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縣人樹中學的後勤主任劉德寶的小日子是越來越滋潤了。
最初，他中專畢業分配進了人樹中學，各個科目都教不了，只能進後勤，在食堂里做個打飯的。
這傢伙挺會舔，幾任校長被他舔得舒服，就由食堂大勺一級一級地提升，飯票管理員、現金會計、總帳會計，直到現在的後勤主任。
劉德寶在做大勺的時候，就挺會利用手中的大勺。
每次打包，遇到男孩就少給點菜，遇到女孩就多給點菜，漂亮的女孩多給點肉，如果是既然漂亮又嘴甜的女孩，哪怕對方不買肉菜，他也要給舀一勺肉片。
到劉德寶管理飯票的時候，他就敢占女生的便宜，摸摸摟摟抱抱親親，事後塞點飯票、菜票。
等他做到現金會計時，就連老師都要看他的臉色。
那時候普通老師的工資都低，很多老師都是月光。
大家都盼著早一天發工資，劉德寶卻將已經到帳的工資取出去，借給熟悉的企業老闆應急，收取高額手續費。
這應該就是早期的過橋費了。劉德寶每次收取的過橋費相當於他大半年的工資。
普通的無職無權的老師來領工資，他都是一句「錢還沒到帳」，就把人家打發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劉德寶膽子大到敢於玩弄女學生。
在成功得手幾次之後，他的目光盯上了相貌和身材都十分出眾的楊春梅。
那時候，楊春梅是人樹中學的名人。
她的出名，不僅是因為成績第一，人長得漂亮，也與她的家境有關。
父母讓楊春梅輟學打工，楊春梅不從，父母就提條件，上學可以，學費、生活費自己出，還要上交給家裡打工的錢。
眼看著楊春梅就要被逼上絕境，劉德寶果斷出手，替楊春梅交了「打工的工資」，條件是陪他睡。
那時候的楊春梅懵然無知，不得不同意。
楊春梅在第一次人流之後，就央求劉德寶戴套，劉德寶以戴套沒有感覺為由，堅決不戴，又讓楊春梅懷孕兩次，流產兩次，差點落個不孕不育的毛病。
在劉德寶看來：「我是花了錢的，讓你幹啥你就幹啥！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提條件？」
他甚至還在楊春梅例假期間強行與她發生關係。
在楊春梅上大學之後，劉德寶先後又包養了兩個女生。即便如此，也沒有影響的步步高升，直到坐上後勤主任的寶座。
馬上就要小年，又到了發財的季節，不，是給教職工發福利的季節。
就在剛才，劉德寶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外地某個食用油企業的業務員，姓宋，想約他談談。
劉德寶一聽就知道，這是想向他推銷食用油，必然會給他提成，於是，他立即答應，到學校外面的「狀元酒樓」里見面。
哪個學校的外面，都有一家名叫「狀元酒樓」的飯店。
半個小時之後，劉德寶來到「狀元酒樓」前。
從一輛「帕薩特」里下來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短髮，羊絨大衣，腳上是馬靴，十分幹練。
那女人向劉德寶打招呼：「劉主任是嗎？我是宋月霞！」
劉德寶主動伸出手，跟宋月霞握了一下：「宋經理，讓你久等了！」
「劉主任客氣了，請！」
二人走進酒樓的包間，宋月霞點菜，他們邊吃邊聊。
宋月霞開門見山：「我手頭有一批食用油，想請你幫著消化消化！」
劉德寶則淡然一笑：「縣城裡開批發部的老闆，有好多都來找我，我憑什麼要買你的？」
宋月霞說道：「我給你50%的提成！」
劉德寶聽了，倒吸一口涼氣：「你給我這麼高提成，你還怎麼賺錢？不得賠掉褲子？你不會是弄個地溝油來糊弄我吧？」
要知道，其他的食用油批發商最多只能給他10%的回扣。
宋月霞很認真地說：「我是為了年底沖銷量，才敢這麼賣的。話又說回來，地溝油也吃不死人啊！」
她這麼一說，劉德寶也笑了。
只要給的回扣足夠高，地溝油怎麼了？反正吃不死人，就那些窮教書匠，吃點地溝油不寒磣！
宋月霞拿出價目表，一桶10升的花生油58元。
「劉主任，買一桶，你只要給我29塊錢就行！」
劉德寶十分心動：「全校教職工200多人，每人發兩桶，光是提成我就能拿1萬多！」
「好，給我來500桶！」劉德寶伸出一個巴掌。
「成交！」宋月霞笑道，「我明天就帶車過來！」
說到這裡，宋月霞又說：「劉主任，能不能請你再幫個忙？」
劉德寶喝下一杯酒：「儘管說！只要我能力範圍內的，一定幫！」
「我有個親戚，女的，想安排進你們學校的食堂。做個小管理，不幹活，你看行不行？」
劉德寶笑道：「宋經理，你這麼一說，我對你的貨就更放心了！這樣吧，明天送貨時，你把她帶來！」
第二天下午，一輛裝滿花生油的廂貨駛進人樹中學的大門。
駕駛室里坐著三個人，一個是司機，一個是宋月霞，還有一個是楊秋生的老婆紅鴿。
紅鴿連初中都沒上完就輟學了，而且她的初中還是在鄉下中學裡上的。對她來說，人樹中學就是她心中的聖地。
透過車窗向外看，她一臉的興奮。
能到這裡來工作，是紅鴿先前根本不敢想的事。卻是身邊這位宋姐主動提出的。
紅鴿又想起前天晚上的一幕。
當時，她正跟楊秋生吵架鬧離婚，一人將楊家三口人罵得節節敗退，大有呂布戰三英的雄風。
這時，一個女人開著「帕薩特」，停在她家大門口。
女人自稱姓宋，是楊春梅的朋友，帶來很多東西，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讓沒事找事的紅鴿都不好意思發脾氣。
宋姐將紅鴿拉到一邊：「楊總跟我說了，只要你不離婚，讓我把你安排到人樹中學去工作！」
紅鴿一愣：「人樹中學？我自己連初中都沒上完，到人樹中學能幹啥？」
「你可以到食堂里工作啊！」
「到食堂里？是不是要摘菜、洗盤子、起早貪黑啊！」
遊手好閒慣了的紅鴿可吃不了那些苦。
「不用！你只要在打飯的學生里維持秩序，別讓他們插隊就行！」
「這個我能幹！」
就這樣，紅鴿今天跟著宋月霞來到了人樹中學。
此時，接到電話的劉德寶也從辦公室里出來。
「宋經理，你可來了，我正等著你的貨呢！」
宋月霞指著身後的廂貨：「劉主任，你安排人來卸貨吧！」
劉德寶立即前往食堂，叫來幾個工人，把500桶花生油給卸下來。他自己則帶著宋月霞回自己的辦公室里喝茶。
「宋經理，這位是……」劉德寶指著宋月霞身邊的紅鴿問道。
「這就是我托你幫著安排工作的親戚！」
紅鴿也有四五分姿色，讓劉德寶心中嘀咕：「宋經理的親戚，是不是可以勾搭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