。
「快去看看,是公的還是母的,如果是母的,咱們還得接著打啊!」
說這話的時候,李世強已經跑向了這幾隻馬鹿。
其他的弟兄們也都緊跟著李世強跑了過來,開始對這幾隻馬鹿定睛細看。
值得欣慰的是,這三隻馬鹿之中,有兩隻是公的,另外的一隻體格稍小,它是一隻母的。
李世強笑道:「你知道夠用,還問我幹啥,這不就是廢話麼!」
而此時的許盛,已經拎起了這隻野雞,開始察看傷勢。
李世強只是用目光一掃,就已經看出,這野雞是被土槍所打中的。
「這活兒是誰幹的?」許盛拎著野雞,笑著對大家問道。
趙望山笑著說:「盛娃你別瞅我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用的是五六半啊!」
童順強嘿嘿地笑了兩聲,就解釋道:「盛娃你也別瞅我,我剛才那槍絕對沒打野雞!」
李世強也打趣道:「盛娃,你不會以為這活兒是我乾的吧,你好好瞅瞅,這野雞身上的傷,是槍砂子打出來的啊!」
大夥都哈哈大笑,笑了好一陣子之後,陳顯宗就紅著臉說:「我早就已經料到,打馬鹿你們幾個開槍就足夠了。」
「因此呢,為了給咱們哥幾個中午的鍋里增加些野味,我就打了這隻野雞啊!」
趙望山笑著說:「如果你沒開玩笑,說的是實話,這就證明你的槍法很準,否則,如果是開槍走火,那你這槍法可真是沒這麼次的了!」
陳顯宗急忙解釋:「我真沒開玩笑,確實是故意打的野雞,但是呢,需要說明的是,我也是出於習慣打的野雞,你們是知道的,我打野雞打慣了啊!」
聽得出來,陳顯宗說的是實話,畢竟他先前開始練槍,就一直打野雞,堪稱野雞專業戶。
李世強又笑了幾聲,就對大伙兒吩咐道:「行了,都別鬧了,趕緊的把這幾隻馬鹿開膛剝皮,把鹿鞭割下來吧!」
大夥都點了點頭,拿起獵刀,開始給馬鹿開膛剝皮。
剛剛開始動手,趙望山就很驚訝地說:「哎呀,這隻馬鹿先前就受過傷啊,它這蹄子被槍打過啊!」
李世強往這隻馬鹿的蹄子上一瞅,果然,鹿蹄子上有血跡,已經是顏色發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