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2章 時也命也
隨著開標的時間到了。
譚主任上台講了幾句話，便宣布這次電視台黃金時段，也就是《新聞導播》與《天氣播報》之間那段GG的獲得者是擎天公司，中標價為六千萬。
台下眾人忍不住發出了陣陣的驚呼聲。
說真的，這次中標企業是擎天，則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如果不是，那才叫奇怪。
畢竟方辰這位世界首富都來了，顯然說明了擎天志在必得之意。
說個不好聽的，如果有企業能從方辰的口中，把標給奪走的話，那方辰，擎天明天就要丟大人了，別說卡密爾新聞媒體，恐怕就連國外的新聞媒體都要大肆報導一番。
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方辰居然這麼捧場，出到了六千萬的高價。
之前電視台的黃金時段GG，又不是沒有人拿到過，幾百萬就足夠了，唯一的問題，就是要排排坐，吃果果，按照順序來而已。
畢竟這關係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有，憑什麼這好事全都落到你一家的兜里。
所以說，他們覺得這黃金時段的GG即便會溢價，但也不至於膨脹十多倍，達到六千萬的高度。
不過震驚過後，眾人也就釋然了。
多就多點唄，誰讓方辰有錢，六千萬對於人家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人家願意花就花唄。
然而這些想法中，唯獨沒有一品宴酒的總經理，姬長空。
他現在滿臉的頹廢和不甘。
一品宴酒是個小酒廠，在幾乎每個市都有酒廠的齊沙克洲都算不得有多出名，更別說全國了，頂多就是能在其所在的州市，稱個王，做個霸，一年的營收也就是兩個億左右。
並且這兩個億，還是他辛辛苦苦給做出來的。
他軍人出身，轉業到的一品宴酒，做個副廠長，後來前廠長出事了，上面覺得他還有些經營才能，所以才提拔他來做廠長。
但他知道，以一品宴酒的名氣和底蘊，做到兩個億，已經是極限了，再想前進的話，只能另闢蹊徑。
這時候，譚主任找上了他，跟他說了電視台要把黃金時段的GG位拿出來招標。
這一下，真是瞌睡的時候碰到了枕頭，巧他娘開門——巧到家了。
電視台在卡密爾什麼地位，《新聞導播》在卡密爾什麼地位？
可以說，到這個時候，全國人民都會老老實實的坐在電視機前，一直等到《天氣播報》播完，這才會換台。
這也就意味著，只要他能拿下電視台標王，未來一年，一品宴酒的大名就會被全國人民所知曉，然後走進千家萬戶中。
並且，他在多方打聽下，已經意識到這次招標大會對於電視台的意義，電視台一定會大力扶持標王的。
所以，他才帶著一品宴酒一半多的家底，三千萬來到了卡德市。
就是準備一舉將電視台標王給拿下。
但隨著方辰的到來，他的夢就算是沒碎，但其實也差不多了。
可他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所以到了最後那一刻，他修改了標書，將一品宴酒現在帳面上所有能拿出來的錢都給拿了出來，五千一百二十三萬，全部填在了標書上。
他已經想好了，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而且他相信，他贏過方辰所能為一品宴酒帶來的效益，決然會超過這額外兩千多萬的付出。
但最終，他還是賭輸了。
不過這次競標大會，並沒有像之前安排的流程一樣，開完標就結束。
譚主任居然將電視台其餘時段GG位的三分之一，都拿出來競標。
眾人雖然有些錯愕，但很快便歡天喜地的投入到對其他時段GG位的競標中。
畢竟，他們好不容易來卡德市一趟，也並不希望自己空手而歸。
石馬也趁機以八百萬的價格，拍下了中午《新聞30分》前的三十秒GG。
反正整場下來，加上方辰的六千萬，譚主任零零碎碎的拿到了將近三個億的GG費，比之前電視台同時段GG位能獲得的GG費，多了50%還多。
散場的時候，方辰看了一眼癱在座椅上，幾乎無人問津，也無人知曉的姬長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大概沒人知道，姬長空這位名聲不顯，一品宴酒的總經理是這次電視台標王出價第二高的人，更沒人知道，其差點成為了電視台標王。
本來他的報價是四千萬，畢竟前世姬長空也就出了三千萬，而他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憑什麼出那麼多。
但姬長空改標書的時候，被吳茂才安排盯著標書室的人給看到了，所以他也跟著改了一次標書，這才將標書的價格給改到了六千萬。
還好他還算是比較謹慎，要不然的話，恐怕不僅僅是這標王沒落到手中，明天卡密爾報紙的頭版頭條，乃至於全世界報紙的頭版頭條恐怕都有著落了。
全世界都會無情的嘲笑他。
尤其是經過上次網景公司五十億美元估值的事情，他和這些媒體報紙，以及他們背後的資本家們已經結下樑子，那些國外的媒體報紙決然是不會放過他。
所以對於姬長空，他只能說時也命也。
讓李一南去擎天跟北坦合作的實驗室參觀，方辰則把任克非給請到了擎天大樓內，陪著其轉了一圈，又在擎天大樓的食堂內，吃了一頓飯。
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其實他從內心深處是把任克非當做自己朋友的，也從未打壓過石馬。
不過，這也並不是說，他就要對石馬手下留情，只是石馬現在還沒有資格到需要他打壓的地步。
當然了，也可以管這叫做競爭，只是方辰覺得以擎天通信和擎天的體量，別說跟石馬站在同一個競技場上，就是正眼看石馬一眼，釋放出些許敵意來，那其實已經算是打壓了，就是石馬不可承受之重。
中午吃完飯，任克非便拉著依依不捨的李一南離開了，其餘什麼都沒說，方辰也是同樣的。
石馬現在的的確確碰到了許許多多的困難，而這些困難或許只是方辰一句話的事情，就能解決。
但他倆在這方面卻是有十足的默契，從未企圖以他倆之前交情來影響彼此的企業，因為他倆都深深相信，有一天石馬會站在擎天通信的面前，跟擎天通信來一場當面鑼對面鼓的競爭。
所以不開口在石馬經營方面求助方辰，是他任克非最後的自尊，也是方辰對他的尊重。
「任總，說真的，看完擎天和北坦聯合組建的實驗室，我是有些絕望的。」李一南滿臉震撼的說道。
這座實驗室的主要科研方向有兩個，一是降低2.5Gi網絡的生產建設成本，二是探索未來行動網路技術，也就是所謂的3G。
偶買噶！天呢！
石馬這邊剛剛把萬門機給弄利索，擎天那邊就已經開始研究3G了，想想都令人覺得崩潰。
說真的，他此時連追趕擎天通信的勇氣都沒有了，更別說如何追趕。
「其實這個並不用在意，方總已經做出來了2.5Gi行動網路，為我們鋪開了一條道路，按照之前的慣例來說，我們再做2G行動網路的時候，就會好做的多，如果真的下力氣做，兩年，最多三年就能把2G行動網路給做出來。」任克非眼睛一眯，沉穩的說道。
李一南輕輕點了點頭，任總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這一點從萬門機身上，就可以很好的看出來了。
萬門機在哈呼里州已經普及二十年了，東部都沒有人能做出來。
可自從鄔江星第一個將萬門機做出來之後，這也就才四年的時間，即便不算擎天通信，那也多出來了中星，禾豐跟他們石馬三家企業，而且他聽說數控室電信科技研究所，也已經研究出了新的萬門機，並打算改制成企業，來進行萬門機的生產銷售。
為什麼萬門機能在這四年的時間，迎來這樣的井噴。
還不是因為鄔江星做出來萬門機後，尤其是擎天通信將萬門機量產之後，有不少技術不自覺的就擴散出去，以及大量的配套生產企業建立了。
原來，他們做一次實驗，需要跑到哈呼里州購買零部件，才能回來做實驗，這就太麻煩了，並且價格昂貴，一年也做不了幾次實驗。
可隨著大量配套企業國產化，實驗成本降下來了不說，這可以做實驗的次數更是得到了飛速成長。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研發萬門機的速度怎麼能不快。
更別說，他們還有跑到別人企業挖人這一招。
當然了，擎天通信的工資待遇太好了，他們挖不動，也挖不起，尤其是他跟方辰的關係一直都不錯，算起來，方辰還算是對他有恩，也就不好意思去挖擎天通信的人。
可鄔江星身邊，參與到萬門機研發的科研人員，他們就沒那麼客氣了。
反正即便在鄔江星的嚴防死守之下，他們還是挖走了不少人。
然而2G行動網路，也是這麼個道理。
「而且，我們也不要對交換機的未來失去希望，我們現在的固定電話普及率才剛剛達到4%，也就是說想要達到哈呼里州那樣固定電話普及率達到80，90%的狀態，實現現代化通信大國的目標。」
「即便不算人口增加，那也至少有二十倍，甚至更多的市場等待我們去開拓，去占領，所以說，交換機還是大有可為的。」
任克非鄭重其事，眼中有道道異樣光芒閃爍。
「2G行動網路，也是同樣的道理，現在手機還是太貴了，動輒一兩萬，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承受起的，所以即便移動通信網絡的發展速度會很快，但我相信等到我們石馬進入的時候，依然會有大量的市場等著我們去開拓，我們不愁沒飯吃的。」
聽任克非這麼一說，李一南頓時感覺心裡的大山被搬走了一半，心裡輕鬆多了。
這次參觀擎天和北坦聯合實驗室，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說真的，在參觀的時候，他真有種劉姥姥逛大觀園的既視感，大家都是搞通信的，而且他還是石馬這個卡密爾數得上號通信設備企業的總工程師，但聊的內容卻差這麼多呢？
為什麼他聽不懂對方說的是什麼？
但他心頭還有另一半大山，很快便憂心忡忡的說道：「但任總，咱們這標王又沒有拍到，以後還怎麼跟其他通信設備企業競爭？怎麼才能把萬門機給賣出去？」
任克非哈哈一笑，拍了拍李一南的肩膀說道：「這個我也想過了，也想出來辦法。」
「您有辦法？」李一南忍不住驚叫道，臉上完全都是意外之喜。
「自然是有辦法，畢竟活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是？」任克非笑著說道。
「我已經想好了，那些數控台研究室，甚至數控研究中心，不是嫌棄咱們交換機的名氣不足，不是上市企業，這些我通通不管了，我就跟他們談錢，談利益。」任克非道。
「談錢？您可是知道，咱們的利潤才10%，這要是再壓價的話，那可就要虧了，而且就算是現在的價格再往下降個十美元，對於那些數控台研究室，數控研究中心，也沒多大的吸引力。」李一南搖了搖頭說道。
他覺得任總這主意不好，說個不好聽的，降得這點價格，數控台研究室，數控研究中心也看不到眼裡，反而還會把石馬給拖死。
「降價？不，我不降價，我還要每線漲個五美元，甚至十美元。」任克非篤定的說道。
李一南看了下外面的天色，他真不知道是這太陽打西邊出來，還是任總瘋了。
要不然是他瘋了也行，反正這老天，任總，他，總要瘋一個才行。
「如果正常這麼去做的話，數控台研究室和數控研究中心這些通信設備採購單位自然不會答應，可是如果我們跟這些數控台研究室，數控研究中心合資辦企業呢？」任克非笑著說道。
「您……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李一南撓了撓後腦勺，雲山霧繞的說道。
他也不知道任克非是怎麼想的，居然會扯到跟這些數控台研究室，數控研究中心合資辦廠上去了。
且不說為什麼要辦廠，就說那些數控台研究室和數控研究中心，又為什麼會願意跟石馬合作？而這合資辦廠又怎麼會能解決石馬現在面臨的危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