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自己不過是繼承了家族企業才有了今日的地位,這讓他不禁感到些許自卑。但更重要的是,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和機遇。
周齊竟然與李家達成了合作,這消息乍一聽讓人難以置信。
但考慮到周齊的實力和華龍騰傲確實與李家有項目上的合作,尤其是廣省的事例,這一切便顯得合情合理了。
費家在這方面根本無法匹敵。
現在,費博祥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了主導權,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拒絕周齊的提議,這次的合作談判就可能就此終止。
因為周齊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
費博祥沉默片刻後說道:「周先生確實是人中之傑,我能感受到您的誠意,我個人也非常希望能與您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
但是老奉祥畢竟是我費家的企業,涉及股權問題,我不能獨斷專行,希望周先生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和其他股東商議一下。」
這話半真半假,作為老奉祥的董事長,費博祥其實有單方面的決策權。
只是此刻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權衡利弊。
周齊微笑回應道:「這是理所當然的,原石還在運輸途中,確實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送到。」
這時,邢哲珅笑著插話說:
「周小友,昨天本想邀請你到我家做客,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如現在就到我那裡坐一坐?晚些時候,我也想再看看那塊原石。」
周齊明白邢老的心思,回答說:「那就打擾刑老了。」
「別提什麼打擾,你能來我太高興了。」
邢老說著,拄著拐杖站了起來。周齊連忙上前攙扶。寒暄幾句後,他便隨邢老一同離開,而費博祥兄弟沒有送遠。
在周齊一行人離開之後,費文博猶豫了一下,對費博祥說:
「我們老奉祥從未有過外姓持有原始股的情況,我想二叔他們不會同意將股份作為合作條件。」
費博祥點頭表示認同,家裡的長輩觀念傳統,當初老奉祥上市時都困難重重,更不用說現在要將股份給個人了。
遲疑片刻後,費博祥問費文博:「你覺得這次合作怎麼樣?」
費文博皺眉思考,答道:「這個年輕人給了我太多的驚喜。
起初我以為他在古董方面有所建樹,直到看到他在商業上的布局,我才明白,古董和原石對他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
「娛樂、實體、貨運……這些領域的結合顯示了他深謀遠慮,也難怪他會發展得如此迅速。」
「此人極具商業頭腦,如果我們不與他合作,等於將他推向競爭對手。
一旦他與其他品牌聯手,即便我們不擴展海外市場,也會面臨一場激烈的競爭。」
「能否守住我們的地位,還真不好說。」
費文博深思熟慮的表情說明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選擇周齊作為戰略夥伴還是潛在對手,這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決定。
這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做決定選擇的情況。
如果老奉祥這次選擇不與周齊合作,那他很肯定會轉向投資國內其他的珠寶品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老奉祥來說肯定會形成不小的威脅。
現如今國內珠寶市場的競爭愈演愈烈,且港城的品牌也早就對內地市場虎視眈眈,只是因為國內市場的穩定和競爭激烈,才沒有輕舉妄動。
然而,現在周齊這位內地的商業強人帶著眾多有影響力的企業加入,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必定會在珠寶市場上激起巨大的波瀾。
費博祥明白,如果用剛才提出的方案來對付老奉祥,雖然有可能成功,但代價將極其沉重。
因此,這件事必須迅速且保密地進行。
一旦港城的珠寶商知道周齊的存在,他們或許願意給出更高的股份——甚至可能是百分之三十。
意識到這一點後,費博祥決定採取行動。
「幫我聯繫二叔他們,我們需要緊急召開一次股東大會。」
他對費文博說。費文博點頭並立即打電話安排。而費博祥猶豫了一下,給港城的李資宏打去了電話。
此時,周齊和他的兩位同伴正驅車前往邢哲珅的家中。
車內,喬雪盈問周齊為何想要老奉祥的股份,並提到據她所知,費家從未允許外姓人持有股份。
周齊笑著回答,認為費家應該更擔心他會提出更多的條件。
杜淺淺補充道,周齊的選擇似乎是在威脅費家,但她好奇為什麼偏偏選擇了老奉祥。
周齊解釋說,除了支持國有品牌外,他還看中了老奉祥積極拓展國際市場的潛力,這比那些已經有一定海外市場基礎的品牌更有衝勁和帶動性。
顯然,周齊不僅是為了情感因素選擇老奉祥,更是為了利用它作為開拓國際市場的先鋒。
三人最終到達了邢老的家——一座庭院深深的老宅。
庭院裡有一棵大樹,樹下擺放著搖椅和刻有象棋棋盤的石桌,旁邊放著裝有棋子的木盒。這一切都顯得格外寧靜和諧。
庭院中點綴著些許花草,還有幾隻鳥兒偶爾啼鳴,清脆悅耳。
三間房屋環繞四周,簡潔而乾淨,室內僅有圓桌與木椅,沒有過多奢華裝飾,處處透著質樸之美。
這裡住著刑老和他的兩位長輩——一位老婦人和一位老者,他們負責照料刑老的日常生活。
至於刑老的家庭背景,他未曾提及,周齊也不便多問。
「小友周齊,覺得這裡如何?」刑福珅笑著問道。
「非常舒適,仿佛置身於世外桃源。」周齊微笑著回應。
刑福珅哈哈一笑:「你這小伙子,總是會說話。」
接著,他熱情地邀請周齊參觀自己的珍藏。
「來,我帶你看看一些特別的東西。」
這些收藏品平時鮮少示人,只有幾位老友偶爾有幸一見。由此可見,刑福珅對周齊的欣賞非同一般。
四人走進旁邊的一間偏房,穿過簡單布置的空間,來到一扇鎖著的門前。
門後是一個擺放著木質櫃架的房間,每一層都鋪著紅布,整齊排列著各種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原石。
一眼望去,就能感受到它們的獨特魅力。
刑福珅指著一塊拳頭大的原石說:「這塊石頭已經陪伴我很長時間了,是我首次成功切割出玉石的紀念。
儘管只是糯種,但那份喜悅至今難忘,甚至讓我興奮得兩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