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是魏國輝出於好意借給劉衛東的,現在不用了,當然也要打掃乾淨才能還給人家。
劉衛東和郝建軍忙了一上午,把屋內屋外打掃得一塵不染,甚至連窗玻璃都擦得乾乾淨淨。
至於那隻大爐子和剩下的二十多斤木柴,劉衛東是不準備要了。喊郝建軍來搭把手,打算都搬出去扔了。
知道了劉衛東的想法之後,郝建軍頓時瞪大了雙眼道:「衛東哥,這麼好的爐子你真的就不要了?」
劉衛東搖頭道:「不要了,這麼一個大傢伙拉回村子去太累,不值當!」
「你不要可以給我啊,我回家喊我爸一起拉回去,我們不嫌累!」郝建軍連忙表態,然後搓著手笑道:「還有這些木柴,你要是不要的話,我也一起帶走了。」
這年頭的人都很節儉,這麼好的爐子和木柴,也只有劉衛東會大方地扔掉,別人是萬萬捨不得滴!
劉衛東也沒含糊乾脆道:「行,都歸你了!」
「太好了,謝謝衛東哥!先搬到外面去,我先拿根鐵鏈鎖一下,這就回家喊我爸來搬。」郝建軍高興得眉開眼笑,就要回村子去喊幫手。
劉衛東連忙喊住他:「別急著走啊,還有件最重要的事沒辦呢!」
郝建軍不解地問:「還有啥事比這更重要啊?」
劉衛東沒好氣地道:「當然是你的工錢,傻了吧!」
郝建軍連忙道:「這事不急,難道你還會賴帳不成,過陣子再說也行!」
在前世劉衛東見多了農民工欠薪討薪的新聞,沒曾想重生之後情況反過來了。也不由得暗暗感嘆,這年頭還是淳樸的人多。
不過劉衛東可不是黑心老闆,立刻皺眉道:「工作結束就要該結清工錢,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裡是一百五十塊,你數一下!」
郝建軍嚇了一跳道:「這也太多了,我可不能要!」
劉衛東好笑道:「當初不是說好的嗎,每天五塊錢,按一個月算,正好是一百五。」
郝建軍皺眉道:「可我才幹了二十來天,根本沒到一個月啊。」
「說了按一個月算,就是一百五十塊,你就拿著吧,別囉嗦了。」劉衛東把錢塞在郝建軍手裡,又另外拿出幾張大團結給他道:「剛才的是工錢,現在的是獎金!」
郝建軍連連搖頭:「這錢我就更不能要了,衛東哥,我怎麼能占你便宜呢!」
「你就別和我客氣了行不行,不覺得這樣很見外嗎?」劉衛東笑著對郝建軍道:「想過沒有,你家老頭子知道你拿到了工錢,會要你上交多少?」
說起這事郝建軍頓時愁眉苦臉道:「肯定會要我統統上交,能留個十塊八塊的就算不錯了!」
說起郝建軍的老子郝強,其實人也還不錯,但就是有些貪財,肯定會要他把工錢統統上交的。
不過劉衛東和郝建軍都知道,老頭肯定不會貪兒子的錢,只是要存起來給他以後娶媳婦用而已。
劉衛東哈哈笑道:「所以啊,我總不能讓你忙半天一分錢都撈不到吧,這些錢你自己收好,別讓強叔知道了!」
郝建軍這才明白劉衛東的用意,感動地對他道:「衛東哥,你真夠朋友!以後有啥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說,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都是好兄弟,不用說這些!」劉衛東拍拍郝建軍的肩膀道:「快回去喊強叔吧,我去把鑰匙還給魏老師。」
郝建軍一臉感激地走了,劉衛東則在老地方找到了正在看人下棋的魏國輝。
這老頭也是有趣,雖然酷愛象棋,但輕易不會和人下棋,反而以看別人下棋為樂。
劉衛東先安靜地等了一陣子,等這盤棋結束之後,才小聲對魏國輝道:「魏老師,瓜子生意已經結束了,我來把鑰匙還給您。」
魏國輝接過鑰匙,關心地問劉衛東:「最後的結果怎麼樣,是虧還是賺?」
「應該說是小賺吧。」劉衛東也沒瞞著魏國輝,認真地對他道:「我這幾天回家總結一下經驗教訓,回頭等拜年的時候再向您匯報。」
「嗯,是該總結一下經驗教訓,這樣才能不斷進步。」魏國輝滿意地點點頭,很是期待地對劉衛東道:「那就大年初五見,看看你能總結出什麼經驗。」
把鑰匙還給魏國輝之後,春節前的瓜子生意也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
劉衛東很快就回到家裡,拿出記帳的小本子寫寫算算,看一下這二十多天的瓜子生意到底給自己帶來多少收入。
在這二十多天裡,劉衛東一共賣掉將近兩千五百斤炒瓜子,收入高達三千七百多元。而買瓜子等原材料和各種工具的支出,以及房租和給郝建軍的工錢等成本,加起來也有一千五百塊。
收入扣掉所有的成本,劉衛東竟然在短短的二十多天裡,淨賺了兩千多塊!
如今正式工人的工資,只有每個月四十多塊錢而已。也就是說劉衛東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賺了普通工人四年的收入。在如今這個年代,這無疑是一大筆錢。
對剛剛重生不久,只是小試牛刀的劉衛東來說,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更重要的是有了這第一桶金,接下來要做其他生意就會容易許多。
畢竟在這個遍地都是機會的年代,做生意最大的障礙就是沒有本錢,眼下劉衛東終於不用為這個問題而煩惱啦!
劉衛東越想越開心,又忍不住哼了起來:「咱們老百姓,今天真高興……」
正在劉衛東唱到得意的時候,王書娟推門進來,看到滿臉笑容的他忍不住問:「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高興?」
「哈哈,有好事!」心情正好的劉衛東大笑一聲,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抱起王書娟轉了幾圈。
把王書娟嚇得連聲驚呼,連忙拍著劉衛東的胳膊道:「快放我下來!」
「好咧!」劉衛東倒是聽話,很快就把王書娟放下了,但卻突然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這下王書娟俏臉頓時漲得通紅,低下頭一聲不吭,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