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二皮招供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大海悠悠轉醒過來。

  肩膀上已經纏好了紗布,炕上也被收拾了個乾淨。

  他躺在炕上,屋裡滿是油煙子。

  清醒過來的楊大海,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的槍,人一動傷口也跟著動,疼得楊大海咧嘴直吸涼氣。

  嘶嘶···

  廚房裡,那女人聽見屋裡的動靜,探著腦袋向屋裡看了一眼:「醒了啊,你這個老逼養的,剛才我還以為你死了呢,給我嚇夠嗆。」

  「咋,你特麼還盼著我死呢。」楊大海看向那女人:「我槍呢?」

  「在你枕頭底下呢。」那女人沒好氣的說道。

  楊大海伸手在枕頭底下摸出了自己的手槍,抽出彈夾檢查了一下。

  很快,那女人端著剛剛炒好的白菜粉條子,走了進來。

  「給我燙壺酒。」楊大海挪動著身體,坐到炕桌前。

  「喝喝喝,你都幾把這樣了還喝,早晚喝死你。」女人冷著臉道。

  「喝點酒,解疼!」楊大海低聲道。

  那女人看了一眼楊大海肩膀上的傷,抿著嘴沒有再說話,轉身出去熱酒去了。

  楊大海喝著酒,吃著白菜粉條。

  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杜瑩,後悔跟我了沒有?」

  杜瑩自嘲似的冷笑了一聲。

  「後悔有幾把啥用,能當錢花啊?我特麼18歲跟你滾玉米地,好好的一個大姑娘,讓你這個王八犢子給壞了名聲,十里八村地沒一個願意要我,你特麼可倒好說去搞錢,一消失就是十來年。」

  「要不是因為你,我特麼也不至於嫁給一個煤黑子,結果還特麼當了寡婦。」

  「楊大海,你特麼就是個當王八的命,當年你要不走,咱倆吃糠咽菜也能活下去,沒準還能有個一兒半女的。」

  杜瑩說到這裡,眼睛也有點泛紅,搶過楊大海的白酒,猛灌了一口。

  楊大海靜靜地聽著,筷子夾菜一口接一口地吃著。

  縣醫院的特殊病房中,自己轟了自己一槍的二皮,此刻正躺在裡面,一隻手上被銬在鐵床上,還有兩名公安近身監視著他。

  關大隊帶著兩個專案組的人走了進來。

  從王二皮被抓到現在,已經有三波人,對他進行了審訊。

  可是王二皮的嘴就跟封了膠水似的,什麼都不肯說。

  見關大隊進來,病房裡的兩名公安立刻起身敬禮:「大隊長好。」

  「辛苦了,你們先出去待一會。」關大隊對二人說道。

  「是!」

  那兩名看守的公安走了,病房裡就只剩下關大隊和兩名市局的刑警。

  王二皮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裝睡覺。

  房門關上以後,關大隊直接走到了病床邊上,觀察了一下王二皮,右手直接伸進了被子裡面,在二皮的大腿傷口處,用力地捏了一下。

  「嘶··啊~!」二皮疼得慘叫了出來。

  傷口再次開始淌血,很快就染紅了紗布。

  關大隊冷笑一聲:「醒了,醒了就聊兩句吧。」

  「我特麼跟你沒啥可聊的,落在你們手裡我就沒想再活了,反正都是一顆子彈的事。」二皮疼得齜牙咧嘴。

  見二皮跟個滾刀肉似的,關大隊再次捏在二皮的傷口處,而且更加的用力,五指上都沾了血。

  「啊~!!」二皮劇烈地慘叫著,想要掙扎打開關大隊的手,可是自己的手卻是被手銬扣著,根本掙脫不開。

  「我艹你麼!放手!」二皮疼得直打滾,卻是掙不脫關大隊的手。

  「王二皮,我不怕告訴你,楊大海逃跑的時候,打死了我們一名兄弟,我們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你以為自己什麼都不說,就能安靜的等死了?」

  「我告訴你,整人的招,我這裡多的是,我保證讓你在吃槍子之前,比特麼活在地獄裡還慘!」

  關大隊看向旁邊一人:「刀。」

  那人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遞給了關大隊。

  關大隊接過刀,一把掀開了二皮身上的被子。

  二皮的左腿上穿滿了紗布,五連發打出的鋼珠,轟出了大片的傷口。

  見這人拿刀奔著他的傷口使勁,二皮吼著:「你要幹什麼!」

  「我特麼給你刮骨療傷!」關大隊用刀直接挑開了紗布,揭開了下面的止血棉。

  二皮的傷口上縫了不少針。

  關大隊直接用刀子挑開了線,讓傷口再次崩開。

  二皮疼得哇哇叫。

  慘叫聲甚至都傳到了外面的走廊里。

  那兩名負責看守的公安,聽到了慘叫聲,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全都保持了沉默。

  有護士聽見了慘叫聲,想要過去查看,卻是被兩人給攔住了:「沒事,裡面是死刑犯,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屋裡,關大隊一句話也不問,一一將縫好的線給挑開後。

  又拿了一瓶酒精,直接往二皮的傷口上澆。

  「啊~~~!」二皮疼得死去活來,喊叫聲悽厲無比。

  一人上前,用毛巾捂在了二皮的嘴上,死死地按著。

  嗚嗚···

  一瓶酒精澆完,二皮總算得到一絲放鬆。

  可是下一刻,他親眼看到關大隊又掏出了一包食鹽,包裝袋上那碩大的鹽字,讓二皮尿路一緊。

  關大隊撕開鹽袋子,作勢就要開撒。

  二皮瞪大了眼珠子,使勁地掙扎著終於掙開了嘴上的毛巾。

  「別!你想知道什麼,你特麼倒是問啊!」二皮慫了,劇烈的疼痛讓他放棄了所謂的義氣。

  「楊大海在哪?」關大隊厲聲問道。

  「我不知道。」二皮隨口答道。

  關大隊作勢就要開撒。

  嚇得二皮連忙喊:「別別別!我是真不知道,平時我倆根本不住在一起,我不知道他的窩在哪,他也不知道我的窩在哪,這樣才安全。」

  「那你們靠什麼聯絡?」

  「火車站東面有個洗澡堂,我們每周一會在那裡見一面。」

  ······

  在關大隊的審問下,二皮將自己知道的事,幾乎全都吐了一個乾淨。

  可惜的是,楊大海實在是太過狡猾,二皮也不知道楊大海的躲藏之地。

  從病房裡出來,關大隊對那兩名值守的公安道:「給他叫醫生,犯人劇烈掙扎,自己把傷口掙開了。」

  「是!」那二人齊聲道。

  很快,專案組這邊就行動了起來。

  一隊人去了火車站附近的西澡堂子走訪調查。

  還有一隊人去了二皮他們常去的隱秘賭場。

  而另一邊,秦大力則是帶著幾個人,開始在縣城內的幾個電話亭走訪著,想要找到那個舉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