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七點,李默頂著兩個熊貓眼出了門。
昨晚看球到四點多才眯了一下。
儘管球是贏了,但他卻得跟輸了球一樣安撫老爹那脆弱的心靈。
自己老爹也是,實在總共才買了不到一百塊的彩票,卻看出了下注一個億的心情。
那臉頰上因輸球流下來的不是汗。
而是一塊一塊湊出來的心血啊。
哎,看來在老媽的高壓之下,老爹那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小金庫實在是風雨飄搖得緊。
等這次歐洲杯結束,救濟一下他吧。
李默如是想著,捏了捏跨在肩頭的小腰包。
他本來是想等著足彩店九點開門後再出來兌獎的。
但又想起要練車,所以就還是出了門,等練車休息的空檔去把獎兌了就行。
去公交站的路上,李默在路邊攤買了兩個大肉包和一個燒賣當早餐。
路過小賣鋪時又買了一瓶『尖叫』,順手還買了兩根棒棒糖。
李默記得這時候『尖叫』可是一款非常流行的功能飲料,是『有點甜』公司剛推出的。
只不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這東西就拉了。
其實這飲料的瓶身設計還挺有特點。
上下寬中間窄,很像後來某地的地標建築『小蠻腰』。
特別是它的瓶口設計,直接掀蓋就能往嘴裡擠,很多早點攤的老闆都拿它當滋油瓶用。
不過李默倒是更喜歡這飲料酸酸甜甜的口感。
隱隱讓他嘗到了一種戀愛的味道。
嗯,這或許就是戀愛的味道吧?
反正要比舔狗的世界只有酸和臆想的甜強。
離駕校不遠就有一個公交站。
下了車後,李默遠遠就看見了昨天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
它就那麼靜靜的停在駕校門口,樸實無華。
『真沒想到這小富婆來得還挺早。』
『難道有錢人也睡不著覺嗎?』
李默還真挺好奇有錢人的世界是怎樣的。
這一世,他覺得自己高低都得體驗一把。
晃晃悠悠的走進駕校,李默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侷促的腳步聲。
回頭看去,正見楚茯苓跟在了自己身後不遠處。
「嗯?你不是早就來了麼?」
李默有些意外的看著楚茯苓。
她微低著頭,額前髮絲依舊稍稍遮住了她的眼睛,讓李默很難和她對視上。
這妮子今天還是穿得很普通,白色小圓領T恤搭配水藍色牛仔褲,身後還背著個小雙肩帆布包。
微微起伏的胸口顯得有些氣喘吁吁。
「......我坐在,車裡......」
李默聞言微微一驚。
合著這小富婆是一直在車裡等我呢?
因為怕等不到我,所以才來得這麼早?
李默很絲滑的就聯想到了這些。
因為這種做法,對於他這個當了二十六年的舔狗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他又不敢相信自己的這種猜測。
他寧願相信,這位嚴重社恐小富婆是因為把自己當成了駕校唯一還算認識且放心的人才會這樣。
嗯,事實上,楚茯苓也的確是這樣想的。
『算了,無所吊謂。』
李默朝楚茯苓靠近了幾步,從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
「吃糖麼?」
見李默靠近,楚茯苓下意識的要後退。
但見到棒棒糖,她又僵住了往後抬的右腳。
空氣有些凝滯,兩人的動作定格成了一幅畫。
沒拒絕,那就是想要了?
李默快速上前幾步,直接將棒棒糖塞進了楚茯苓的手裡。
「一根棒棒糖而已,沒必要這麼糾結啊,請你吃的。」
說完,李默不停留一秒,快速轉身朝里走。
就剛才靠近那一下,他已經能感受到楚茯苓那沖天的緊張以及劇烈的胸口抖動了。
他還真怕自己再多停留一秒,這妮子會直接撅過去。
他可付不起這小富婆的醫藥費。
一邊走著,李默會時不時的側頭用餘光撇兩下。
楚茯苓看來並沒擔心他下了毒,還真打開包裝紙將棒棒糖放進了嘴裡。
嗯?不過這驚喜的表情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會連棒棒糖都沒吃過吧?
這小富婆的生活,得是有多樸實無華啊??
兩人在場地停車位找到自己的教練車後,沒多久李教練也來了。
這禿頂小老頭見關南簫還沒來,臉上明顯露出了喜色。
後來李默跟他聊天才知道,昨天他差點沒被關南簫給纏死。
那小子陰柔糾纏的勁頭,堪比『化骨綿掌』。
這小老頭顯然吃不消,回家嚼了一整根人參才緩過勁來。
等兩人上了車後,李教練原本是想讓楚茯苓先上上手熟悉下。
可楚茯苓卻捨不得嘴裡的棒棒糖,腮幫子不停鼓動著,想要快點將糖融化。
李默看得是又好笑又感覺有點心酸。
看來網上有些比較火的梗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在富人的眼裡,總會抱著一種『總有奸人想害朕』的觀念,所以對飲食這些很注意。
畢竟賺了這麼多錢,總得有命花吧?
不過這還真是苦了一些富二代、富三代。
看著是衣食無憂,但還真少了很多普通人家小孩的快樂。
「得了得了,你慢慢吃吧。」
李默說了一句,下車坐到了駕駛位。
楚茯苓神情微微一僵,面頰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霧。
不過很快,棒棒糖的那根棒棒又快速轉動起來。
踩離合、掛檔、給油,雖然李默已經重生了,但操作起來依舊順滑。
儘管在前世他的座駕只是一台二手手動擋雪鐵龍。
但他依然覺得男人就應該開手動擋的車,那樣才能真正感受到機械被人操控的滿足感。
「小子,你會開車啊?很吊啊!」
李教練明顯對李默的表現很震驚,全程都瞪著眼。
當教練這麼多年來,作為一個高中生能把車開成這樣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呵,哪裡,家裡是開汽車修理店的,常接觸而已。」
李默隨口胡謅了一句,又開著車繞著場地轉了一圈。
因為後面的那位小富婆,嘴裡還吃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