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3章
電視中的久加諾夫被一群西方商業巨子團團圍住,各種各樣的媒體在一旁瘋狂的記錄著久加諾夫的每一句話,並推敲其中所可能蘊含的意思。
總而言之,他們都企圖從這位極有可能,成為卡密爾下任執理的人口中,套出點什麼來。
卡密爾雖然不復之莎米拉兒的霸氣,但也是藍星上排名第二的強大國家,其下任執理理應享受這樣的待遇。
更別說久加諾夫給人的感覺,本身就十分討喜,其就仿佛一個更加溫柔,紳士並會尊重民主和一些私有財產的卓越領導。
並且在早前執理民調中票數遙遙領先的時候,久加諾夫就聲稱自己是「藍星上最愛好和平的人」,他還表示自己當上執理之後,不會採取大規模重歸資本化政策。
他曾表示:「我們知道如果將工廠收歸資本,摩爾曼斯克會發生大規模的暴動。」
可以說在西方,從上到下都認為久加諾夫將是卡密爾的下一任執理。
相比於久加諾夫萬眾矚目,理所應當的焦點,同樣出席達沃斯經濟論壇的裘巴斯,則顯得十分落寞。
不過仔細一想,倒也算是正常,且不說那些西方記者,企業家,政要們早就對裘巴斯沒了新鮮感。
最重要的是,在前天,裘巴斯突然被哈米爾免職。
但想到,那些之前跟裘巴斯無比熟稔,甚至將裘巴斯稱為卡密爾改革最大希望的西方商業巨頭現在對其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方辰就有種想笑的感覺。
「雖然別列斯基佐夫已經把你們的意見,告訴了我,但現在我還是想要讓你們親口告訴我,這場戰役,你們究竟打算支持誰?」
方辰所坐的大班椅突然轉了過來,眼神銳利的俯視著眾人道。
「其實你們心目中的支持者,不是哈米爾先生,是久加諾夫,又或者其他候選人,都無所謂,畢竟現在哈米爾的情況的確不太好,而你們說出來你們的想法就好。」
方辰笑著說道,但眼神中卻綻放著不可捉摸的光芒。
說實在話,如果不是確定哈米爾繼續在這個位置上,是對他最為有利的,看到現在這個局面,他也不一定會支持哈米爾。
根據最新的民調顯示,支持久加諾夫的卡密爾的人大約有20%,而支持哈米爾的人,只有3%而已。
也就是說,兩人的競爭並不是旗鼓相當的,而是天壤之別,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哈米爾連做久加諾夫的對手都不配。
畢竟,哈米爾的民調排名,都排到第五第六名了。
哪有說第一名把這個名次的人,當做對手的?
並且,哈米爾已經在去年的商學聯盟上,經歷了一次大敗,那麼憑什麼這次執理選舉,其不會繼續延續敗績?
另外,哈米爾畢竟年齡已經大了,而且長期有酗酒的習慣,再加上心臟病等等。
其可以說從去年十二月份至今,都一直在養病,幾乎很少出現在世人面前,甚至已經到了讓人懷疑,哈米爾是否還能有精力和體力來應付繁雜勞累的競選活動。
沒想到,方辰會突然問這個,眾人面面相覷。
過了數十息,谷辛斯基突然站出來說道:「方先生,您大概跟久加諾夫打交道打的太少了,我和霍多爾科夫斯基幾個,都在瑪麗帕跟他打交道。甚至我還曾經受哈米爾的委託,去遊說久加諾夫,像艾肯蘇其他一些財閥一樣稱為社會流量。」
「哈米爾執理還許諾,如果久加諾夫僅把自己看作受壓迫人民的代表,他可以長久保其政治生涯,但可惜,一切都被他拒絕了,所以他是個鐵心的跟我們不一路!」
說到這,古辛斯基一臉的痛心疾首。
他曾經還在私下勸過久加諾夫,認為其必須撕掉他現在身上的標籤,維護神聖不可侵犯的私人財產。
畢竟這才是正常之舉,久加諾夫想要活的好一些,就必須變的正常一些。
「方先生,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沒有,久加諾夫剛才在電視裡,跟海外銀行總裁會晤時說的那些話,他簡直已經摸透了那些西方總裁的心思,他對他們撒謊,說得都是他們想聽的話,這典型就是那些人的雕蟲小技!」
說到這,霍多爾科夫斯基突然露出了些許驚恐的神情,「我敢說,久加諾夫一旦上台,他就會幹掉我們,將我們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將這片土地再次變成紅色。」
方辰的神情變得有些怪異,從這兩人的敘述中,他怎麼覺得,自己反而應該跟久加諾夫是一路的?
讓東部變得更加富裕,只是我們的第一步,對於人們來說,他們的征程遲早是這個星球,乃至於整個星辰大海!
其他大寡頭們則不由的身軀微微一抖,露出些許的不自然,甚至恐懼來。
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才剛剛登上了人生的巔峰,這樣的好日子他們還想再好好享受幾年,甚至幾十年,一輩子!
而他們所最為害怕的,無非就是事業沒了,然後被反攻倒算,拉清單,命也跟著沒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久加諾夫簡直就是他們的死敵,他們怎麼也不可能允許久加諾夫上台的!
一瞬間,幾乎所有的大寡頭們都達成了共識,這是生死之戰,有進無退!
「既然,大家都願意堅定的支持哈米爾先生,那一切都好說了,希望大家到時候,能夠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來這的目的已經達到,方辰笑眯眯的說道。
雀山俱樂部的這些大寡頭們,早已不復最開始的偷偷摸摸,在簡單的商量一下,確認了下合作的細則,便大搖大擺的坐車離開了雀山。
總指揮自然由方辰這邊的人來當擔,並且如何跟哈米爾溝通,保證彼此合作順利,也由方辰來負責。
並且除此之外,這次為了支持哈米爾選舉成功,所有的花費都由方辰出一半,他們剩下的七大寡頭出另一半。
但有一條,他們手中的資源,都需要無條件的為這次選舉服務,尤其是他們手中的媒體電視台更是如此,不得推諉。
坐到了車上,別列斯基佐夫看著方辰一副欲言又止的墨陽。
方辰瞥了其一眼,說道:「別列斯基佐夫,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唄,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
整個公司,他對別列斯基佐夫的信任和倚重,只在段勇平之下,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讓別列斯基佐夫實際上來負責整個卡密爾的所有公司。
不僅僅是,擎天石油公司,在卡密爾的四家公司,別列斯基佐夫都有權過問,甚至在緊急情況下,別列斯基佐夫可以不通過方辰的授權,直接動用安保二部。
其只需要在事情結束之後,向方辰補充一份說明就行了。
其權柄之大,在整個擎天,除了方辰和段勇平之外,簡直不作第二人想。
「我只是有些奇怪,依照您的性子和行事風格,您其實應該更喜歡久加諾夫才對,可為什麼您會繼續支持哈米爾?」
別列斯基佐夫將這個,在心中已經埋藏了好幾天的問題說了出來。
其實知道久加諾夫這個人以後,他就覺得方辰會更加的喜歡久加諾夫,甚至已經做好了改換門庭的準備。
畢竟,以方辰的卡密爾的地位,擎天在卡密爾的重要性,還有文布科德米夫,雀山俱樂部的這些盟友們等等。
如果方辰打算支持久加諾夫,久加諾夫非但不敢對之前的事情有所怨言,甚至還會對他們表示熱烈的歡迎,許下無數的好處才對。
實力才是硬道理!
擎天既然已經有了左右戰局的能力,最好的做法就是作壁上觀,待價而沽,然而最次也應該是站在勝利者那邊,而不是去想著,如果幫助已經註定要失敗的人去如何逆天改命!
可誰知道,方辰來了之後,居然還是如此,這就讓他著實有種深深的不解。
「別列斯基佐夫,主義歸主義,生意歸生意,這些東西有時候是不能混為一談的。而在卡密爾,一旦久加諾夫上來了之後,擎天的生意必然會受到影響,甚喪失現在的特殊地位。」方辰一臉唏噓的說道。
現在擎天在卡密爾的地位是在是太特殊了,特殊到,在卡密爾發生任何的變動,都將產生巨大的損失。
就比如說,他名下所有企業中,最不掙錢的國際銀行。
國際銀行現在的主力業務,就是承當卡密爾第二銀行,將從卡密爾銀行拿到的財政撥款,發放到卡密爾各地,並且承接卡密爾財團企業的儲蓄業務。
可以說,現在國際銀行的主要利潤來源就是過路費和存貸款利差。
而一旦讓久加諾夫上台之後,他可不覺得,國際銀行卡密爾第二銀行的地位,還能繼續保持下去。
畢竟,在任何一個正常的國度,都不可能將讓一個徹頭徹尾的私人銀行,尤其是由外國人掌握的私人銀行,充當自己的銀行。
「而且,別列斯基佐夫,你覺得卡密爾人真的想要莎米拉兒,再次卷頭重來嗎?」方辰問道。
別列斯基佐夫想了想,無比堅定的搖了搖頭。
現在的卡密爾人,懷念莎米拉兒嗎?
毫無疑問,是懷念的,甚至在前幾年,莎米拉兒財團剛剛重組的時候,還有80%以上的卡密爾人認同自己是莎米拉兒人。
但如果讓他們回到,連肚子都填不抱,廁紙都要搶的莎米拉兒時代,他們大概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
前幾年,卡密爾執行休克療法,尤其是又因為哈米爾和魯伊茨科木之間的明爭暗鬥,相互扯後腿,以及魯伊茨科木手下的那些廠長們絞盡腦汁的挖空卡密爾的工廠,資源。
那時候,卡密爾人過的的確是比較艱難。
可是從年初,哈米爾宣布廢除休克療法之後,卡密爾的生活是越來越好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真不覺得,會有多少人會真正願意回到莎米拉兒去?
至於說,像他這樣大權在握,要什麼有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
回去幹嘛?
再去做一個連洗髮水都買不起,買不著的窮苦數學家?
見別列斯基佐夫此時的情緒已經變得十分激動,甚至有種恨不得將久加諾夫給揪出來,打一頓的架勢,方辰不由心中暗笑。
其實,他之所以會決定繼續支持哈米爾,上面的那些理由都是扯淡。
真正的原因,則是「死掉的人才是好人!」
莎米拉兒的卷頭重來,對於卡密爾人來說,或許是有利的,但對於東部來說,恐怕不是那麼個意思了。
任何一個對近些年歷史有了解的人,都對於百萬大軍陳兵北方,經濟建設這幾個詞語表示不陌生。
這種日子,才是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再來一遍的,所以說為了東部的安寧,他還是想要請其繼續在地下長眠,千萬不要詐屍!
再者,不是他看不起久加諾夫,雖然久加諾夫的達沃斯經濟論壇上,侃侃而談,十分瀟灑隨意,但他真不認為,其真的有能力,將卡密爾,再次帶到莎米拉兒的路上,尤其是急需改良,甚至刮骨療傷的莎米拉兒。
說個不好聽的,如果當初久加諾夫真有這個能力,莎米拉兒也就不會解散了。
莎米拉兒的解散,更多的還是一場鬧劇,甚至意外。
而且從久加諾夫五次參加執理選舉,都是以第二名的成績,一直敗給了哈米爾和拉基凱米爾先生這一點來說,就知道卡密爾人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
回到瑪麗帕大酒店,方辰並沒有立即要求去見哈米爾,而是率先給裘巴斯打了個電話,讓其回來。
剛開始的時候,裘巴斯還扭扭捏捏,說自己要站好最後一班崗,將自己最後的任務完成。
但在方辰三寸不爛之舌的勸說下,裘巴斯很快就決定了,他要回到卡密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