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蘭姐說出這麼一句話,並且臉上是那種瘋狂且仇恨的表情,黃洋就確定這回壞事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抱著一線希望。
希望蘭姐是在跟他開玩笑。
但現在,他是真的明白了。
這個蘭姐,根本就是預謀已久,故意接近自己,在這大過年的日子裡,把自己約出來,根本就不是為了玩,而是來玩他。
現在玩好了,終於露出了豺狼的本來面目。
「呵呵,蘭姐,不要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黃洋站在桌前,乾笑著說道,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著怎麼自救,逃出這個地方。
可對方有三個男人,一個女人。
正常情況下,肯定是打不過的。
這種時候,他就很後悔,沒有跟姐姐一樣,從小學武。
他就是以前學過一點假把式,但是吃不了那種苦,根本就沒什麼戰鬥能力。
如果姐姐在這裡的話,應該能輕鬆面對吧?
黃洋手放進口袋裡,想要偷偷打電話。
但是很快,這個計劃就夭折了。
蘭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拿來了一根棍子,對著黃洋插進兜里的胳膊就打了下去。
「臥槽!」
「來真的?」
黃洋連忙往後退開,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棍。
手在口袋裡緊緊捏著手機,可是他也沒設置過緊急號碼,平時手機也不太用,上學時,手機是沒收不讓用的。
索性朝著衛生間衝去。
只要躲進裡面,就有機會打電話。
可是,馬上有人衝過來,拖住了他。
之後,剩下的幾個人也沖了過來,將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把他那隻手給我拿出來!」蘭姐吩咐。
黃洋的臉被按在地上摩擦,手也被強行抽了出來。
蘭姐伸手在他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一隻手機。
上面的屏幕是點亮的。
上面顯示有兩個號碼。
「11」!
黃洋情急之下,是準備撥打110報警電話,可惜沒來得及。
蘭姐拿著他的手機,看了一眼,冷笑道:「果然是老刑警的兒子,還是有點智商的,可惜,沒什麼用。」
她把手機按了結束鍵。
隨後扔在了地上。
拿起棍子狠狠的一砸。
「啪!」
黃洋這手機,就此隕落。
但這還只是個開胃菜,蘭姐一棍子砸壞了黃洋的手機,之後馬上又一棍子,砸在了黃洋那條胳膊上。
只聽「卡擦」一聲響。
小臂骨頭直接就被砸斷了。
「嗷——」
黃洋一個高中生,也算得上養尊處優,哪裡經受過這般疼痛,瞬間就痛叫起來,額頭上滿是冷汗,眼睛赤紅,青筋亂冒。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心腸這麼狠。
之前幾天,跟他見面的時候可都是風情萬種,還噓寒問暖,甚至投懷送抱,不說別的,他連這個女兒的胸口都摸過。
哪裡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局。
「為什麼?為什麼啊?」黃洋依舊被按在地上,嘶聲大吼。
「為什麼?」蘭姐站在他的面前,一隻腳踩在他的臉上,「你說呢?告訴你一件事也無妨,我呢,不叫李蘭,而是叫作倪蘭!知道倪怎麼寫嗎?倪龍的龍,聽過倪龍這個名字嗎?嗯,應該不會陌生吧!」
黃洋確實聽過。
不僅是黃洋聽過,應該說,江興的很多人都聽過。
倪龍,就是之前黃金白宮案的主謀,加上西林村毒廠的幕後大老闆,1999年8月事發,倪龍最後被黃洋的父親黃粱所抓,當時,黃粱還在腿上中了一槍。
如今,倪龍已經死了。
鐵的案子,審判的也不慢,三個月後就被處了死刑。
「你,你是倪龍的女兒?」黃洋強忍疼痛,顫聲說道。
「傻逼,難道你覺得我只有18歲?」
「那你跟倪龍什麼關係?」
「他是我哥!」說到這裡,倪蘭再次一腳踩在黃洋的耳朵上,用力的摩擦,「黃洋,我哥死了,但你老子卻升值了!你老子就是踩著我哥的屍體上位的,所以,我要他的項上人頭,不過分吧?」
黃洋大聲道:「你胡說!你哥販賣人口,逼人接客,還造毒販毒,這些罪,每一項都是死罪,就算沒有我爸,照樣會有別的警察來抓你哥……你這麼做,只會讓你也……跟你哥一樣,你哥到時候死不瞑目。」
「糙!嘰嘰歪歪,你個小狗崽子還挺能說,給我打!」
「呯呯呯……」
頓時一陣拳打腳踢。
黃洋趴在地上又不能反抗,只能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哪兒哪兒都疼。
他後悔了。
早知道就跟姐姐姐夫一起出來,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很快,他就暈過去了。
「停!別打死了!」倪蘭說道。
「蘭姐,他暈過去了,沒死。」一個男人探了探黃洋的鼻息,開口說道。
倪蘭點了點頭,看著地上的黃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另一人問道:「要現在聯繫黃粱嗎?」
倪蘭冷冷的一笑:「不急!現在急的,應該是他們!大過年的,跨年夜,總要好好的玩一玩。」
頓了頓道,「先綁起來,換個地方。」
……
時間很快過了11點。
這一晚,夏幽雨被施卿卿留在了家裡住。
一個人去住酒店,實在太寒磣悽慘了一些。
王家這房子只有兩個房間,夏幽雨自然不可能跟王易睡一個房,而是跟施卿卿一起睡;其實這樣的安排,夏幽雨自己是不太願意的,她擔心晚上做夢,一個不好說夢話,說出什麼驚人的事情來。
可是盛情難卻,她只能打定主意,晚上醒著不睡覺。
而黃唯跟著父母回了家。
眼看黃洋還沒回家,陶月芬揉了揉眼皮,道:「兔崽子跟女同學跨年,不會一整晚不回家吧?都還未成年呢,可別給我整出個孫子來,我給他打個電話。」
一個電話打過去。
打不通。
傳來一個好聽的女子聲音,提示: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不在服務區,什麼意思?沒信號嗎?」
「是不是沒電關機了?」黃粱說道。
兩夫妻都想著狗兒子回來後,必須打一頓。
又半個小時後,黃洋還是聯繫不上。
陶月芬開始有點擔憂起來:「小唯,你弟弟是去哪個地方了?」
黃唯搖頭:「我也不知道,之前說是在那個女同學的家裡打牌。」
「狗東西……」
「算了算了,跟同學打牌,就算打個通宵,也是正常,最多明天,肯定就回來了。」黃粱倒是不太在意,男孩子麼,野一點也是正常。
到了11點50分。
黃唯都上床了。
家裡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老黃的旁邊就有一台電話,他直接拿了起來:「喂!」
「黃局,新年好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你是哪位?」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兒子回不來了!」
「什麼?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嘟嘟嘟……」
那邊,電話卻掛斷了。
一通電話,半分鐘都沒有。
然而,黃家卻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