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兩天的時間,這六個人終於把這片地上的灌木叢砍掉,又捆成了柴禾捆子,運到石房子西邊去了。
活計干到了這種程度,這片荒地已經不是荒地了,看起來有了田地的模樣。
平平整整,而且非常寬闊的一片地,展現在大家的眼前,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激動。
「看看,我們這兩天的活兒可真是沒少干,這地方已經有了地模樣了!」
童順強嘿嘿地笑著,很是欣慰地說。
黃芸也是開心得很,激動地說:「強哥,怪不得你一直琢磨著要開田呢,還真是,這片荒地一開出來,比咱們金沙村的田地還要好很多呢!」
說得沒錯兒,金沙村山上的田,大多是梯田,況且,那裡的土壤再好,又怎麼好得過吊崖這邊的平地呢!
而他們眼前的這一大片平地,平得好像是刀切的一般,放眼望去,光是這平整度就讓人喜歡得不行。
看見這樣的一大塊平地,陳富海也起了感慨。
「我要是在金沙村有這麼一片平地,我就成財主了,在地頭蓋幾間房子住上,這不比在村子裡住著強多了嗎!」
聽得出來,陳富海這話也是發自內心。
自從他喝酒鬧事之後,不僅僅是被那家人收拾得夠嗆,就連村里也有不少人看他的熱鬧,即便是走在路上,也有人戳著他的脊梁骨指指點點的。
誰對誰錯暫且不說,關鍵是陳富海已經跟人們處夠了,因此,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倒也不足為怪。
李世強聽二姨父這麼一說,嘴上沒說啥,心裡卻暗笑道:二姨父啊二姨父,你說這話不是純屬是想讓我二姨媽嗆你嗎!
果然,陳富海話音剛落,他女人陳艷梅就對他大聲訓斥。
「你如果真有這樣的一片地,成了財主之後,一定是天天喝酒,天天耍酒瘋,不鬧死幾口人你是不肯罷休啊!」
「哈哈哈哈……」
陳艷梅這話一出口,所有人全都大笑起來。
就連陳富海本人,也是滿臉通紅,跟著人們一起乾笑了幾聲。
「別以為看著順眼,開田的活兒就幹完了,就目前這情況來看,咱們的活兒這也就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一啊!」
李世強點了點頭:「是啊,我們還得把這幾棵樹放倒,還得把大樹根都挖乾淨了,然後緊接著就是翻地,打田埂子,最後才能播種!」
「光是播種就行了嗎?播完種子,還得澆水吧?」黃芸對李世強問道。
李世強答道:「我早就看好了,等把地翻完了之後,咱們就開一條小水渠,把西邊的泉水引過來。」
「但這也不是輕快活,咱們六個人,光是開渠這活,也得幹上兩天左右,時間短了的話,絕對是干不完。」
大夥聽了這話,也都是連連點頭。
確實,活計趕到這程度,並不等於是開田完畢,畢竟這幾棵大樹還在地里,如果不放倒,耕作起來就有障礙。
而且,山里人都知道,如果不把樹根挖乾淨的話,那可是會打斷犁鏵子的。
還有,如果想把這西邊的山泉引過來,也是個不小的工程,畢竟挖水渠是個力氣活兒,而且挖著挖著就會遇上石頭,這是肯定的。
而這個開渠的活,也是必須干不可,不管咋說,種草藥可不像種莊稼,光是想靠天吃飯,那可絕對不行。
萬一老天爺不高興,懶得讓龍王爺降雨,再好的草藥不也得活活旱死麼,尤其是對於一些怕乾旱的藥材來說,沒有水就沒有產量,這是肯定的。
李世強心裡算計,要想把藥種子種上,至少還得四五天,甚至五六天才行。
心裡頭是這麼想,可他嘴上卻說道:「大夥別著急,眼睛是懶蛋手是好漢,只要我們好好干,很快就能把草藥種上!」
於是接下來,這六個人就分了工,李世強和童順強年輕力壯,就去放樹,其他的四個人,則拿起鐵鍬開始翻地。
果然和李世強想的一樣,接下來這些活幹得也不怎麼順利,比起放火燒荒,速度慢到了極點。
而他們這兩個放樹的,更是遇上了大難度。
這些樹全都是朱櫪樹,木質非常堅硬,又被燒荒的大火一烤,堅硬得跟石頭似的。
再加上童順強找來的這把老鋸子,實在是太老了,鋸齒子非常鈍,兩個人輪番拉鋸,累得渾身是汗,卻只放倒了三四棵。
「大姐夫,我干不動了!」
李世強把鋸子往地上一扔,坐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干不動也得干啊,活計都干到這程度了,咋能夠打退堂鼓!」
童順強用拳頭捶打著後腰,嘆了一口氣說。
其實,不光是李世強幹不動了,這童順強也有些體力不支,這樣的累活,即便是鐵打的漢子,也撐不了多久。
要想幹完,除非是慢慢來,累了的話,就得歇上一會兒,歇完了再干,幹完了再歇,啥時候幹完啥時候拉倒。
李世強嘆了幾口氣,就對童順強問道:「大姐夫,你們這裡的幾戶人家,誰家有好用的鋸子,能不能借來用用?」
童順強苦笑著說:「鋸子每家每戶都有,只是我們這裡的鋸子,借來也沒有用,都跟咱這把鋸子一樣,騎到首都都不傷腚啊!」
一聽這話,李世強也是苦笑不已,十分的無奈。
但他又緊接著問道:「大姐夫,你們這裡有木匠不?」
童順強反問道:「你問木匠做啥子,難道你想請木匠過來幫你放樹?」
李世強說:「木匠會磨鋸子,讓他用鋼銼磨一磨,這把鋸子就鋒利了,再幹活就順利多了!」
童順強搖了搖頭,答道:「沒有,在我們這裡木頭到是多得是,可就是沒有木匠,這裡的人要想請木匠,非得下山走上幾十里路不可!」
一聽這話,李世強皺了皺眉。
他沉思片刻,猛地一拍大腿,很興奮地說:「我有個非常好的辦法,很容易就能把這些樹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