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走了,朱海眉終於能輕鬆了,這倒是真的。吃過晚飯,她幫著把莉莉的東西都收拾到小房間去,又幫她擺好,囑咐道:「熱了就開風扇,別捨不得開。」
「我知道,不會替你省錢的。」朱海莉說道,「我自己收拾就行,你別忙活了,去歇著吧。」
朱海眉嗯了一聲說道:「你學習也不要學的太晚了,過了暑假才上高二呢。」
朱海莉聽得不耐煩了,說道:「你甭管我,大道理一堆,自己沒經驗,還整天教育我,如果你現在是高材生,恐怕還有說服力,但是,你是嗎?好像不是吧。」
朱海眉無話可說,轉身出去了,又開始了變態的中二病,不過她確實有事情要忙,因為沒有幾天的時間就要交稿了,她的數量是夠了,但是質量還達不到,差的遠著呢。
沈東遠回來的時候,她猶自趴在寫字檯上改圖紙。
朱海眉聽見動靜,就知道是他回來了,「回來了,吃過飯沒有?」
沈東遠往床上一躺,「吃過了。都送走了?」
「送走了,要不要喝水,還洗澡嗎?」她問道。
「我今天還好,歇一會再去洗澡。」
朱海眉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這邊的事快完結了沒有,我想早點看房子,咱們儘快買了,裝修裝修,等年後就能搬進去住了。」
「再等兩天,快了。」
朱海眉沒吱聲,前兩天問他,他就說快了,再等兩天,這已經等了七八十來天了,還說要等,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之前沒有買是因為沒有錢,現在手裡賺著錢卻不能去買。
「沈東遠,你到底在幹什麼?」
沈東遠朝她招招手,說道:「過來,我告訴你。」
朱海眉站起來,過去,誰知道沈東遠胳膊一伸,摟住她的脖子,把她帶到懷裡,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小聲的說道:「讓我歇會。」
她剛想說話,卻聽見沈東遠輕微的鼾聲,她不由的苦笑,老沈,你這樣神秘,讓我情何以堪?
沈東遠一連兩天又沒有回來,她的設計稿已經全部完畢,朱海眉約了宋祥榮,談交稿的事情,很可惜,他沒有在江城,要過兩天才能回來。不能談交稿,朱海眉也沒有閒著,發工資迫在眉睫,又要開始算工資了。
「嫂子,」一個高門亮嗓把朱海眉嚇了一跳。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黑蛋一樣的人物不是陳曉鷗,又是哪個?
陳曉鷗的眉梢里都帶著喜悅,嘴角一彎,露出雪白的牙齒,「嫂子,我回來了。」
「我的個天哪,怎麼黑成這樣?」全身上下除了牙齒白,其他沒有白的地方了。
「曬的。」從陳曉鷗後邊走出來一個矮胖的男孩,能比陳曉鷗稍白點,但是白不到哪裡去,只見他裂開嘴笑道:「嫂子,您好,我是曉鷗的好兄弟,宋建,建設的建。」
朱海眉還沒有說話,陳曉鷗說道:「嫂子,他就是豬婆。」
宋建伸手給了他一拳,說道:「小姑娘跟前,給點面子,行不行?」
蘭芝和小雲聽了,站在吧檯那邊捂著嘴偷笑,細細看來,小雲還有些許的不自然。
朱海眉不由的笑了,真是兩個可愛的年輕人。
陳曉鷗還是一如既往的瘦,從前的瘦就像一根豆芽菜,站都站不直,但是現在卻瘦的有精神,兩眼精光,一副精神內斂的樣子。人要改變真的是分分鐘鐘的事情,這才多久沒有見,他簡直就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你說你,脾氣犟的,說走就走,若不是沈東遠告訴我,你說我往哪裡找你去?」
陳曉鷗立刻說道:「我來店裡了,你不在,我就走了。」
「要走也沒有這麼急的,說走就走了,以後再這樣,讓沈東遠揍你一頓。」
宋建看著陳曉鷗一副受教的樣子,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玩意兒,什麼時候這麼服帖過!
陳曉鷗乖乖的說道:「嫂子,你也給我留點面子。」
朱海眉直接無語了,還給留點面子,上來沒呼他就不錯了,她說道:「想吃什麼,自己拿去。」
陳曉鷗哎了一聲,說道:「嫂子你忙嗎?我想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和你說說旅行社的事情。」
朱海眉看了看攤了一大桌子的帳本,說道:「等我一下。」基數已經出來了,再算工資就快了,即便是快,陳曉鷗他們也等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陳曉鷗來的次數多了,自然熟稔的很,自顧的帶著豬婆去操作間,扒拉朱海眉的好吃的,一邊找還一邊說道:「我嫂子這裡,全是好吃的,但是從前她愛防著我,得找。」
眾人見他回來了,紛紛給他打招呼,但是朱海莉不認識他呀,問樂樂:「他是誰?」
樂樂還沒有說,陳曉鷗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新來的吧,不認識我,是嗎?小爺姓陳,大名曉鷗,和你們店長,那關係,是天下第一的好。」
朱海莉聽著他大言不慚的話,冷笑道:「你和我姐是天下第一的好,將我姐夫置於何地?」
陳曉鷗碉堡了,她姐,她姐夫,腦子轉悠了半天才轉悠明白,驚叫道:「你竟然是我嫂子她妹妹,」說著他離近了,打量了一番:「嗯,長得是有點像,鑑於我和嫂子的關係,你可以叫我哥哥。」
「呸,你是哪門子的哥哥。」一進來就扒拉櫥櫃,就跟這店是他家開的一樣,更何況,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真看不慣!
陳曉鷗被嫌棄了,宋建在一邊幸災樂禍,來的時候吹牛,吆喝著店裡所有的人都對他好,這剛進了人家操作間,就遇上了一個不買帳的。
吹牛吹過了吧!
陳曉鷗看著宋建一副笑臉,抑鬱的想揍他,給他一個你等著的眼神,對朱海莉說道:「不叫就算了,我也是看在我嫂子的面子上才勉強和你說話。」
「切,我還不想和你說話。」朱海莉雙手環胸,冷冷的說道。
陳曉鷗深呼吸了兩次,才忍得住反駁她,悶悶的從冰櫃裡,拿了兩塊冰糕,默默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