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第520章

  葉麗娜靜靜看著方辰,眼神有些複雜。

  說實話,她聽到盧日德米科夫說,方辰同意卡科夫丹尼出動一個步兵營給別列斯基佐夫的時候,她真的被驚到了。

  一直以來,卡科夫丹尼都是比較大大咧咧,愛開玩笑,甚至胡鬧的,慢慢的別列斯基佐夫也跟卡科夫丹尼差不多了,而方辰和盧日德米科夫則一直屬於比較冷靜的一方,向來不會同意使用這麼激烈的手段。

  可那次方辰卻偏偏同意了。

  方辰神情一動,抬起頭看著車頂,有些自嘲的說道:「變了,我的確是變了。」

  他以前總說段勇平變了,別列斯基佐夫變了,馬吉爾變了,吳茂才變了,似乎他周圍的所有人都變了。

  但其實,變化最大的人,是他才對。

  畢竟這些人的變化都跟他有關,他們都變了,他怎麼可能不變?

  再者要知道,他才是站在段勇平和別列斯基佐夫這些人背後的幕後黑手,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重大決策都是由他來決定的,長此以往,他怎麼可能沒有變化。

  甚至可以說,他就是段勇平他們這些人變化的始作俑者。

  方辰也感覺自己的心態,從前世一個混的還算不錯的普通人,逐漸慢慢的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大公司老闆,一國之首富。

  尤其是在十五號別墅,舉手的那一刻,他真正的發覺,自己已經不再是普通人了,不但他自己的命運在他的手中,甚至別人,成千上萬人的命運也掌握在他的手中。

  「這樣不好嗎?」方辰突然笑著反問道。

  葉麗娜輕輕的搖了搖頭,「當然很好,但是我覺得老闆,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休息。」

  聞言,方辰頓時笑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不說,我也要休息。」

  這一系列亂七八糟的破事,尤其是牛宏偉他們的事解決之後,他已經完全沒事了,畢竟說起來幫牛宏偉他們,才是他來俄修斯的最大目的。

  而且即便以後還有什麼事情,吳茂才就可以出面解決,他完全不需要費太多的精力。

  雖然說之前吳茂才做的過了一點,但過有過的好處,從這件事之後,恐怕沒幾個人再敢去這麼打壓,找牛宏偉他們的麻煩了。

  如果還有這樣不長眼的,那他恐怕真的要考慮讓那些不長眼的人見見血了。

  其實他半個月前,就已經完全進入了休假狀態,只是因為牛宏偉他們這檔子事,又出來溜達了一圈,費了點腦子而已。

  他準備在俄修斯安安靜靜的待三個月,等到一月多份的時候就回國,除了準備過年之外,他還要參加一次宴會。

  前一段象山的朱總專門打電話給他,說靈谷酉科技重獎的事情已經敲定了,準備在明年二三月份頒獎之前,弄一個大一點的宴會,那小霸王學習機作為第一特等獎的獲得者,方辰這個老闆不出面,似乎就有些不合適了。

  而且方辰也想見見靈谷酉的各路精英們,看看一些前世的大佬們。

  「對了,魯伊茨科木的態度真的沒有影響嗎?」葉麗娜突然問道。

  聽了這話,一直垂頭喪氣的吳茂才,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兩隻耳朵瞬間就豎了起來,有些緊張的看著方辰。

  副州長魯伊茨科木,是對他鬧出這些動靜,反應最大的人,也正是因為其,方辰才會來瑪麗帕孤兒院捐獻這一百萬的。

  方辰擺了擺手,嘴角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不用在意。」

  因為哈米爾州長和財團總裁一肩挑的原因,魯伊茨科木這個副州長就是俄修斯貨真價實的二號人物,尤其是在八月事件中,魯伊茨科木是出了大力的,其聲勢和風頭比起哈米爾雖然差點,但實際上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在方辰的眼中,對於魯伊茨科木保持一定表面上的尊重就可以了,其餘的不用在乎,更別說上門送禮道歉了。

  畢竟他是哈米爾的這條線的人,跟魯伊茨科木走太近並沒有什麼好處。

  再者,作為一個重生者,開了掛的存在,他很清楚,魯伊茨科木蹦躂不了多久了。

  現在魯伊茨科木已經對哈米爾休克療法產生了反對意見,其在前世更是一位堅定的休克療法反對者,後來甚至還成為了哈米爾反對派的領袖,直到米內襲擊事件之時,被哈米爾給一鍋燴了。

  也就是說,要不了多久,哈米爾就會對魯伊茨科木產生惡感,那他現在去找魯伊茨科木送禮道歉,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雖然在很多人眼中,哈米爾的位置坐不了多久,但是他卻清清楚楚,哈米爾在俄修斯州長的位置上,足足坐了九年,直到將核武庫手提箱交給繼任者之前,都牢牢的把控著俄修斯的最高權力,並且還算是善始善終了。

  所以他只需要緊緊跟著哈米爾就好了,只要哈米爾沒有什麼開口對他說什麼不滿的話,其他任何人他都完全毫不在意。

  更別說,他已經打電話請丘拜斯這個州長辦公室秘書,替他向哈米爾轉圜,斡旋。

  甚至過不了多久,哈米爾和魯伊茨科木矛盾公開化之後,魯伊茨科木對他的敵視和不滿,反而會變成加分項。

  方辰神情微微一動,這恐怕就是重生者最大的好處,大方向,大事件是絕對不會站錯隊的。

  葉琳娜看著方辰,嘴唇微動,欲言又止,但是過了數息,眼神卻逐漸變的清明,她選擇相信方辰。

  就如盧日德米科夫所說的那樣,或許因為年齡經歷的原因,方辰的手段或者比他們而言稚嫩一些,但是方辰的見識和眼光,卻是一等一的,他都不得不心生佩服,甚至到現在他都沒找出來一個能在這兩方面能跟方辰比肩的,要不然怎麼解釋方辰為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下如此大的基業。

  吳茂才更是一臉的輕鬆,他對方辰是百分之百相信,方辰說什麼他就相信什麼。

  回到瑪麗帕大酒店之後,方辰則又恢復到了原來的鹹魚時光,除了跟蘇妍打打電話,對對卷子,以及跟別列斯基佐夫,馬吉爾等人聊聊天之外,幾乎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種狀態,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月,直到十二月二十四日。

  方辰無比反常的,中午剛吃過完飯就靜靜的坐在寬大的陽台上,遠遠的注視著遠處的里姆克林宮,以及上面的嘎勒蘇埃旗子。

  歷史的慣性無疑是巨大的,半個月前,哈米爾前往白修斯,瞞著羅波爾喬夫,獨自與克蘭烏市、白修斯人在別洛韋日簽署了協議,宣布嘎勒蘇埃停止存在,成立獨立國家國協取而代之。

  而昨天,丘拜斯打電話告訴他,羅波爾喬夫將在今天辭去嘎勒蘇埃州長的職位,宣告嘎勒蘇埃正式成為歷史。

  聽完這個消息之後,方辰當時就感覺心情有些複雜,因為前世,嘎勒蘇埃是在明天才宣告成為歷史的。

  隨著晚上七點鐘的到來,羅波爾喬夫在電視台正式宣布辭職,為嘎勒蘇埃畫上了一個巨大的句號,並且把象徵著最高統帥的核武庫手提箱轉交給哈米爾。

  而不遠處的嘎勒蘇埃旗子也在晚霞的照應下,徐徐落幕,成為了歷史,成為了人們的記憶一部分。

  突然,方辰感覺四周變得一片死寂,靜的有些怕人,萬籟俱寂,仿佛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一般。

  可很快,一陣哭聲驟然響起!

  這如同導火索一般,無數的哭聲瞬間冒了出來,哭聲越來越大,震耳欲聾,鬼哭神嚎,整個瑪麗帕市都成為了哭泣的海洋。

  對於所有的前嘎勒蘇埃人來說,這個平安夜都算不得平安,他們最大的依靠沒了。

  方辰的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談不上悲哀,但他此時的心情有些複雜。

  嘎勒蘇埃是我們最好的老師。

  它曾分裂我們的國土,也指引我們革命,投資我們,與我們並肩作戰,卻也曾和我們互相傷害。

  我們跟它說,我要買飛彈,但是我沒錢,拿石油抵債;它說,來提貨就行了!

  我們跟它說,我要學修鐵路,運營鐵路,但是我沒錢,拿礦抵債;它說,來學就是了,包教包會!

  我們跟它說,我要學煉鋼,製造,化學合成,濃縮鈾,造飛機,造洲際飛彈;

  大概肯定有人會想,我們的腦子燒壞了吧?誰會這麼幫你?

  然而有個國家真的為我們這樣做了,那就是嘎勒蘇埃。

  嘎勒蘇埃投資建設156個大型項目價值高達94億盧布,約占嘎勒蘇埃國民收入7%。

  有很多大型機器,嘎勒蘇埃只造了兩台,他們一台,我們一台。

  從一個一窮二白的農業國變成一個能造飛機坦克的,工業國,麥琪利用了50年,維其爾斯用了35年,嘎勒蘇埃用了20年,而國內只用了5年。

  嘎勒蘇埃投資,是人類歷史上唯一一次有組織的全面工業化一個農業國。

  連核武器都以幫忙搞,真的是絕無僅有了。

  甚至就是死了,嘎勒蘇埃都在告訴國內,一個大國走向所謂的資本主義,自由世界將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國家分裂,民族貧弱,永遠沒有未來。

  一個世界排名第二的大國,世界兩極中的一極,整個歐柯莎都在嘎勒蘇埃的鋼鐵洪流下瑟瑟發抖!

  在後世竟然被奧納克,毫不客氣的認為,它的繼任者,俄修斯是不重要的國家,一個除了核武器和石油什麼之外,都沒有的國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