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道歉?」
王易微微一愣,道,「昨晚我……」
夏幽雨道:「昨晚怎麼了?我昨晚喝得醉醺醺的,什麼都不知道,就連昨天見到的女屍都沒想起來……哦,對了,說個有點難為情的事情,我晚上有果睡的習慣,結果今天一早發現……那個褲子不見了,是不是被你偷走了,所以你要道歉?哼!你可真是大膽,我是你乾姐姐吧,連乾姐姐的小褲褲也敢偷?信不信我去告訴乾媽?」
「啊?」
王易瞪大眼睛,愣了半晌,「果睡?是……是真的嗎?」
夏幽雨仰著雪白的下巴,輕哼道:「怎麼,不行啊?我的東西呢,還給我!你也不想偷我小褲褲的事情,被小唯知道吧?」
「我……」
原來我是偷的嗎?
不對!
「幽雨!你不用為我開脫,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我對不起你!你……你要是很生氣的話,就打我一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夏幽雨微微怔了怔,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問道:「你昨晚,做過什麼?」
王易低下頭,不敢跟她的目光對視。
夏幽雨神情變得嚴肅:「所以,你昨晚是清醒的?你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王易慌忙搖頭:「沒有!我可以發誓,絕對不是這樣的,其實……其實我都不記得自己怎麼會在床上的,後來,我……我也是從自己身上摸出一條褲子,我才知道……」
夏幽雨看了他幾秒鐘,輕輕一笑:「所以,你就是個內衣賊!害不害臊?以後不許再提這件事了,還有,把那個東西還給我!」
「不……」
「不肯還?」
「不在我身上,在酒店裡。」
房間都還沒有退掉,那件小褲褲被他藏了起來。
他也擔心被黃唯發現,那就事情大條了。
「我……真的沒對你做過那個事?」王易有些不太確定。
「怎麼?你很失望?你想對我做那種事?」夏幽雨問道。
此時,她的心態也有些變化。
都被他破了身,結果什麼感覺都沒有,甚至連記憶都沒有,真是虧大了。
要不然,清醒的時候再來一次?
「我只是擔心,在不知不覺中,做了傷害你的事情,那我就百死莫贖了。」
「放心吧!沒做過!」夏幽雨說道,頓了頓又道,「就算真的做了,我也不怪你。」
「啊?」
「你自己也不知道嘛,怎麼能怪你?而且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夏幽雨說著,看到王易還是很凝重的表情,乾脆道,「怎麼你還不相信?要不要我給你檢查一下?」
「這,怎麼檢查?」
「你還真想?呸,開車,先回酒店,去把我的東西拿給我。」
「好好好!」
沒有,那就最好了。
王易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心裡一塊大石頭也落下地來。
暗暗想著,以後真不能喝酒了!喝酒誤事,誠不欺我!
……
重新回到酒店。
王易趕緊去把夏幽雨的那個小物件,從隱蔽的抽屜里拿了出來。
夏幽雨就在旁邊,看著他道:「藏的這麼好?要不算了,送給你得了!」
女人的心思,總是比較複雜。
之前她是不想讓王易知道,兩人已經發生過那種關係,不想讓他有心理負擔,可是現在真看到他跟沒事人一樣,將昨晚的事情徹底放開,拋之腦後,她又覺得心裡不舒服了。
畢竟那是自己的第一次。
是自己珍藏了二十年的青春證據。
她也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女孩子。
就算媽媽不疼,爹爹不愛,那也是個人啊!
是努力活著,並要求自己做到優秀的女孩子。
現在第一次沒有了,卻連記住那一刻的人都沒有,是不是太悲哀了一些?
王易連忙塞回她的手裡:「不要不要,趕緊拿回去,我要你的這個做什麼?」
「如果是小唯的,你會不會拿?」
「小唯的……那不一樣。」
「你拿過?」
「呃……」
怎麼就會聊到這樣的話題?
王易苦笑搖頭,這個話題實在不太適合他們兩個聊。
夏幽雨的心裡,隱隱作痛。
這就是區別。
她跟他,註定無緣。
他的心裡眼裡,只能容得下黃唯一個人。
她將小褲子塞回自己的口袋裡,深深凝視著王易的眼睛,道:「我昨晚沒睡好,酒好像還沒醒,頭疼,我想在酒店裡休息,你回去跟乾媽說一聲,就說我明天再去家裡,陪她包餃子。」
「幽雨……」
夏幽雨卻已經走出了這個房間,轉身進了她自己的房間裡。
門呯的關上,再無動靜。
王易站在她的門口,手放在門上,終究沒有敲下去。
「她還是生氣了。」
「氣我拿了她的褲子!」
他在門口道:「幽雨,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樣好了,我回頭賠你一模一樣的十條,不,一百條,可以嗎?」
夏幽雨背靠在門上。
兩人的距離,就差了這小小一扇門的厚度。
夏幽雨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無聲的哭了起來。
褲子可以賠。
但是,自己的少女身呢?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等會給你帶飯過來。」王易在門口說道,之後,響起腳步聲遠去的聲音。
夏幽雨緩緩的坐到了地上。
眼淚無聲的滑落臉龐。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抹了抹眼睛站起來,走到床前,翻開被子,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起來。
因為,她也有點懷疑,到底有沒有做過?
聽說,破了之後,會很痛的。
可她為什麼沒什麼感覺?
就是現在,依舊能跳能跑?
也就剛才,有一點點紅印,莫非是錯覺?
還是說……大姨媽要來了?
不過她對自己的日期還是記得清楚的,上次到現在,連半個月沒到呢,自己的日子也挺準的,肯定不是大姨媽。
下一秒。
她在雪白的床單上,真的看到了紅色的血跡。
不多,但是殷紅的亮麗。
是新鮮的。
幸虧,黃唯起床的時候,沒有發現這個血跡。
不然,事情就沒法收場了。
「這大概就是……命吧!」夏幽雨看著那一抹血跡,苦笑一聲,喃喃低語,「你拿走的,一輩子都只會是你的!我會為你守著,直到,生命盡頭,花枯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