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寬怒道:「你說的輕鬆,你們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們,我弟弟以前中的毒突然發作,讓他小小年紀受盡苦難,幾句求情的話就想讓我們消氣?不可能。」
郝成山急切道:「那你弟弟現在怎麼樣了?」
慕容寬冷哼一聲:「我阿爹醫術了得,已經尋到方法,不勞你們擔心。」
郝家的所有人猛地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只要慕容定沒事,今日就有轉圜的餘地。
慕容哲見郝成山絲毫沒有讓戴氏母子二人起來的意思,又開口道:「小兒無事,你們也別跪著了,都起來吧。」
郝成山遲疑了片刻,瞧了一眼慕容靈然,見她依舊冷著臉,最終還是厚著臉皮道:「東家,我們真的知道錯了,小東家取消了我在你們家地里的工作資格,我家裡人犯錯在先,我無話可說。我以後真的會好好約束他們,我家裡人口多,兄弟底下還有好些年紀小的孩子,只求你們不要把我們趕出梨花村,不要讓我們去坐牢,拜託你們了。」
郝成山說完,又高聲道:「郝小偉,給我向東家他們道歉,該說什麼應該不必我教你了吧?」
郝小偉聽著阿爹冰冷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身體,又咽了咽口水,這才轉頭看著慕容家的人。
「我……我……」
「我什麼我?」郝成山不耐煩道:「你要是不道歉,我明日就把你賣到牙行去,從此沒有你這個兒子!」
郝小偉一怔,知道阿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抖著身體看著慕容靈然,顫著聲道:「對……對不起,我不該搶你弟弟的東西,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還請你原諒我。吧書69新」
慕容靈然只是直直地盯著他,默不作聲。
此時郝小偉的眼中再也沒有剛才在小荒山時的桀驁不馴,眼底全都是恐懼,就好像慕容靈然是頭狼,要把他吃了一樣。
她有那麼可怕嗎?
「趕走?坐牢?」慕容哲瞧了一眼女兒,慕容靈然無奈地解釋道:「阿爹,我可沒說要趕走他們,只說了不讓他們在我們家裡工作而已。」
誰知道他們怎麼這麼會腦補?她確實是沒想過趕走他們,不過不是不想,而是還來不及去想。
慕容哲知道女兒沒有理由騙他,不過即便騙他也無所謂,欺負他的兒子,就該被這樣教訓。
這些人是害他兒子毒發的兇手,要是女兒沒有得到溟雨草,這會兒他肯定還在絞盡腦汁配藥,小六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本來剛才看到兒子難受的模樣,他是不想輕易放過郝家人的,特別是戴氏和郝小偉,本打算給他們一個沉痛的教訓。
但瞧著他們臉上沒有十天半月都好不了的傷,剛才他也瞧見了,郝小偉的脖子處有好幾條荊條抽出的紅痕,回去之後肯定遭受了一頓毒打,直到現在都還在瑟瑟發抖,和剛才在小荒山看到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而他的嬸子們,每一個也都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小兒子現在已經度過了危險,也不好死揪著不放。
教訓人的辦法多的是,樊家的人剛被趕走不久,他們要是動不動就把人趕走,恐怕會引起恐慌。
郝成山見慕容哲遲遲不說話,哀求地瞧了一眼自家爹娘。
兩位老人對視了一眼,又瞧了一眼郝小偉,再瞧了瞧籃子裡面的肉,心中後悔極了,要是平日裡不驕縱他,今日也不會面臨如此窘境。
果然,慕容家那麼多的土地,怎麼可能看得上這幾斤肉啊。
同時暗自下定決心,要是今日能平安過去,他們一定對郝小偉嚴加管教,再也不讓他任性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