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你不會死的!(加更)

  「秦公安!你說什麼呢?我可是良民,你可別誣賴我偷什麼東西!」

  胖子獰笑一聲,對於走近的秦若白視若無睹。

  「良民?六三子,人贓並獲了,還有個人證在這,你想抵賴?真當我們公安局是吃素的?」

  秦若白冷笑一聲,兩手合攏在身前做了個扭動,把腦袋也朝肩膀左右撇了撇。

  「我勸你乖乖跟我回去,不要做無畏的抵抗……」

  「你休想!」外號六三子的男人暴戾的怒吼一聲,臉上瞬間猙獰起來,「秦公安,你以為就你們兩個小雜毛,能擋住我的去路?」

  「你儘管試試!」秦若白的雙手放了下來,腳步卻根本沒有受到影響。

  她朝前走了兩步,輕笑道:「你弟弟人呢?是你撇開他單獨出來偷盜?還是你丟下被抓的他,自己逃了?」

  聞言六三子臉上騰起不甘神色,很是憤怒的罵道:「滾你娘的,我們兄弟的事情不需要你多餘關心!趕緊閃開!」

  「呵呵,他弟弟被抓了!」

  聽到這話,李向南琢磨著這女公安是想亂六三子的心智,便跟著補了一句。

  「特奶奶的,你閉嘴,惹怒了老子,連你一起揍!」

  六三子猛地回頭,狠狠瞪了一眼李向南,那眼裡的怨毒比毒蛇還要凶芒畢露。

  「你儘管試試看!」李向南輕啐一聲,緩步上前。

  「……」

  瞧見一前一後兩人合擊而來,六三子頓時就慌了,可多年的偷盜生涯,面對這種情況也是家常便飯,他不再面對秦若白,而是轉了個方向,朝李向南這裡猛衝過來。

  他料准了面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伙子一定是個外強中乾的人,打定注意撂倒他,隨後就跑。

  只要脫離了秦若白的追捕,明天再找到他,說什麼也能抵死不認。

  「來的正好!」

  可他沒料到,自己惡狠狠的衝擊,李向南非但不怕,竟還有些躍躍欲試,心下更是又急又怒,揮舞那隻沙包大的拳頭朝著李向南的脖頸就砸過來。

  六三子長的魁梧,這些年淨幹些雞鳴狗盜之事,看上去臃腫的身材,在逃跑之際,卻也是靈活無比。

  這種刀尖上跳舞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手段狠辣、心思奸詐,一出手就是招招制敵的架勢。

  「你小心!」看到這場面,秦若白不禁加快了腳步衝過來,口中還不忘提醒李向南。

  「呵,想柿子逮著軟的捏?你也配!」

  李向南不會武術,但他會醫術。

  對人體結構和穴位的了解,絕對在年輕人里算是佼佼者。

  眼見那隻拳頭帶著風聲襲向自己面門,幾乎吹起了自己的睫毛,他根本沒避,而是猝然出手,五指彎曲瞬間搗進對方腋窩。

  「啊!」

  果不其然。

  雙方一觸即發的剎那,六三子就吃痛捂著腋窩跳腳後縮在了一邊,靠著牆壁不斷的揉著自己的腋下,疼的臉上肌肉直跳。

  「草,卑鄙!」他大罵一聲。

  李向南卻繼續靠近他,搞他的心態,「你的手臂長65公分,我的手卻比你長十公分!你怎麼都比不了我!更何況,我比你更快!你被酒色掏空的身體,早就在我眼裡破綻百出!」

  「乾的好!」秦若白已然貼近,瞧見他一招便把六三子整的靠在了牆上,眼睛頓時亮起,不禁多打量了幾眼李向南。

  瞧著他乾淨清爽,模樣周正,又如此有正義感,心下親近了不少。

  「廢你奶奶的話!」這時六三子又調轉了方向,趁著秦若白視線不在自己身上,腦袋一低,朝著秦若白就猛衝了過來,企圖撞開她不再糾纏,扭頭就跑。

  「我去你奶奶的!」

  李向南離他比較近,一個箭步貼近他,腳尖猛地踢在對方的膕窩裡。

  這地方是膝蓋的正後面,是人體條件反射最有趣的部位,也是跟膝關節一起支撐起人類行動非常關鍵的區域。

  嘭!

  六三子被毫無徵兆的這麼一踢,整個人剛跑了兩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臉摔在地上,犁出了森森血跡。

  「臥槽尼瑪,小子你玩陰的……」

  啪嗒!

  他話還沒說完,人都沒站起來,背上就被膝蓋抵住,隨即一雙鐵製的大手銬囫圇一下便準備扣住他的手腕。

  「六三子,你要是真撞到我,可又多了條襲警的罪名!今天你就認栽吧!」

  秦若白冷冷的面容上,因為終於抓住了這個給周圍好幾個大廠造成了嚴重損失的老賊而煥發著神采。

  可六三子力氣太大,竟發了瘋的掙紮起來,導致手銬被他頂飛,甩到了一邊。

  「秦公安,你真誤會我了……我啥也沒幹,就去公廁撒泡尿你抓我幹啥?」

  「撒尿你心虛跑什麼?別狡辯了,我眼睛看的清清楚楚!閉嘴!」

  秦若白不敢放鬆警惕,死死拿膝蓋壓制著,不再搭理他,而是看向李向南說道:「謝謝同志,你怎麼稱呼?是哪個單位的?」

  「我是機修廠廠醫院的,叫李向南!」李向南擺了擺手,過去提了那幾十斤鋼鐵回來,襯道:「這贓物有些重,需要幫忙嗎?」

  剛點了點頭,秦若白正要說話,就見巷口孫杰和大熊的身影一閃而過,隨後又急急跑了回來。

  「在這裡!」

  孫杰喊了一句,著急忙慌的過來,「小李,嘶,你跑的可真快,叫我們好找……這人抓到了?」

  他看向一邊的地上,六三子正在像蛆一樣掙扎,又看到秦若白死死壓著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李向南,很是詫異。

  「小秦,你不會在埋伏他吧?正巧讓你抓住了!」

  秦若白經常去見秦大爺,孫杰是認識的。

  「蹲了快半個月了!」秦若白笑著點點頭,揉著手腕,「不過這次是這個同志幫忙抓的,我一個人沒這麼順利……」

  孫杰笑著點點頭,這時秦大爺和劉廠長也趕到了這裡。

  「爺爺!您怎麼來啦?」秦若白笑著招手。

  「???」李向南眼珠子一瞪,人直接傻了。

  這位女公安是老秦的孫女?

  「若白,你怎麼在這?」秦大爺也很詫異,這抓個賊怎麼撞到自己孫女了。

  可眾人都沒注意到,就在看到秦大爺的那一瞬間,六三子眼中閃起仇恨和陰毒的光芒,猛地弓起腰身,擺脫了秦若白,朝秦大爺衝去,他身下下冷光一閃,一點寒芒迅速襲向秦大爺的腰間。

  「臥槽!」

  正愣神看著秦大爺和孫女打招呼的李向南瞅見這一幕,頭髮當即豎了起來,趕緊將秦大爺拉向自己身後。

  不知道什麼時候,六三子竟從褲腿里翻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

  一點寒芒乍現,隨後槍出如龍。

  根本沒有猶豫,六三子眼見偷襲不成秦大爺,刀鋒就是一轉直接刺向了李向南。

  「閃開!」秦若白不愧是女中豪傑,迅速判斷出現狀,一腳踢在六三子的手腕上。

  他騰騰的倒退了兩步,手裡的刀子卻並未脫手,而是兩手握的緊緊的又朝李向南的脖頸划去。

  「你快走!」秦若白焦急一喊,人便猶如驚兔,揮拳砸向六三子的腰腹處。

  說時遲那時快,李向南自己脫身完全沒問題,可六三子這傢伙行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眼看拿刀在秦若白叫出聲後又隱隱朝著站在牆邊的秦大爺比劃。

  所謂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赤手空拳手無寸鐵對付一個手持利器的歹徒,確實危險。

  只要把他給控制住,奪下武器,危險才算解除。

  李向南想到這裡,也沒有猶豫的時間,踩著石道邊的煤球爐子一個騰空,一腳就踹向了六三子。

  可眾人還是小瞧了六三子這人的陰狠,他見秦大爺那裡沒機會,刀鋒逆轉,正巧秦若白貼近,李向南的42碼腳也踢了過來,根本不避,身子一矮,扎了個馬步,一刀刺向秦若白。

  噗!

  嗵!

  刀尖入體的聲音,和腳踢在腦袋上響起的重重擊打聲同時響起。

  六三子的眼角被踢歪了,可他愣是咬住了牙關,臉上浮起陰毒的勝利的猙獰笑容。

  「啊!」

  這時秦若白的慘呼才恫入眾人心中。

  在場的眾人全都猶如當頭棒喝一般僵滯當場,汗毛倒豎。

  李向南更是猶如被五雷轟頂擊中,整個人的魂都掉了半截。

  他憤怒的瞅向秦若白鮮血淋漓的腹部,一雙眼睛瞪的血紅,暴怒道:

  「你!怎!麼!敢!的!」

  他死死抓住六三子還想往傷口裡遞的刀子,死死掐住,不敢鬆手!

  「你!特!麼!給!我!放!開!」

  他的話,幾乎是從咬緊的牙關里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

  「呵呵,家裡的那些東西夠我判十年八年的!老子不好活,也得拉個墊背的!爽!」

  六三子陰毒的獰笑起來。

  「我爽你媽!」

  李向南的雙手緊緊攥著他握刀的那兩隻手,不敢放鬆一絲一毫。

  但凡六三子的手再攪動一下,秦若白的傷勢就會加重數分!

  他仰頭看向秦若白霎時慘白的臉,劇烈的疼痛已使的她有些短暫的失神。

  「若白——」秦大爺額頭的青筋高高鼓起,憤怒的沖了過來。

  劉志遠孫杰大熊更是雙眼通紅,對六三子的行為憤怒到了極點。

  「放!開!」李向南死死掐住六三子的手,他能感受到對方的手在暗暗的使勁,兩人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掰扯。

  「哈哈,怎麼樣,看到她死,很難受是不是?

  我要讓你們一輩子都悔恨,今天抓了我!」

  「誰特麼敢靠近我?你來啊!來試試看!我弄死這丫的!」

  六三子盯著周圍虎視眈眈的秦大爺等人,狂妄的笑起來,毫無顧忌。

  「我叫你放開!」

  李向南這輩子從沒有感受過一個人能有如此大的惡意,也從沒對人如此厭惡仇恨過!

  但今天,六三子做到了!

  他瞪著血紅的雙眼,深入骨髓的冰冷從他眼裡釋放,猛的將腦袋砸向對方。

  嘭!

  嘭!

  嘭!

  既然雙手動不了,那我就用最堅硬的頭骨,讓你身死道消!

  血順著李向南的額頭淌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不知道撞了多少次,他只覺得腦袋有些耳鳴,頭腦有些昏沉,最後六三子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也不是鼻子了,被秦大爺一腳踢倒在地上,他才因為失去目標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

  一聲虛弱的嗓音如春風般灌進耳里。

  接著李向南的眼角就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拭去了臉上眼淚和血水的混合液。

  他回過頭,看到秦若白靠著水缸朝自己笑。

  嗡鳴如潮水般轟然退去,他看到了對方猩紅般被染紅的白襯衫,腦中只有一個聲音。

  救她!

  快救她!

  轟!

  豁然從地上站起,他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一個公主抱將秦若白摟在懷裡。

  「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我救你,我們去廠醫院,這就去!」

  他偏頭將眼部的血跡擦在肩頭上,咬緊牙關,箭一般的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