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東很快抵達匯鴻小區。
這是一個老居民區,雖然破舊了些,很有年代感,但說到底也是正兒八經的小區樓房。
不跟張立東或者方櫻桃家那般,住在平房區。
高瑩家裡的經濟條件是十分不錯的,不然也不能在很多年前,差不多九零年代初的時候就住上樓房。
嚴格來講,高瑩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但可惜,人品一般。
張立東將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步行走了進去。
就在他找尋著八號樓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小區超市的門口,看到了正買東西出來的高瑩。
對方顯然沒看到張立東,正一臉愉悅蹦蹦跳跳的朝著家走去。
「高瑩!」
就在這時,張立東一聲呼喚,高瑩瞬間停下腳步,表情都變得不對勁起來,當她看到是張立東的時候,肉眼可見的慌張浮現,抬腳就欲離開。
張立東快速跑過去攔住了她,淡淡問道,「你見了我跑什麼?」
「沒...沒有啊,我打算回家呢。」
說到底高瑩也只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沒什麼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此時的慌張幾乎寫滿臉龐。
「你為什麼要害我?」
張立東沒興趣跟高瑩掰扯什麼,倆人的未來大概率也沒有什麼交集。
他只想弄清楚原因,順帶看情況給高瑩一些懲罰。
「什麼害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高瑩明顯有些焦躁起來,越過張立東就打算離開,卻被後者攔住。
高瑩見狀情緒波動逐漸變大,她聲調拔高,「你讓開!我要回家!」
「我問你,為什麼害我!」
張立東神情嚴肅,大喝一聲嚇得高瑩後退兩步,緊接著嗚嗚的哭了起來。
張立東見狀眉頭緊皺,卻沒半點憐香惜玉之心。
「你承認了,咱們什麼都好說,但你如果玩耍無賴這一套,就休怪我不講同學情分了。」
「幹什麼?幹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隨後張立東便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正氣沖沖的衝到兩人面前。
許是動靜鬧大,匯鴻小區不少人此時都靠過來看戲。
中年婦女一臉的凶神惡煞,只一眼,張立東就知道這女人不是個講理的主。
事實的確如此。
張立東正打算開口說事情經過呢,結果中年婦女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沒素質沒禮貌?」
「大庭廣眾之下嚇唬我女兒是吧?信不信老娘撓死你?」
陳娜美一手晃動著金鐲子,一手掏出手機來仿佛隨時打算叫人的架勢。
張立東皺著眉頭,「阿姨,您的女兒高瑩偷拍我的照片並放到校論壇上,污衊加上侵犯肖像權,我看在同學情分上,只是過來要個解釋,不過分吧?」
「滾你大爺的!」
陳娜美看著挺貴氣的,但實際上一點素質都沒有,張口就罵。
張立東也有些懵逼,他本以為對方生氣是因為女兒哭了,說話沖可以理解。
但沒想到,陳娜美這樣一個家境優渥的中年婦女,竟然如此低廉。
「什麼污衊這權那權的,別跟老娘扯犢子!」
陳娜美大手一揮,「你欺負了我女兒,就得給我女兒道歉,求得她的原諒。」
「否則,老娘讓你這輩子都廢掉!」
擦,好大的口氣!
張立東本來打算和平解決,但見對方如此無理取鬧,當即冷笑。
2004年,社會上遵紀守法的並沒有那麼多,大都是一些目無法紀的傢伙。
一個是因為律法的不完善,一個是因為打擊力度沒有那麼強。
當然,人怕出名豬怕壯,現在也不是自媒體時代,就是囂張跋扈了也沒人會拍視頻發到短視頻平台。
因為這會還沒有那麼多網絡社交途徑。
一眾圍觀群眾也是竊竊私語,但大致都是替張立東感到惋惜。
陳娜美一家在匯鴻小區是出了名的不講理,加上仗著高瑩父親是個實打實的社會混子,所以無人敢於招惹。
就算張立東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可現在他依舊撞在了陳娜美的槍口上。
想要妥善解決,怕是沒可能了。
當然,也沒人站出來為張立東發聲,因為都惹不起陳娜美。
此時高瑩委屈巴巴的抹了抹眼淚,隨即拉著陳娜美開口,「媽,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張立東。」
聽到這個名字,陳娜美明顯愣了下,緊接著面露恍然。
「原來你就是那個讓我閨女日思夜想的小混蛋啊?」
「聽說你還是浙省狀元?挺牛逼呢,考了狀元人都飄了,欺負我女兒是嗎?」
本就火氣很大的她,這下更來勁了。
「張立東,我給你一條路選擇。」
「只要你答應做我女兒的男朋友,並且跟她一塊去江城大學,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張立東一聽不禁樂了。
江城大學?
雖然也是個不錯的大學,但跟魔都科技大學的確沒什麼可比性。
更何況他還是魔都科技大學的直招生。
堂堂浙省狀元,跑去次一流大學?
張立東又不是傻子。
而且陳娜美這說話的態度跟方式,太黑暗了。
張立東再看看旁邊面露喜色一言不發的高瑩,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給了你機會了,可惜你不要。
「既然你不打算好好解決這件事,那咱們也就沒得聊了。」
張立東轉身準備離開,卻被陳娜美一把拉住。
「老娘讓你走了?今天你答應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說著,陳娜美掏出手機打出電話。
「老公你快回來,有人欺負你寶貝女兒!」
「不講理無視法律,是嗎?」
張立東眯起了雙眼,陳娜美的行徑已經讓他處於爆發的邊緣。
「別跟老娘扯皮,小屁孩還敢嚇唬我?」
陳娜美渾然不懼,張立東見狀也不再多言,掏出手機默默發了條簡訊。
時間不長,一輛十萬左右的越野車呼嘯沖入匯鴻小區。
緊接著車上走下來一個光頭男子,一米八的個頭,穿著大褲衩跨欄上衣,脖子上帶著大金鍊子,神情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只見他掃視一圈隨即大吼一聲。
「草泥馬,誰踏馬敢欺負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