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逅被程驍的搞怪逗得咯咯笑:「這次肯定不會啊!你幫了我爸的大忙,他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程驍假意揉著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謝逅摟著程驍的脖子:「毛蛋兒哥,你就別裝了,你才不會怕我爸呢!你這麼有本事,誰也嚇不倒你!」
「哪裡?在雅加達港口那一次,我們被常家的人包圍,我以為會死在那裡呢!當時真的嚇壞了!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沒救了!」
「可是,你命不該絕啊!」
「還有那次在溫哥華……」
後排的兩人,低聲細語,前排的兩人聚精會神地開車。
後面的車隊,緊緊跟隨。
快天黑時,車隊來到一個城市。
這個城市也有幾座高樓大廈,卻只是極少數,絕大多數的建築都是五六層高甚至更低的樓房。
這些樓房從外面看極其厚重。這是因為,處在嚴寒地帶,牆壁必須加厚。
程驍心想:「這裡難道就是赤塔市?」
車隊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的大路上疾馳一會兒,進入一個廠區。
廠區燈火通明,巨大的大鵝文字GG牌,程驍一個字也不認識。
剛才在他懷裡睡著的謝逅此時也坐直了身子。
「毛蛋兒哥,到了,這就是『遠東鋼鐵集團』!」
車隊在廠區繞了一圈,足足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可見這個「遠東」有多大。
最後,車隊在一棟辦公樓前停下。
樓前,站著幾十個荷槍實彈的大鵝保鏢。
大家都從車上下來,謝逅拉著程驍,又向第二輛車上的陳處長說道:「陳處長,你跟我們上去!」
三人走上辦公樓的樓梯,來到三樓。
這個樓層的走廊里,同樣有十多個戒備森嚴的保鏢。
看到謝逅,這些保鏢們都是齊刷刷地向謝逅敬了個大鵝的軍禮。
謝逅舉手還禮後,拉著程驍穿過人群,徑直走進一間辦公室,陳處長也跟在後面。
辦公室里的外間,有兩個大鵝人一邊擦拭手槍,一邊用大鵝語言在閒聊,看到謝逅,他們立即放下槍,向謝逅敬禮,並且用大鵝語言問候。
謝逅向他們揮了揮手,又用大鵝語言問了句什麼。
這兩個大鵝人則向著辦公室的內間一指。
程驍問道:「謝謝,你們都說些什麼?」
謝逅笑道:「他們看到我,都說『小姐好』,我說的是『你們自便』。我又問他們『我爸呢』,他們指著這個門,那意思是在裡面!他們,還有外面的那些人,都曾經跟著我爸出生入死,是我爸最信任的人!」
程驍笑道:「看來,你大鵝語學得很快!」
謝逅也說:「不到一年,我就能熟練地用大鵝語跟當地人對話了!」
說著,她著帶程驍和陳處長走進內間。
內間的一個大辦公室前,坐著一個華人面孔的男子,看著年齡不大,卻是一頭白髮。
白髮人看到謝逅,立即從椅子上坐起:「謝謝,你把客人帶來了!」
謝逅來到白髮人的身邊,和他擁抱一下:「爸,我說他們能來,就一定能來!」
程驍心道:「這個人難道就是謝謝的父親周先鋒?看他相貌堂堂,年輕時一定是個大帥哥,怎麼頭髮都白了呢?他最多跟我爸差不多年紀,我爸的頭髮還黑得很呢!」
他轉念一想:「當年他逃到大鵝,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後來又加入幫會,到處打打殺殺,蒼老一點也很正常!」
這時,謝逅介紹道:「爸,這是我的前男友,程驍!毛蛋兒哥,這是我爸!」
程驍走上前,握住周先鋒的手:「叔叔,晚上好!」
周先鋒似乎習慣了大鵝的禮節,他和程驍擁抱了一下,然後仔細打量著程驍:「嗯,年輕人一表人才!早知道謝謝的男朋友如此,我當初就不帶她來大鵝了!」
程驍笑道:「我那時候還沒有做出現在的成績,估計你老人家也看不上我!」
謝逅害羞地嗔道:「瞎說!我爸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接著,她又把陳處長介紹給自己的父親:「爸,這位是華國安全部門的陳處長!」
周先鋒又和陳處長擁抱一下,二人同時說道:「神交已久!」
的確,從程驍上次在京城遇到謝逅,陳處長向謝逅表達要和周先鋒交個朋友起,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陳處長和周先鋒通過幾次電話。
周先鋒讓人擺下酒宴,歡迎程驍和陳處長。
程驍原以為,今晚吃的是西餐,沒想到,周先鋒卻布置了中餐,而且還都是川菜。
就餐的時候,謝逅坐在程驍身邊,指著桌上的菜餚介紹道:「我爸說,他最初來到大鵝,吃的都是西餐。自己偶爾想解解饞,就親自動手做個中餐。現在有錢了,就從華國請了個擅長做蘇菜和川菜的廚子!」
程驍問道:「咱媽呢!她老人家不在這裡嗎?」
當年,他與謝逅尚未確定關係,就開玩笑地管謝逅的母親叫「咱媽」,每次他這麼叫,謝逅都是小臉一紅,愛煞個人。
現在,他見到周先鋒叫的是叔叔,沒想到謝逅的母親卻習慣性地叫咱媽。
謝逅眼圈一紅:「我媽不在……」
程驍見謝逅如此反應,立即問道:「怎麼回事?咱媽怎麼了?是病了,還是……」
當年高考之前,他與謝逅分別,至今已經五六年。這五六年來,很有可能謝逅的母親已經病故了。
否則,謝逅為什麼突然眼圈發紅呢?
謝逅連忙解釋:「我媽沒事,她只是不在這裡住!哦,她不想跟我爸住在一起!」
程驍聽了,真是啼笑皆非。
母親還在,你怎麼這個表情?
他剛才差點說出「節哀順變」四個字來!
他又接著問道:「咱媽為什麼不跟叔叔住在一起?」
謝逅低聲說道:「我媽來到大鵝之後,看到我爸養著好幾個情人,個個都比她年輕,孩子都生了五六個。而且,我媽人老珠黃,我爸很少跟她同房。我媽心情不好,就自己一個人住,儘量不跟我爸見面!」
「這麼說,你得多去看望咱媽!」
「這還用你說?」
「抽時間帶我去看看咱媽!」
「真的嗎?毛蛋兒哥,你真好!」
這時,只聽周先鋒說道:「二位貴客遠道而來,我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五糧液』和『茅台』隨便選,每人兩瓶,喝完回去休息!」
程驍笑道:「我還以為叔叔已經習慣喝大鵝的『伏特加』了呢,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還是心繫祖國!」
周先鋒大笑:「在國外待得越久,越喜歡祖國的東西!」
陳處長也附和道:「這就是很多老華僑所說的,越出國,越愛國!」
謝逅更是直言:「我去了華國就不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