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魚龍舞！
第二天一大早，周揚就起床了。
儘管操勞半晚，此時的他倍感疲倦，特別想睡個懶覺。
但是沒辦法，像他這樣的人，天生就沒辦法躺平。
先不說遼瀋、昌河兩個飛機製造廠的那些同志，還等著他去接待，單單他離開這幾天，所里肯定積壓的那些事情都夠他忙得了，哪還有時間睡懶覺啊！
簡單的洗漱過後，周揚沒有做早飯，而是與陳北玄一起將老張送到了印刷廠。
隨後，兩人這才直接趕往研究所。
剛過這邊，周揚就看到范德彪正帶著戰士們在訓練，整個前院都是嘹亮的口號聲，氣勢震天！
經過幾年的發展，八寶梁研究所再也不是之前那個隱藏著養豬場的草台班子了，這裡的幹部職工足足有三千多人。
這還不算他們的家屬，算上那些人的話，那就更多了。
所以，每天早晚，在研究所以及東側的軍營里，都能看到辛苦訓練的戰士們。
將車子停好之後，周揚和陳北玄先是去食堂，簡單的吃了口早飯，隨後才來到辦公室。
剛打開門鎖，周揚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外面傳來了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由於門沒關，順著辦公室的房門，周揚看到顧成華拿著一個文件夾走了過來。
一進門兒，顧成華就笑著說道：「來的挺早的啊！」
「平時不都這樣嗎？」
周揚一邊整理桌子上散落的物品，一邊說道。
「那能一樣嗎，都說小別勝新婚，我們幾個昨晚上還在打賭，你今天八成是要起來不來，沒想到這麼早就過來了，莫不是昨晚上弟妹沒讓你上炕？」顧成華打趣道。
周揚瞪了他一眼說道：「我看你們這是太閒了，看來得給你們整點事情幹才行！」
顧成華笑了笑說道：「開玩笑...開玩笑！」
「行了，大清早的你跑過來肯定不會是來說這些廢話的，到底是啥事兒，處理完了我還得帶著觀摩團的同志們去炮瞄雷達製造廠那邊呢！」周揚道。
顧成華當即從文件夾里取出一疊文件和資料，然後遞到了周揚面前。
「這些都是需要你簽字的文件，一部分是各個項目和科室的經費申請，還有一些則是家屬院兒房屋的申請，這些都得你這個大所長簽字才行！」
周揚一邊翻看著這些文件，一邊問道：「這些你都審查過了嗎？」
「審查過了，沒問題！」顧成華道。
「那行！」
說著，周揚迅速在這些文件上籤下了自己的大名。
簽完字之後，周揚又將文件還給了顧成華，同時問道：「還有別的事兒嗎，沒有的話我就去找觀摩團...」
不等他說完，就聽顧成華急忙說道：「有！」
「啥事兒？」
「前兩天聶老打電話了，說咱們共同投資的雪糕廠已經建起來了，此外電冰箱項目也有了重大突破，聶老想要邀請咱們去青城看看！」顧成華道。
周揚的眼睛頓時一亮，當即說道：「這麼說，咱們那50萬砸下去有響動了？」
「對，所以聶老想讓咱們過去瞧瞧！」
周揚笑了笑說道：「瞧瞧不是目的，我看八成是要我們繼續投錢的！」
「投錢？」
「呵呵，你不是說那邊的電冰箱項目已經有了突破了嗎，那接下來就應該是建廠生產。」
接著周揚繼續說道：「而空天之眼項目部的情況你也知道，正兒八經的科研項目都沒錢，那還有多餘的資金搞這個，這不就想起咱們這個地主老財了！」
「有可能！」
隨後顧成華再次說道：「聶老這是給咱出了一個大難題，真要是去了的話可不好回答，畢竟投資建廠需要的資金不是小數目，咱們也沒有那麼多錢，但聶老開口咱又不好拒絕，要不咱還是不去了！」
周揚笑著說道：「去啊，為什麼不去？」
「呃...你是咋想的？」
「讓聶老他們研發電冰箱、電冰櫃是我的意思，而且我也相信未來電冰箱也會和彩色電視機、自行車、收音機、縫紉機一樣，成為普通大眾的日常消費品的，所以咱和聶老他們合作建廠，肯定不虧！」周揚道。
「虧不虧先不說，但咱們現在是真沒錢！」
接著顧成華再次說道：「都說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你難道不覺得咱們研究所的攤子鋪的有點大嗎？」
「有嗎？」
顧成華當即說道：「當然有了，先不說咱們研究所搞的那幾個項目，預警機、直升機、反坦克飛彈，那一個不少在瘋狂的燒錢？」
「除了這些外，咱們還與西工大合作搞了彩色電視機廠，和塞北省政府搞了電子八廠，和空天之眼項目部搞了雪糕廠，這些項目已經前前後後砸進去差不多一千多萬了，後續還要繼續投入大量的資金。」
「但是反觀我們的收益渠道卻並沒有多少，炮瞄雷達也好機載雷達也罷，雖然能掙錢，但軍方沒錢，只能欠著。現在我們全靠印刷廠在維持這麼大的開銷，這萬一要是...」
周揚抬手制止了顧成華的話，隨即說道：「老顧，你的意思我明白，困難和壓力確實是有，但不能因為有困難就不高投資了！」
「你要知道，投資就像是春天播種一樣，沒有春天種下的那一粒粟，哪有秋收萬顆子的收穫？」
「可錢從哪裡來？」顧成華道。
「遼瀋飛機廠和昌河飛機廠同意和咱分攤山鷹項目的科研費用，他們每家給咱830萬，即便是刨掉咱們真正投入的研發經費，也足夠建一個電冰箱廠了！」周揚道。
想到周揚和郭亞民兩人憑藉著超默契的配合，硬生生讓遼瀋、昌河兩大廠認下了那2500萬的「研發費用」，顧成華就忍不住想笑。
「碰到你鄒主任和田主任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你說他們要是知道山鷹項目，咱們一共也就投入了600多萬的事兒後會不會揍你一頓？」顧成華笑著說道。
「不會，對於他們這種大廠來說，只要有成果壓根兒就不缺經費。」
接著周揚繼續說道：「別看山鷹項目咱從人家身上坑...賺了幾百萬，但只要山鷹項目得到了上級部門的認可，人家分分鐘就能從上面申請來幾千萬的經費。
「在這件事情上，咱或許不虧，但他們那兩個單位肯定是血賺！」
「那你的意思是咱派人去一趟青城？」顧成華道。
周揚想了想說道：「這樣吧老顧，你把手頭上的工作放一放，帶上財務部門的同志們出去走一圈，不僅僅要去青城，還要去鹿城的電子八廠以及長安的電視機廠看看，投了那麼多錢進去，總的看看吧！」
「也行，只是我對投資不是很懂...」
「不需要懂，你就去看看他們的施工進度，再看看有沒有把錢花在刀刃上！」周揚道。
「好，我這就安排，儘快就動身！」顧成華道。
「行...」
正說著，周揚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
周揚當即停下了交談，並直接將電話接了起來。
接著，話筒里就傳來了話務員小李熟悉的聲音：「首長，京城電視台的楊琦同志要和您通電話，請問是否要接聽？」
周揚沒有猶豫，直接說道：「接進來吧！」
「是！」
緊接著，就聽到話筒里傳來了楊琦粗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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