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敬英雄!敬朋友!
就在外面一片喧囂,沸反盈天的時候。
位於瑪麗帕最中心的博羅維茨基山崗上,南臨瑪麗帕河,西北接壺裡山大羅基花園與中心花園相連的克忽里林宮內,哈米爾輕輕的靠在辦公室中,那張產古董沙發上。
他似乎並沒有在意外面所發生的一切,而是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下的這張沙發上。
這張沙發是那泰爾下令用炸彈炸毀克忽里林宮之後,第一批出現在新克忽里林宮的家具之一。
尼古拉一世、二世、壺裡山大二世、三世、太爾、林米渠、基赫麗芙無、勃可米涅夫、安德洛奇文、葛芪浮橋八,這些聲名赫赫,掌握著卡密爾權柄的大人物都曾坐過這張沙發。
可以說這張沙發見證卡密爾的興衰存亡。
對了,這些大人物中,現在還要加一個他哈米爾。
這也是他為什麼格外喜歡這張沙發的原因。
「外面的人已經聚集的越來越多了,您看計劃是不是要提前一下。」
透過窗簾看了一眼城牆外密密麻麻,烏央央一片的人群,蓋倪德思臉上浮現一絲憂色,忍不住開口勸道。
人越多就代表著越不理智,代表著危險越大,越難以解決。
並且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魯伊茨科木和哈斯洛文布夫正在帕米殿裡搞事情。
此時,魯伊茨科木和哈斯洛文布夫兩人,利用他們在商學聯盟的優勢地位,再加上這次激起民眾對哈米爾的怒意和反對,拉攏了一大批中立的議員們,正在一起合謀剝奪,限制哈米爾作為執理應有的那部分權利,包括行政權,任命權,財權等等一系列至關重要的權利。
本來他們在商學聯盟的力量都遠遠不如魯伊茨科木兩人,現在對方又拉攏了一批中立的議員,而且哈米爾和他們也沒有在商學聯盟坐鎮,那豈不是就要任魯伊茨科木在商學聯盟中為所欲為,肆意妄為了。
對了,還有基米爾諾梅這個老混蛋,竟然也投靠了魯伊茨科木,他敢肯定這次,之所以有那麼多原本中立的議員被魯伊茨科木拉過去,基米爾諾梅絕對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
畢竟基米爾諾梅本來就是中立派的一大領袖。
此時的卡密爾,絕對可以稱之為風雨飄搖之中,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可現在,哈米爾還一點要發動的意思都都沒有,他們能不急嗎?
他覺得當務之急,就是趕緊站出來,向民眾揭示真相,消除風波影響,然後再馬不停蹄的趕往商學聯盟,將魯伊茨科木和哈斯洛文布夫企圖通過商學聯盟,削弱執理權力的邪惡企圖給抹殺了。
「不急,等,說九點半開始就九點半開始。」哈米爾乾脆利落的說道。
危險嗎?
的確危險,數以百萬計的人聚集在克林姆林宮,如果這些人一旦衝動起來,絕對能把克林姆林宮的圍牆給推倒了,湧進來的人群可以占領克忽里林宮的每一片土地。
然而最重要的是,卡密爾將成為笑話,他也將成為笑話,一個自從卡密爾千百年前成立以來,最大的一個笑話。
卡密爾聯邦的象徵、執理府所在地,曾是卡密爾紀元的居所之一,居然被卡密爾人給推倒了,這種笑話能與之相比的,恐怕只有路易十六和尼古拉二世這兩位的下場了。
但對於他來說,這真的只是個小場面,而且一切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掌握之中。
畢竟他可是親手埋葬莎米拉兒的人。
而且只要他在這裡呆著一天,那他就是卡密爾的執理,代表著卡密爾的意志。
至於魯伊茨科木和哈斯洛文布夫。
呵!
只是兩個跳樑小丑而已。
見哈米爾這幅模樣,蓋倪德思和裘巴斯此時著實有種不知所措的緊張感感,眼看即將大禍臨頭,但想勸卻又不知道該從何來勸。
畢竟任誰看到外面的陣仗,心中恐怕都只會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下真麻煩了。
見蓋倪德思兩人猶如熱鍋上的兩隻螞蟻,哈米爾似乎更加不急躁了,而是煞有介事的讓侍從從酒櫃中,又開了一瓶伏加特,並且給蓋倪德思兩人也倒了一杯。
一杯伏加特下肚,火辣辣的燒心,兩人的臉瞬間變得一片通紅,但,心卻瞬間不慌了。
似乎此時此刻,圍牆外的一切都給他們沒有半點關係了。
兩人相視一眼,又主動給自己倒了一杯伏加特,這下就更不怕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酒,還是因為哈米爾的淡定從容,他們想了想,大概是後者的原因更多一些吧。
他們應該相信哈米爾,相信哈米爾能做到他想做到的一切,就如五年前,哈米爾告訴他們,他將推翻莎米拉兒,建立一個新的卡密爾,自由民主的卡密爾一樣。
那時候,他們雖然心中充滿了炙熱的火焰,但自己內心深處卻是對這句話不敢相信的,畢竟那時候的莎米拉兒還太強大了,依舊是那個跺一跺腳,世界都要抖三抖,整個南聯邦都在其鐵騎下瑟瑟發抖的存在!
但哈米爾帶領他們做到了!
雖然現在卡密爾還稱不上自由民主,富饒強大,但那些壓迫在卡密爾民眾頭上的愚蠢官僚們,卻已經不復存在了。
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實現讓民眾來掌控卡密爾經濟發展這個誓言的。
腦中突然一道念頭閃過,裘巴斯說道:「方辰去國際銀行了。」
之前,別列斯基佐夫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順嘴說了這件事,但他看哈米爾一直坐在沙發上沉思,所以也就沒有開口。
但不得不說,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被狠狠嚇了一跳。
按照計劃來說,一旦哈米爾做完演講之後,民眾就會涌到國際銀行,到時候面對現在這樣,被團團包圍在其中局面的人,可就是方辰。
而且方辰所要面對的局面,比他們現在面對的局面還要危險,複雜艱難的多。
畢竟這裡是克忽里林宮,是卡密爾上千年來的權力中心,代表著卡密爾至高的權利,任何卡密爾人都會下意識的對克忽里林宮保持一定的敬畏和克制。
再加上克忽里林宮有大量的警衛和高高的圍牆,這都是民眾到現在也沒有想要推翻克忽里林宮的圍牆,而只是叫囂著讓哈米爾給他們一個說法的重要原因。
可方辰的國際銀行總行,卻沒有這些東西。
一旦被魯伊茨科木的手下稍微一引導的話,很有可能會引發暴力衝突的,到時候誰也不知道這些不理智的民眾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
可以說,方辰絕對是在以身犯險,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不過說真的,他真的挺感動的。
他都知道這一去危險重重,方辰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方辰還是去了,為了那點可能增加的贏面去了。
也就是說,方辰為了他們,已經將自己的安危,人身安全置之度外,他怎麼能夠不敢動。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現在專門給哈米爾說的原因。
他想讓哈米爾知道方辰的付出,知道方辰的好。
說真的,如果他是卡密爾執理的話,就衝著方辰做的這些事情,別說25%,30%卡密爾油氣資源了,就是50%卡密爾油氣資源的所有權他都捨得。
反正這些油氣資源的股權,他最終都是要將其中的大部分交還給民眾的。
那麼分給民眾,還不如分給方辰這種,為他們做出犧牲的朋友。
至於說,方辰掌握這麼多油氣資源的股份,會不會威脅到卡密爾自己,他覺得不會,方辰已經做了這麼多事情,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如果他現在還懷疑方辰會不會對卡密爾產生威脅,那他真就不是個人了。
哈米爾舉起酒杯的手驟然停頓了一下,然後他的嘴角微翹,露出一絲笑意,「方是個奇才,更是個英雄,他永遠是我哈米爾的朋友,卡密爾人民的朋友。」
「敬我們的英雄!敬我們的朋友!」
哈米爾把杯子高高舉起,一飲而盡後,大步朝著克忽里林宮的大露台走去,他也要奔赴自己的戰場。
然而就在此時,寬廣的大道上,兩輛體型龐大,如小坦克般陸地巡洋艦並排在前開道,而在其身後則是一輛別列斯基佐夫專門為方辰定製的一款,奔馳S600防彈版。
而在S600的後面,則是一百多輛各式各樣的豪車,浩浩蕩蕩的朝著國際銀行駛去。
幾乎所有的路人看到這一幕,都看呆了。
雖然卡密爾這幾年,誕生了不少的富人,大街上也多了不少奔馳,寶馬,保時捷,賓利之類的豪車,並不是像莎米拉兒年代那樣,雖然大街上的車不少,但都是一些拉達,伏爾加之類,設計感還停留在二十年前的莎米拉兒國產車,土包子。
但絕不代表他們見過這樣的陣仗。
看著這浩浩蕩蕩,煙塵滾滾的龐大車隊,大家除了滿滿的壓迫感以外,心中還不約而同的蹦出一個想法,那就是大丈夫當如是,他們什麼時候能有方先生這般的風光。
不,能有方先生此時風光的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他們都非常滿足,甚至死而無憾了。
而在車內,方辰則頗有興趣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為了防止魯伊茨科木,索羅斯他們狗急跳牆,也對他來個什麼斬首行動,他差不多二十天都已經沒有出過瑪麗帕大酒店的大門了,甚至連他那一層樓都很少出去。
甚至算起來,他這次來卡密爾,都幾乎沒有怎麼出門過。
蘇妍還笑他,現在變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大小姐。
不過蘇妍也就是藉機嘲笑他而已,如果他真要出去的話,蘇妍第一個就要從卡德市直接殺到瑪麗帕來。
但跟方辰的安閒逍遙不同,坐在最前面的別列斯基佐夫則是在不停的調兵遣將,這要是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別列斯基佐夫在打造什麼要塞,碉堡之類的東西。
不過說真的,別列斯基佐夫這次的確是在按照這個標準來的。
方辰如果出一點點的問題,那他都是百死莫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吳茂才懷中的電話突然響了,頓時嚇了吳茂才一個激靈,他剛才已經陷入用什麼姿勢才能更好的保護方辰,為方辰擋槍的臆想中了。
一看電話號碼是卡科夫丹尼的,吳茂才直接把電話交給了方辰。
「你現在正在去國際銀行的路上?」卡科夫丹尼直截了當的問道。
「嗯,沒錯,不過醜話先說到前面,勸我之類的話,就不用說了,這次去意已定。」方辰笑著說道,但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去就去唄,吼啥吼,我又沒說攔你。」卡科夫丹尼一臉委屈巴拉的說道。
聞言,方辰不由楞了一下,然後臉上浮現出一絲絲的尷尬,這話說的草率了。
乾咳了兩聲,掩飾自己內心的尷尬,方辰這才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既然不是阻攔我的,那你給我電話幹嘛。」
這時候,大戰一觸即發,又或者說大戰已經開始了,他真不知道卡科夫丹尼怎麼還有這個閒心給他打電話。
「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起開,我來說。」
可誰知道,電話那頭突然驚人傳來了文布科德米夫的聲音。
這下方辰更傻眼了,文布科德米夫竟然跟卡科夫丹尼在一起。
說真的,方辰此時著實有種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感覺,這兩人都不緊張嗎?都不忙嗎?
這時候,就算是心理素質好,不緊張,但也應該是忙的腳打後腦勺才對,並且這哥倆負責的事情也都不盡相同,怎麼可能湊在一起,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大哥們,現在已經開戰了,要和魯伊茨科木打個你死我活的,一旦輸的了話,你們的執理之位,瑪麗帕理事,以及我的擎天都保不住的,甚至我們幾個還要去監獄裡作伴,你倆還有閒心湊到一起。」方辰沒好氣的說道。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來找你的。」文布科德米夫語不驚死人不休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