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學生們的議論，老顧無語發笑：「你們把老師想成這樣？老師有這麼險惡？」
把兩條煙丟在了桌子上，他說道：「江澈讓我來的時候捎點東西過來，結果是這個，雖然你們畢業了，但在我看來也還是孩子，買煙來給你們抽，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出來……你們抽菸我現在不管了，不過別在屋裡抽，還有女生，跟不抽菸的同學呢。」
「江澈買的？」
「江澈牛批！」
「不能在這裡抽，我們每人兜一盒走唄！」
「我看行！」
「分分分！」
兩條煙，一人一盒，一轉眼就沒了。
「哦對，這裡還有個袋子，是給女生們的禮物。」
老顧又將一個袋子放在了桌子上，轉頭看向了江澈，笑罵了一聲：「臭小子。」
江澈嘿嘿一笑。
雖然當時他在群里強調了這頓飯是老顧請，但同學們都知道這頓飯的來源。
所以，他這才又讓顧大飛帶了這些東西來。
可顧大飛卻是直接闡明了是自己讓他捎來的……
老顧是一個好老師。
江澈前世畢業了很多年，都還在跟老顧有聯繫。
那時候已經白髮蒼蒼的老顧，每每見到他都會惋惜又自責的搖頭，說著如果當時能夠再多勸勸他就好了。
前世在江澈狀態不對的那一段，顧大飛找過江澈好多次。
可是那時候剛剛被蘇蓉音拒絕的江澈，渾渾噩噩，根本什麼也聽不進去。
顧大飛再多勸，也是相同的結果……
「啊？」
「還有我們的禮物？」
「是什麼？」
聽到顧大飛的話，一群女生紛紛朝著老顧放下的袋子圍了上去。
袋子裡面，是一個個精美的發卡。
「哇，好可愛！」
「我要這個！」
「那我要這個！」
「都好漂亮……江澈，你一定挑了很久吧？」
「這是我前段時間想買的那個牌子的發卡，五十多塊一個，沒有捨得買……啊！江澈我愛死你了！」
「五十塊錢？這麼貴？」
「我也看這個發卡來著……難道說是我愛而不得又不得不放下的時候，被江澈看到了，他這是故意借著送給每人一個的名頭，專門給我買的？」
「李媛，你趕緊給我滾一邊去……」
女生們拿到發卡，幾乎都想上來給江澈一個大大的擁抱。
所有女生當中，只有蘇蓉音沒有拿。
也沒有拿煙的秦曉龍，看著這一點，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可他才剛開心沒多久，蘇蓉音又突然起身，上前去拿走了袋子裡留下的最後一個發卡……
他的笑容，又戛然凝固……
蘇蓉音要不理江澈。
一下都不理。
但她真的不想，所有人都有的東西，就自己沒有。
好一番強烈的心理掙扎之後，她還是站了起來，上去拿走了那隻剩下自己沒拿的最後一隻。
每個人都有的東西，自己拿了，也不算理過江澈什麼。
嗯！
沒了高考的壓力。
所有人都變得格外輕鬆，從天南聊到海北，聊曾經的生活，聊未來的理想。
不知道誰率先引起話題，人們開始說起了這次高考的分數，跟接下來要報考的學校。
這個話題才剛剛開始，秦曉龍就臉黑如墨的說了一聲有事，提前離場了。
人們面面相覷，都有些疑惑，也沒有過多在意。
江澈知道，這是因為秦曉龍的分數隻夠一本的緣故。
其實一本也已經超過班上很多人了，但平日裡素愛裝逼，拿自己成績吹噓的秦曉龍，覺得自己只上了個一本，會在班裡丟盡了臉，這才會提前離去。
尤其是在陳雲松也考了個一本的情況下。
不過。
實際上。
這種時候，並不會有人嘲笑他，覺得他丟臉。
誰又能保證絕對能夠「春風得意馬蹄疾」？
高考發揮失常的人，太多太多了！
伴隨著秦曉龍的離開，這個話題也結束了。
人們吃著喝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都紅了眼眶。
這場飯吃完。
高中的三年，就徹底結束了！
老顧端著一杯酒，起身環視著他教育照看了三年的孩子們，眼裡滿是血絲，說道：「天下沒有不散之筵席，此番別過，只是為了更好的重逢，所以，還請大家不要傷感別離……」
說著不要傷感，可開口兩句話都沒有講完，顧大飛就已經有些抑制不住的哽咽。
深吸了一口氣，他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山高路遠，願諸君，扶搖直上！」
話落。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所有人跟飲一杯，更加全都淚眼朦朧。
許多女生已經不捨得相擁抽泣。
男生們也紛紛抹著眼角的淚水。
看著這一切，就連江澈的眼眶也酸到了極點。
傷感。
是畢業季的主旋律！
青春總是短暫的。
枯燥而又讓人麻木的高中三年，真到結束的時候，又是讓人那般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