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端倪
「是，老闆。」
那個被稱為「小黑」的壯漢應了一聲，轉身進了間屋子。
屋子裡眾人的目光都跟了過去，顏水苒自然也不例外。
鄔正還是笑眯眯的，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客廳里眾人臉上的神色，眼中的笑意漸漸又多了幾分。
好在大家並沒有等上多久，小黑很快就抱著一個瓶子出來了。
正是那件讓眾人在大過年期間都不得消停的宣德祭紅天球瓶。
顏水苒的目光頓時就就落在了那隻瓶子身上，久久都移動不開。
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這個瓶子的造型雖然看起來有些古怪，可是它的釉色卻是殷紅透亮，完全就是純正的極品紅寶石顏色，讓人只是看上一眼，就覺得賞心悅目，根本無法忽視它。
尤其是鍾愛各種寶石的女人，更是抵擋不住這種動人顏色的誘惑。
難怪即便它價值高昂，也仍然有這麼多人不願意對它放手。
小黑小心的將手中的瓶子放在了眾人中間的茶几上，又悄無聲息的退到了一邊。
「侯師傅，我們已經來看這宣德祭紅天球瓶三次了，你心裡有主意了沒？」封衛景低聲問道。
不只是他，客廳里其他的四批人，也都是一邊盯著那天球瓶看，一邊私底下商量個不停。
侯立岩能夠被古玩鑑定大師詹瑞禾收為徒弟，又悉心教導了這麼多年，可見他在古玩鑑定上的天賦經驗一樣也不缺。能夠讓他猶豫不決無法確定真偽的東西，而且還是他最擅長的瓷器鑑定，在國內還真是不多。
可是偏偏，這件宣德祭紅天球瓶，愣是把他給難住了。
要說這天球瓶是假的，那是一點造假的地方都看不出來，和歷史上流傳下來的資料完全一致。可要說它是真的，這瓶子又實在是保存得太過完整了，讓人心裡總是一跳一跳的，根本就不敢相信。
侯立岩的理智告訴他，他要相信自己的專業，而不是因為天球瓶的保存完整，反而心有疑惑。
「依我看，這件天球瓶應該是真的。衛景你把它收下來，怎麼也不會虧。」確定了想法的侯師傅堅定的道。
終於從侯師傅這裡聽到了確定的答覆，封衛景的神情卻沒有放鬆，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
因為侯師傅雖然看似建議封衛景將天球瓶收下來，可是他言語中分明就還留有猶豫，顯然對這件宣德祭紅天球瓶仍然心有疑慮，只是被他強行壓制了下去而已。
這種狀況本身就很代表了問題。
封衛景陷入了沉思。
聽著封衛景和侯師傅之間的對話，顏水苒仍然在盯著那尊宣德祭紅天球瓶不放。
事實上，這尊天球瓶給她的感覺，和鄔正給她的感覺差不多，都是怪怪的。
只怕這尊天球瓶的來歷有些不清不白。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顏水苒聚集起靈力，這才發現，原來這尊所謂的宣德祭紅天球瓶上，竟然有著一層若隱若現的陰氣！
只是因為這層陰氣比較稀薄，所以顏水苒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
一般來說，像古玩這種被保存得極好的東西身上，是不可能出現陰氣這樣的東西的。
除非它們被人放在一些陰氣過重的地方保存過。
顏水苒的腦海中瞬間就想到了地下，墓地。
她的父親顏材英是開古董行的，本身對古董也有著不低的造詣。所以即便顏水苒從小到大並不對古董有多大的興趣，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她多少也了解了一些東西。
而且重生以後，顏水苒除了專注於學業和抓緊時間學習風水相術知識以外，也有專門花功夫特地了解過一些古玩方面的知識。
尤其是在認識了封衛景之後。
因為顏水苒的緣故，封衛景有特地去了解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風水相術知識。而因為封衛景，顏水苒也同樣加深了自己對古玩的了解。
能夠和地下、墓地這種地方沾上關係的古董，要麼就是出土，要麼就是做舊。
出土很簡單，就是將古時埋在古董挖出來而已。不過做舊就不一樣了，需要先將贗品最好之後再埋入泥土裡面，甚至是直接埋進墳墓裡面，過一段時間後再將其挖出來，讓其外觀看起來更像是經過歲月沉澱後的古董。
這種方法經常也會被人看穿，主要還是看做舊的人到底有多大本事。
很顯然，顏水苒面前這尊宣德祭紅天球瓶，是假的。
因為如果它真的是出土的東西，那麼瓶身上面攜帶的陰氣絕對不會這麼的淺！
天球瓶身上的陰氣告訴顏水苒，它在泥土下面待的時間絕對不長，而且也不是被埋在墓地裡面，就是在一個簡單的土坑裡面待了幾個月而已。
像這樣的情況，絕對是有人故意把它埋下去的。
如果它是真品，完全沒有必要經過這樣多餘的過程。
封衛景在聽了侯師傅的建議之後，考慮了很久，終究還是決定將這件宣德祭紅天球瓶收下來。
畢竟他的確是找不出這件古玩的缺漏之處，而且在場這麼多人，都沒人真正看出什麼。
旁邊幾位主顧紛紛上前觀察著天球瓶，確定天球瓶無誤，一番私下商量之後，各自心中都有了決定。
封衛景見狀，更加確定了自己要競價的決心。
「四千萬，這隻天球瓶歸我了！」之前那個最先催促鄔正將天球瓶拿出來的白胖子又是第一個出價的。
顏水苒被嚇了一跳。
她知道這隻宣德祭紅天球瓶很值錢，可也沒想到它竟然會這麼值錢！
這才剛開始叫價，白胖子就出了個四千萬的底價。那到最後，這天球瓶的成交價格，豈不是要嚇死人？！
絕不能讓封衛景上這個當！
至於別人，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
見有人開始出價，其他幾位也就都坐不住了，紛紛開始喊價。
封衛景正要加入其中，坐在他身後的顏水苒突然貌似隨意的拉了拉他的衣領，就像是在幫他整理衣服似的，讓封衛景不禁一怔。
他的衣服他知道，每次出門的時候必定會打理得規規矩矩的，絕對不會出現什麼衣領不整的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