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動了正專心收拾屋子的林晚晚,她先是打了個激靈,隨即有些驚恐的轉過了身。¤ (¯´☆✭.¸_)¤ ❻❾𝕤Ħᵘא.ⒸⓄ𝐦 ¤(_¸.✭☆´¯) ¤
當看到是周揚後,緊張的神情這才稍稍緩和了過來。
看到林晚晚剛才驚恐帶著彷徨無措的神情,陳鐵心心裡忍不住一顫,眼前這個女孩子和妻子受到驚嚇的反應幾乎是一模一樣。
看來周揚沒有騙他,這個女孩子應該和妻子的病症差不多。
「周...周大哥,你怎麼過來了?」林晚晚小聲說道。
「來看看你,另外又給你找了一位京城來的專家,幫你瞧瞧!」周揚道。
「我的病已經好了很多了,我感覺再吃一段時間藥應該就能好了!」林晚晚顯然對陳鐵心還是有些抗拒的。
周揚當即說道:「我倒是不擔心你的那個病,而是擔心你的身體其它方面,陳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讓他幫忙看看沒壞處的!」
「那...那好吧!」
陳鐵心當即上前,然後打開醫療箱,從裡面取出聽診器以及其它一些診療器具,然後就給林晚晚檢查起了身體。
他雖然是外科專家,尤其是擅長開顱手術,但是內科水平也很高。
剛一檢查林晚晚的身體,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女孩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太差了,明明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但是身體卻像是一個爛木車,隨時可能散架。
真的很難將這具身體,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聯繫到一起。
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應該還是病情好轉後的情況,可以想像到,前段時間她的情況會有多糟糕。
怪不得周揚說她曾病重瀕死,情況應該比周揚描述的還要嚴重。
相比而言,妻子的情況顯然比她好太多了。
當下,陳鐵心簡單的問了林晚晚幾個問題。
儘管林晚晚有些緊張,說話的時候有些許抗拒,舌頭似乎也打了結,說的並不是特別順暢,但是思路似乎很清晰。
這一點同妻子病情好的時候也差不多,因此,陳鐵心基本可以確定,林晚晚和妻子得的是同一種病。
這下,他終於放下心來了!
「陳教授,林知青的情況怎麼樣?」周揚看陳鐵心收起了診療器具,然後問道。
陳鐵心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位姑娘的身體極度的虛弱,必須加以重視!」
「嗯,那該怎麼辦?」周揚再次問道。
「一方面不能幹活兒,收拾屋子也不行,另一方面得加強營養,但是還不能吃油膩的食物,這樣會加重她的腸胃負擔,我建議是多吃一些雞蛋或者是魚類,還有水果!」
這時周揚突然對著林晚晚問道:「林知青,你這幾天的胃口怎麼樣?」
林晚晚臉色一紅,隨即說道:「還好,能吃得下東西了!」
「那就好,回頭我讓人給你弄點補品過來,記得要吃啊!」周揚道。
「周大哥不用了,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
「沒關係,回頭我會從你的賠償金裡面扣的,現在你先把身體養好了。」周揚道。
「嗯!」
「陳教授,那你看林知青用不用繼續打點滴?」周揚再次問道。
「點滴的話不過是一些生理鹽水,打不打倒無所謂,只要營養跟得上,那個可以停!」陳鐵心道。
「行!」
這時,周揚再次轉身對著林晚晚說道:「林知青,我上次給你的那個藥呢,給我拿一些,陳教授準備帶一些回去研究一下!」
「在...在呢!」
說著,林晚晚從柜子里取出一個鐵皮盒子,打開盒子後,周揚和陳鐵心發現裡面竟然放了七八個褐色的玻璃藥瓶。
林晚晚有些不舍的從裡面取出一個玻璃瓶,然後遞到了陳鐵心的手裡,然後說道:「夠嗎?」
陳鐵心看了看周揚,然後問道:「這...夠了嗎?」
周揚記得自己上次給林晚晚藥的時候,是一個單獨的巨大的塑料瓶,裡面放了五六百粒藥片兒。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將藥片兒分成了小瓶子,還收的這麼隱秘,一看就知道她很在乎這些藥。
顯然,這些藥的效果得到了林晚晚的認可。
「差不多夠了!」
隨後周揚再次對著林晚晚說道:「林知青,這瓶藥你想讓陳教授拿回去研究,有時間的話我再給你配點兒!」
「嗯,行!」
「那行,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接著周揚再次說道:「記住陳教授的話,不要勞累,多休息。宿舍的話不要自己打掃了,等劉知青她們回來,你可以請她們幫幫忙!」
「我...我不想太麻煩璐姐她們!」
「反正也沒少麻煩了,多一些也無所謂!」周揚笑著說道。
「那好吧...」
「回頭見!」
隨後周揚便帶著陳鐵心離開了知青點!
........
從知青點出來後,陳鐵心有些激動地說道:「周揚同志,謝謝你,謝謝你!」
「您客氣了!」
接著周揚繼續說道:「陳教授,這種藥我目前只給林知青配了一些,效果雖然好,但畢竟未經過臨床檢驗,所以希望這件事兒您暫時為我保密,我不想惹麻煩!」
陳鐵心知道周揚在顧及什麼,當即說道:「放心吧,這事兒我不會和其他人說的!」
「嗯,您回去之後,每天給您的妻子吃一次,一次一片兒!」
隨後周揚再次說道:「服藥後先觀察一個星期,如果病情有好轉,那就繼續按照這個劑量服用。但如果沒有好轉,那就加成兩次,但一天最多不能超過三次!」
「行,我記住了!」
回到車上後,陳教授突然問道:「周知青,這位林知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能和我說說嗎?」
周揚略作沉默,然後嘆了口氣,便說起了林晚晚的遭遇。
當得知林晚晚的悲慘遭遇後,陳鐵心的眼眶突然紅了,然後眼淚竟然掉下來了。
這下周揚直接被整的有些不會了!
暗道這位陳教授也實在是太多愁善感了吧,聽別人的遭遇竟然也能哭出來,這人的感情真豐富。
「陳教授,事情已經過去了,您也...」
話音未落,卻見陳鐵心擦了擦眼淚說道:「周揚同志,讓你見笑了,我只是聽完這位林知青的遭遇,想到了我的女兒!」
「您的女兒?」
陳鐵心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有4個孩子,三個女兒一個兒子。根據前幾年的政策,我們家至少要出一個孩子下鄉插隊,本來我和我的妻子是打算讓大女兒梅子去!」
「但是誰也沒想到,我的二女兒小蘭看到她大姐身體不好,竟然偷偷去報了名,等我們知道後已經沒辦法更改了。就這樣小蘭踏上了前往北大荒的火車,她那年才16歲!」
「然而,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小蘭下鄉插隊的第三年,我們接到了那邊傳來的噩耗,小蘭因為意外沒了!」
「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我的妻子當場昏迷了過去,再醒來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說到這裡,陳鐵心這個大男人靠著車后座,哭的稀里嘩啦的!
這又是一樁人間慘劇啊!
周揚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
任何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的,唯有時間才能抹平心裡的創傷。
這幾年,像這種人間慘劇幾乎每天都在發生,不知道有多少家庭正在承受這種生離死別的痛苦。
好在寒冬即將過去,春天要來了!
只是,周揚希望那一天能來的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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