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
李默湊近點燃香菸，有些好奇這湯佳欣既然不抽菸，為啥還天天把火機揣身上。
這時，湯佳欣又說話了：
「你說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你都會這樣，我想，要是換成是楚茯苓的話，你恐怕會殺了那些人吧。」
李默聞言，原本還掛在臉上的淡淡笑容瞬間消散。
他叼著煙，就這麼直勾勾的打量著湯佳欣，眼眸犀利如鷹。
菸絲在風中燃燒著，冒出『滋滋』的火星。
湯佳欣被看得渾身發毛，連忙笑著解釋，喉嚨微微發乾：
「你別多想，我就是開個玩笑。」
「我知道楚茯苓在你心裡的地位，說實話，我原本心裡是有想過要挖牆腳的。」
「但經過今天的事後，我知道我已經沒辦法在你面前偽裝什麼了。」
「今天找你，也真的只是想和你傾訴一下心事......」
李默點點頭，收回了眼神，拿起啤酒主動和湯佳欣碰了一下。
「沒事，今晚既然我來了，那你想說什麼都可以。」
「在這裡你所說的一切，也只會在這裡畫上句號。」
「謝謝你。」
湯佳欣表情有些複雜，仰頭喝乾淨手中啤酒，接著又開了一罐，緩緩說出往事：
「上午打我的那個是我的初戀，我們高一時在一起的。」
「以前的我很貪慕虛榮，和他在一起後，我特別想買一個手機在同學面前炫耀。」
「你也知道，那時的諾基亞要兩萬多，可他還是想盡辦法買給我了。」
「然後，他送我手機的那個晚上，我和他去了一家小旅館。」
李默聽言，並沒把關注點放在小旅館的事上，而是好奇起她初戀的家庭來：
「一下子就能給你買個手機，你初戀家條件還不錯啊。」
湯佳欣笑了笑：
「我和他家都是做生意的，其實我也不缺錢，但卻缺少父母的愛。」
李默點點頭，笑笑沒再說話。
湯佳欣眯眼看著李默，冷不丁問道：
「我跟你說這些，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李默淡淡一笑，搖搖頭道：
「不會，雖然你的確是愛慕虛榮了些，但我想那時你對他也是有真感情的。」
湯佳欣深深看著李默，輕聲道：
「我就知道你會理解我。」
李默咧嘴笑道：
「哦？何以見得？」
「因為你跟別的大學男生不一樣。」
湯佳欣眯起眼睛，把之前和李默接觸過的事情全都回憶了一遍：
「我一開始以為你只是和其他男生一樣，在裝成熟。」
「但後來我才慢慢感覺到，你不一樣，在任何事上，你都表現得很成熟。」
「而且後來我又知道了你很有錢，就更驚訝了，因為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有自主意識的富二代。」
「雖然我的確貪慕虛榮，但你更吸引我的，是你身上所散發的成熟魅力。」
李默聞言，呵呵一笑：
「謝謝誇獎啊，不過你可能感覺錯了。」
「我也只不過是一個十八歲小男生而已，能成熟到哪去。」
湯佳欣肯定的搖搖頭：
「不，我是不會感覺錯的，因為我經歷過成熟的男人。」
李默「哦」了一聲，還拖長了尾音。
果然感情經驗很豐富啊。
「高二時，因為他父母把生意轉到了外地，所以他也轉校了。」
「就在那時，有一個高三的學長開始瘋狂追求我。」
「儘管我和他說了我有男朋友，但他依舊沒有放棄，不過我始終沒有答應他。」
湯佳欣眯眼望向夜的深處，陷入了回憶。
「直到某一個周末，我去了初戀所在的城市，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可等我到了他家樓下，卻發現他在樓洞裡抱著一個女孩在親。」
說到這，湯佳欣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
她抓起李默放在台階上的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支熟練地點燃，深吸了一口。
直到一縷青煙從紅唇中吐出，她才稍稍平靜下來，繼續訴說：
「我沒去打擾他們，轉身走了，回到學校後，我就跟那個學長在一起了。」
「但儘管這樣，我還是不滿足，心裡有了一種報復心理，最後還以此為樂。」
「我開始認識校外的混混女生，並經常和她們泡夜店，男朋友也換了一個又一個。」
「但不管我多麼花，也始終沒和這個初戀分手。」
說到這，湯佳欣轉頭看向李默：
「李默，你覺得我這樣算是個壞女人嗎？」
李默沉默了幾秒，淡淡道：
「壞女人談不上，就是有點渣而已。」
「不過你這也算是受了感情的傷吧。」
一邊說著，李默拿起酒罐和湯佳欣碰了碰。
湯佳欣的經歷雖和他不同，但卻也有著相似之處。
兩人都曾被愛情狠狠傷過，也自暴自棄過，只不過方式不同而已。
所以要說起來，此時李默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有些同情湯佳欣的。
只不過湯佳欣接下來說的事情，就讓他有些瞠目結舌了。
「你覺得我不是壞女人，是因為我還沒說到我壞的地方。」
湯佳欣自嘲式的笑了笑，繼續道：
「最後，我認識了一個三十八歲的大叔，他事業有成，在我們當地也小有名氣。」
「可我看上的並不是他的錢，而是他身上的那種成熟魅力，真的很吸引我。」
李默聽到這個，著實有些吃驚。
儘管像小女生和成熟大叔搞在一起的事在十幾年後屢見不鮮。
但現在出現並且還是自己眼前這個妹子的親身經歷，這個瓜就有點吃不下了。
「那男人是已經結了婚的？」
「是的，而且我還認了他老婆做干姨。」
「......」
「你牛逼。」
李默默默灌了口酒，抑制住要站起來為她鼓掌的衝動。
「哈哈哈，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確實是個壞女了人吧。」
湯佳欣開心的笑了，但眼眶中卻又好似冒起了一股水霧。
「唉！」
李默沒有理她，沉沉的嘆了口氣。
湯佳欣止住笑聲，問道：
「你嘆氣幹什麼？」
「我嘆氣的是，你經歷如此豐富竟然都考上了長夏大學。」
「而老子苦哈哈的讀了三年，也只考上了長夏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