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哥求你件事唄。」那邊陳重安說道。
沈東遠毫不猶豫的說道,「咱們兄弟倆還用得著說求嗎?有事你就說。」
陳重安苦笑,「我弟弟曉鷗,在這邊又惹事了,老爺子這回是真生氣了,要把他發配到邊疆建設兵團去,但是我家老太太不落忍,讓我想點別的辦法,我就想到你了,你們軍區不是養豬最有名嗎?我尋思讓他去養豬,總比去新疆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強,你說呢?」
沈東遠呵呵的笑起來。
「別笑了,我都快愁死了,你是不知道,夾在中間,兩邊不是人。」
沈東遠正色道,「行,來吧,我罩著他。」
「不是你罩著他,是讓你管著他。」
沈東遠大跌眼鏡,「我管著。」
「對,老爺子這次是真生氣了,非得讓他改造好,樹立好人生的理想再回來。」
呃,這個可不容易!
「現在想進來個人不容易。」
「放心吧,只要你願意管他,我爸會給胡軍長打招呼,只要人沒事,怎麼管都行。」
沈東遠只能答應下來,這個樹立好人生理想,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到的,「對了,近期內如果有任務,給我報個名。」
「怎麼在軍區待的不爽?」
要是總在這樣的環境下磨,他估計會把他抹瘋的,倒不如放出去,天高海闊。沈東遠可能告訴他那些個破事,只說在軍區悶得慌了,陳重安倒是答應下來,留意著點,要是有合適的,讓上面點名去支援。
朱海眉今天都快忙瘋了,一連烤了兩大箱要送的麵包,然後又烤了一小爐泡芙。
先是有孩子來問,泡芙能不能賣一個,一個多少錢?
她扒拉算了半天才算出來賣五分錢一個,能掙兩分錢,她看著計算結果,再看看孩子渴求的眼睛,決定單賣,泡芙五分錢一個。
小孩子喜歡極了這種東西,外面是軟軟的甜甜的糕點,要開裡面的奶油,鮮濃可口,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直到中午,店裡滿滿的孩子拿著零錢來買泡芙的,沒有買到的直嚷嚷什麼時候還有。
朱海眉只得承諾,等他們下午放學就有了。
恰巧昨天來訂蛋糕的人,今天又來訂了蛋糕,不過今天要小的,說是老太太愛吃,讓多放點糖,昨天人太多,沒吃夠,今天單獨買一個。
忙的她都沒有時間去叫裝電話的來裝電話。
趁著喝水的空,她問王大姐,「大姐,你能不能幫我找個送貨打雜的。」就是有人去送個麵包,買個麵粉雞蛋的也挺好呀。早晨本來是讓王大姐去送的,但是她說不知道怎麼送,還是朱海眉去送的。
沈東遠果然是做業務的好手,她一去,人家痛痛快快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王大姐不好意思的道,「要是你信得過我,我叫我們家老頭來做。不瞞你說,他腳有點跛,往年在大慶油田,砸了腳,這才家來的,但是你放心他有一把子力氣,人也機靈,幹活絕對沒問題。」
一聽腳有問題,朱海眉也猶豫了,但是王大姐人不錯,也勤快,今天幫著她翻了一天的麵包,手還燙了一下,都沒有抱怨,她便道,「行,您讓他過來,要是合適的話,和你一樣,也八十塊錢,獎金另算。」
王大姐驚喜,「店長,你放心吧,我們家老張人可好了,保准您花不了冤枉錢。」
朱海眉笑了,「王大姐,我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上,信任您,才願意讓張大哥來的。」
王大姐喜笑顏開,幹活更加賣力氣。
小雲也很勤快,就是帳目不行,人一多,她就亂了,看來得找個能收帳的人。
一到下班的點,沈東遠就急火火的要走,說好了以後他要天天去接梅子,別去晚了,她再心急了。等他趕到店裡,天已經微黑了,街上的有行人,也是急匆匆的。
他推開門進去,店裡面乾乾淨淨,除了不用收起來的酥糖之類的東西,其他的櫥櫃裡,架子上都是乾乾淨淨的。
梅子正站在櫃檯裡面數錢,聽到動靜,一看是他,立刻解放一般,「快沈東遠,過來,過來,給我數錢。」
沈東遠看著櫃檯上面已經放好了一摞一摞的角票,不禁喜道,「今天賣了這麼多?」
朱海眉嘆口氣,「過來你數吧,也是數夠十塊錢就放一堆。」
沈東遠湊過去,差點暈倒,半抽屜的硬幣,一分的,二分的,還有五分的,簡直要荒花了他的眼,「怎麼這麼多錢?」
「還不是因為我的決定。」她講了泡芙論個賣的故事。
沈東遠安慰道,「論個賣就論個賣,這樣無論富的還是窮的就都吃得起梅子麵包啦,咱們麻煩就麻煩,以後我來了給你數硬幣。」
「你真是太善良了。」這一次換了朱海眉趴在吧檯上面看沈東遠數錢了。
沈東遠彎了彎嘴角,「該善良的時候,就得善良,不能善良的時候就要狠著點。」
「怎麼樣數錢的感覺好不好?」朱海眉笑嘻嘻的問道。
沈東遠一邊和她說話,手下的動作絲毫不亂,「挺好,硬幣也是錢,不用愁,隔一段時間就給賣菜的去換換。」
「咦,你怎麼數著數,還能和我說話來?」
「這叫一心兩用,知道吧。「
他數出來十塊錢,朱海眉就拿白紙,捲成一小卷,原來這個年代,還可以拿一分,兩分的硬幣花,後來不是有人搞收藏的?是多少的硬幣有價值來?哎呀,早知道要穿越來,那就要記清楚呀,指不定將來一分變一萬呢。
沈東遠數完了揉揉眼睛,「硬幣應該是數出來三十塊錢,還剩下八塊零五分,放在抽屜里當零錢吧。」
200個五分的是十塊,500個二分的是十塊,1000個一分的是十塊,他真有耐性,數完這五摞十塊錢。她烤了四盤泡芙,一盤是兩百個,一共八百個,再說泡芙不完全是零售的,硬幣也不完全是泡芙的錢,算來算去還是差不多。
朱海眉無力的捂著額頭,感嘆道,「這才是一分一分的血汗錢呢,不好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