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食品,這個當然清楚。」
趙一山點點頭。
「我們調研的結果是,您新成立的子品牌銷售成績,在獨家店鋪的增幅下,表現仍舊非常差勁,反觀您的競品松鼠,在強壓之下,仍舊可以保持不錯的銷量,特別是現在,銷量火速增加,而且大有超越之前成績的跡象。」
托尼也不廢話,直接說出調研結果。
趙一山跟一眾高管的臉色也是變了又變。
奈何人家說的是實情。
「趙總,總部的意思是,咱們大統必須得拿出一套切實可行的方案來,這樣的話,我方便我們接下來的融資,鬧到最後,觸發咱們的承諾協議,這可不是我們希望的。」
托尼說道。
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了,下一筆的融資,直接別想了,而且,你還得把業績坐上去,否則,對賭協議,你吃進去的得吐出來。
趙一山額頭上汗珠密布。
大統的模式,不同於松鼠,也不同於麥今。
自己是靠著股權融資來賺錢生存的,並不是單純的指望銷售淨利潤來賺錢。
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麼砸活動。
基本運營模式,就是拿市場份額,用戶數量,品牌效應,來融資。
融資之後,再去做活動,繼續擴大影響力,增加用戶數量,控制市場份額。
做到這一步之後,再去融資,稀釋股權。
從而再做活動,以此類推。
就像是滾雪球,越滾就越大。
直到在本省拿下強有力的市場地位,融資暫停,隨後靠著之前打下的基礎,跟壟斷地位,來快速套現。
變現能力強了,這就是現金價值非常厲害,此刻,上位者,要麼選擇長期吃分紅,要麼選擇繼續前進,憑藉自己的現金資產,進行股權貿易,大量的套現。
這時候融資的,則是更大的資本。
但現在,已經到了關鍵的地步。
大統的C輪融資結束了,活動搞起來了,獨家也弄了,可以說是規模最大的活動,就是壟斷之戰。
一旦成了,自己多年的心血,才可以獲得勝利果實,全體高管,從此真正的脫貧。
而且,這種打法,非常的穩健,百試不爽。
可偏偏就是這麼倒霉,到了自己這,竟然失效了。
強有力的競品公司,全都沒倒,你像松鼠,非但沒倒,現在居然跳出來面對面跟你搶市場。
也難怪這些融資方,今天來了全是這態度。
態度不要緊,關鍵是這種時候,融資不能停啊,開玩笑,自己一直賠錢,花錢,結果你撤退了。
鬧呢吧,不光自己吃進去的都得吐出來,而且還得貼本應對接下來的公司運作,就算不死也得元氣大傷。
「托尼先生,你們有所不知,活動已經搞了,子品牌率先啟動了活動,而且今天是第一天,呵呵,我會讓你們看到,我們大統的實力的,別著急,兩三天後,我就把數據給你們。哈哈。」
趙一山道。
「這個情況我們也了解了,而且也不用兩三天後,我們的研究員,已經前往一線,親自調研了,抱歉,總部的要求很明確,就是讓我們確保每一次的調研結果,都是精準無誤的。」
托尼笑道。
「好,應該的,也歡迎你們親自調研。」
趙一山賠笑道。
「董事長,您的電話,是蘇荷蘇總親自打來的,說有重要情況匯報。」
助理這時候走了進來。
「好,托尼先生,各位,失陪一下,我馬上過來。」
趙一山整理了一下衣服,離開了會議室。
「蘇荷,什麼重要情況?今天不是搞活動麼?」
趙一山眉頭一皺。
電話里,蘇荷硬著頭皮,只能是把情況說了。
「你說什麼?」
趙一山拿著電話,愣在原地,站了很久沒有吱聲。
「趙總,對不起,我蘇荷,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蘇荷說道。
雖然只有半天多,但是基本可以宣布,子品牌項目,失敗了。
咔嚓。
趙一山沒有講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此刻辦公室里沒有人,趙一山虛弱直接的癱坐在椅子上。
「完了,這個情況,融資方一定掌握,到時候,停了融資,拿對賭說話,我大統,可如何應對?」
趙一山心裡慌張道。
做生意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這麼慌張。
板上釘釘的事情,為什麼會失敗?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是的,全都是因為松鼠。
現在,他才知道,這隻小麻雀,是多麼的恐怖。
感情這一切,陳飛早就留了後手,只等自己這邊的拳頭全都打出去,然後才開始還擊。
可自己現在,已經無兵可用了。
「董事長。」
李洪這時候敲門走了進來。
「你不陪三個代表,過來幹什麼?」趙一山強壯鎮定。
「三個代表都出去接電話了,董事長,我聽到了一些風聲,這次蘇荷搞得這個大活動,恐怕為禍不小,給公司直接造成了巨大的虧損,還是運營商的虧損,王梁活動運營搞得再好,也完全沒用啊。」
李洪說道。
「現在不是追查誰的責任時候,既然你過來了,我問你,接下來該怎麼辦?三個代表,肯定第一時間也了解了這一手情況,他們都是人精,早就看出了不對了,所以派人前往終端調研,你也清楚,新品牌終端的銷售情況,可是比我們匯報的還要惡劣。」
趙一山說到。
「是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必須讓融資方繼續給我們融資,這個流動資金,可不能斷。」
李洪道。
「廢話,問題是怎麼讓融資方繼續融資。」
趙一山氣道。
「媽的,沒想到一眨眼,一個小麻雀,卻成為了我們的大患,花樣一個接著一個,估計接下來,陳飛肯定會順勢發展全省區域,到時候,我們大統,就算是想全身而退都難了。」
趙一山道。
雖然沒見過陳飛,但他也知道陳飛的路子,那就是讓他嘗到了甜頭,這個人可不是王今,更不是傳統的企業家老闆,絕對不會猶豫,那是真上。
而且被他發現了破綻,也不會糾結,那就是真往你傷口撒鹽!
「我明白。」李洪點點頭。
「老李,我怎麼感覺,咱們早就被陳飛捏住脈門了。」
趙一山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想法,讓他不寒而慄,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