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倪粟粟帶著眾人去封口的時候,張立東孤身一人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敲門走進去,辦公室里只有三人。
大一教導副主任孫有為。
大一教導主任陳速乾。
還有魔都科技大學校長,李光北。
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讓張立東有些意外的是,警方的人並不在辦公室內。
看到張立東到來,孫有為立馬起身將其拉到沙發上坐下。
「臭小子,你闖大禍了!」
張立東苦澀一笑,「孫主任,我說陸明深的死跟我沒有關係,您信嗎?」
孫有為聞言頓時愣住,陳速乾也呆愣在原地。
「我信!」
這時,李光北突然開口,吸引了張立東的目光。
「學生張立東,見過校長。」
張立東立馬起身,對著李光北恭敬行禮。
雙方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大一聯歡會的時候就見過。
只不過彼此沒有交集。
眼下算是第一次正式碰面對話。
李光北擺擺手,「現在不是虛頭巴腦客氣的時候。」
「張同學,固然我可以相信你,但這件事依舊很棘手。」
「你知道為何我們三個知道這件命案跟你有染嗎?」
張立東眯著雙眼,「指紋?」
說完,張立東又搖了搖頭自我否定,「不對,陸明深的屍體是在湖中漂浮時被發現的,意味著他死在湖中,也浸泡到今天早上,身體的浸泡,早就讓其身上所有的指紋都堙滅了。」
「監控?」張立東再度開口。
「也不對,校內公園周邊沒有監控,最近的監控在公園入口道路外二三百米左右的位置。」
「那會進出公園的人很多,沒道理懷疑到我頭上。」
說到這,張立東突然抬頭,「因為個人恩怨?」
李光北面露讚許的點了點頭。
「警方跟法醫還在調查具體情況,但身為校內領導,我們自然知道你跟陸明深的衝突。」
「他作為新生入學不過一周左右,起衝突的人寥寥可數,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也只有你一個。」
「正因如此,我們才鎖定了你,再加上調取監控等各種線索排查,這才在短短一個小時內把線索匯攏到你身上。」
「我相信,只要等法醫鑑定屍體結束,警方開始著手調查,最終也一定會查到你頭上。」
「這個時間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但絕對不會很晚。」
「張同學,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聽著校長李光北的話,張立東突然有些疑惑。
「校長,兩位主任。」
「您們為何選擇幫我洗脫罪名跟冤情呢?」
按照正常邏輯思維,校領導一方不把自己主動交出去都算好事了,更別提這種直接給自己叫過來,挑明了要幫助這種。
儘管張立東是狀元,但他也很清楚,牽扯命案這種事,一個狀元不值當驚動校長幫助自己。
「就如我一開始說的那樣。」李光北聞言笑笑。
「我相信你不是兇手。」
「你是浙省狀元,從你入校開始,我身為校長便一直關注著你的一切。」
「老頭我一把年紀,執教超過四十年,什麼樣的學生具備什麼樣的品性,一眼就透。」
「我固然也相信證據,但也更相信我的眼光。」
張立東聞言點了點頭,竟破天荒露出笑容,「多謝校長。」
李光北見這種時候,張立東還能笑出來,不免有些驚訝對方的心態。
「好了臭小子,你先抓緊說說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好逐個理清線索,掌握你非兇手的證據。」
孫有為此時焦急開口,他是真喜歡張立東這小子,自然不想看著他出事。
張立東也沒含糊,當下把昨晚的來龍去脈盡數說出。
當李光北三人聽到,張立東竟是親自把陸明深丟下湖中的時候,紛紛變了臉色。
「怪不得,怪不得你剛才自言自語的提及指紋。」
李光北恍然大悟,敢情還真是張立東親自動手。
如非指紋被水泡的消失,恐怕這件事真要板上釘釘了。
陳速乾抓住了關鍵點,突然開口,「按照張同學的意思,昨晚知道你們在湖邊的,除了你身邊的夥伴倪粟粟之外,還有十八個新生?」
「陳主任請放心,我已經讓夥伴帶著錢去找他們了。」
張立東笑笑,「給足封口費,至少能確保在這兩天的關鍵時期,他們能老實一點。」
「畢竟這件事一旦從他們嘴裡傳出,我百死莫贖,有口難辯。」
聽著張立東的話,李光北三人鬆了口氣,同時不由得高看了張立東一眼。
這小子不過十八歲,做事卻如此的滴水不漏。
這也讓三人更加相信,張立東不是殺人兇手。
否則如此低級的殺人手段,就差明晃晃的當著上萬人的面,拿刀砍了。
二者沒有區別。
張立東這種縝密的腦子,怎麼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然而這時,孫有為卻皺起眉頭。
「可是,陸明深溺死一事板上釘釘,這件事不太好找突破口啊!」
「突破口,其實有的。」
張立東看向三人,聲音平緩且穩定。
「校長,兩位主任,你們應該對陸明深多少了解一些。」
「他水性很好一事,不知道您三位是否清楚?」
張立東此言一出,三人紛紛愣住,緊接著眼睛亮起。
「對啊,陸明深水性何止是好,他還參加過寧山區青年組游泳大賽,拿下了冠軍。」
孫有為一拍桌子開口,他是大一的教導副主任,自然對每一個學生都比較了解。
更別說陸明深這種背景十分雄厚的少爺了。
「哪怕他這個冠軍是他爹買通關係弄來的,但其本身實力依舊在全組前五啊!」
「按理說,這種水性極好的人,怎麼可能會溺死呢?」
張立東聞言接過話茬,「這也是我一直搞不明白的一點,我昨晚把陸明深丟入湖中的時候,特意觀察了一下。」
「就是確定了他水性極好之後,我才放心離開。」
「可一夜過去,他卻死在了湖中。」
「我總覺得,整件事很有貓膩,這就好比一個冠軍級別的拳擊手,在跟幾個街頭混混打架的時候被打死了一樣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