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中分頭臉上一僵,接著就用帶著狐疑的審視目光盯著李向南。
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燕京這麼多人,怎麼就把你這個表哥和林楚喬這個表妹分到一起了?還一同來參加這什麼下鄉支醫活動?
不用懷疑,這年輕人肯定跟林楚喬的關係是假的,而且他就是看林楚喬長的好看,來套近乎的!
笑話,這次下鄉我可是動用了好多關係,愣是找領導把我和林楚喬分在一起的,你倒好,我這個護花使者怎麼可能讓你截胡呢!
你……滾蛋!
是以,心中對李向南這個人天然的便起了一層濃濃的敵意,張嘴便要呵斥李向南離遠一點,讓林楚喬別搭理這傢伙。
可他剛要說話,卻聽到林楚喬點了點頭,接過了水壺,還喝了一口。
「小林,這可是他的水壺,忒不乾淨了!」
自己的女神竟然不在乎這男人的水壺,他怎麼能受得了。
可就在他眼珠子又是一瞪的時候,林楚喬說話了:「謝謝表哥!」
噯?表哥?
真是表哥?
中分頭更加狐疑的看向了自己的女神。
「韓聰,沒事兒,我表哥可愛乾淨了!」
林楚喬說完,將綠皮水壺還了回去,「你渴不渴?趕緊喝點吧!」
李向南聞言一笑,接過水壺,自然的喝了一口,裝作渾然不覺的樣子,看向了韓聰,「你渴不?」
間接接吻!
「???」看著李向南這騷操作,韓聰頓時傻了眼了。
不是……你不是楚喬的表哥嘛?你喝水怎麼不知道避避嫌擦一擦啊?你們這是間接接吻!
我渴,我也很渴!你能讓我喝一口不?
那上面還有林楚喬的口水啊!
韓聰羨慕的腦袋缺氧的同時,看到李向南這幅晃著水壺詢問他渴不渴的作態,更覺得欠打無比,臉都綠了。
「嘖,你也眩暈了?韓同志,抓緊時間休息去!你看你臉色都變了!」李向南又喝了一口水,裝作關心的拍了拍他肩膀。
「……」韓聰扭頭望了一眼,發覺林楚喬也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頓時有些窘迫,「我是有點暈,小林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轉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他不敢貿然的對李向南不客氣,萬一這小子真是林楚喬的表哥,那就完了,只能強忍著心裡的疑惑先退場。
「噗嗤!」
他一走,林楚喬就笑出了聲,眉眼帶俏道:「還是你有主意!」
她說著話,視線卻在綠皮水壺上瞧著,心裡滿是雀躍。
「聽你這語氣,你應該沒事兒了!那我走了!」李向南把水壺收進挎包,轉身就要走。
「噯!」林楚喬立馬就急的跺了跺腳,「你等會!」
「嗯?有事兒?」李向南轉頭疑惑的看向她。
林楚喬朝不遠處坐著的三個人努了努嘴,心懷忐忑的理了理肩上的挎包,「你幹嘛跟人家說我是你表妹?」
原來她竟還記著這事兒!
聞言,李向南笑道:
「那天衛民哥喊我吃飯,正好我才來急診科也想請丁醫生吃個飯,所以就一起吃了!當時衛民哥的身份就說成了表哥,你是他妹妹,我們老表關係,你自然是表妹了!」
原來是這樣!那這麼說丁雨秋並不知道我和李向南的關係。
林楚喬心中一松,可也十分無奈。
她和李向南的關係,既想讓別人知道,可也怕別人知道。
你說將來離了婚,她和李向南的名聲都不太好聽,這可咋辦?
正鬱悶著,黃寧雷走了過來,拍了拍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很是頭疼道:
「各位同志,剛才我和萬德平同志到前面看了一會兒,發現情況比咱們想像的要嚴重!
這裡地勢雖然平坦,可咱們要去三渡河,就要翻過前面的那道山坳,這卡車本來就走不遠了,前面的山口怕是過不去,要提前返回了!
所以我們在休息後要抓緊時間上車再坐一截路,然後走路去三渡河,趕在天黑前抵達村子!」
「啊?」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瞬間炸裂。
他們被顛了一上午,屁股都快散架了,還得坐一截山路,待會兒還要背著各種生活醫療物資跋山涉水走個十幾里山路,真是要親命了。
看到這場面,黃寧雷雖然心疼,但也無可奈何的打氣:
「同志們,這是咱們要戰勝的第一個困難,可別掉鏈子啊各位!
我們不能在這裡就被打倒了,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挑戰等著我們呢!苦不苦,想想長征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都給我打起精神!」
可話雖說的激情澎湃,回應的也很多,可看到大傢伙或站或躺的已然是精力不足了,
黃寧雷立即就犯了難,默默的將萬德平和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沈千重拉到了一邊。
「這可咋辦?原本沒想到路途上會遭遇這事兒,路能走,可卡車太大了,到前面山口兩側都是石崖,就徹底過不去了!這是工作疏漏啊!沈領導,這……」
「幹事哪兒能事事都稱心?這也是意外情況嘛!」
沈千重倒是樂觀的很,「我想這次出去的支醫隊伍都差不多,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有困難咱們就克服嘛!
當務之急,是讓這些小同志們的身體情況跟上來!否則,晚上到不了三渡河,怕是夜裡要在野外露營了,咱們的條件不允許啊!周邊又是密林,很難想像還會遇到什麼困難!」
「領導說的對啊!」萬德平也很是心急。
黃寧雷抓抓頭髮,點點頭,連忙衝到隊伍里,「都休息好沒?大傢伙兒還暈不暈?吐不吐了?」
回答他的自然又是一番倒苦水。
一看這情況黃寧雷也是頭疼的很,他雖是醫療專業出身,可並非是醫生,也沒有臨床的醫學經驗,看到這情況,只能吩咐道:
「那大傢伙就在自己帶的醫療藥品里找一找,有沒有能夠緩解這種暈眩症狀的!回頭這情況,我會在用藥上寫報告說明的!」
還沒到村里,這些在場的專業醫生反而率先給自己開了藥,這說出去怕是要讓同去支醫的人笑掉大牙,而且藥品資源很是珍貴,大傢伙兒也不太想把這些好不容易帶來的藥用在自己身上。
一個個都不吱聲,只說再休息一會兒就能走了。
可知道事情嚴重性的黃寧雷顯然很急,急迫道:
「同志們啊,如果咱們今晚不能趕到三渡河,那咱們可能就要在野外餵狼了啊!真不是開玩笑的!」
聽到這話,臉色蒼白的人們更加蒼白了,不少女同志已經嚇得立即站了起來,說什麼都要趕緊走,可偏偏身體又弱的吐的連乾糧都吃不進,哪裡有力氣走路?
就在這時,站在一棵矮樹樁上的李向南卻說話了,「黃隊,不用浪費那些寶貴的藥,也不用擔心咱們沒力氣走出去,我已經有辦法了!」
看到又是他在關鍵時刻站了出來,黃寧雷一喜,招手就問道:「那個長得帥氣的小伙兒,你叫什麼?你有啥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