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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半山別墅,二樓。
寬大席夢思床上,一名少年眼睛緊閉,眉頭緊鎖,睡得不太安穩。
此時斜陽晚照,陽光從半開的落地飄窗照射進來,打在少年臉上,照出他尚顯稚嫩的五官。
即便還沒完全長開,已然極為精緻,稜角鋒利。
驀地,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一陣擾人的電音在安靜臥室炸開。
少年眉頭皺得更緊,最後不堪其擾,豁地睜開了眼睛。
夕陽最後一抹光亮照進那雙眼。
漆黑,桀驁,還有滿溢的暴躁不耐煩。
少年先是揉揉發痛的額角,片刻後才慢悠悠拿過電話,接通。
擾人電音消失,少年啟唇,聲音清亮,「報上大名,老子給你留個全屍。」
「阿吏,是我,寧子。」對面聲音大大咧咧的,「你怎麼樣了?還活著呢吧?」
「死了,現在是鬼在跟你說話。」
「艹,」寧子大笑幾聲,「蕭少,吏少,既然還活著出來露個臉唄?從你出車禍到現在半個多月了,兄弟們愣是沒能見著你一面,想你了!」
蕭吏嗤笑,「說人話。」
「真是想你了,你一出事兄弟們就想去看你,結果連你家大門都進不去。」寧子道,「今晚兄弟們在凱爵山莊組了個局,就等你來了!怎麼樣,賞個臉出來玩玩唄?」
蕭吏沒有立刻應答,眼睛看著某個方向。
飄窗外,夕陽一點點沉沒,房中光線暗下去。
少年坐在陰影中,聲音幽幽開口,「寧子,今天是什麼日子?」
那邊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什麼日子?」
「哪年,哪月,哪日。」
「2022年5月2號啊!……不是,蕭少,你別是給撞傻了吧?」
「滾蛋!」蕭吏摁掉手機丟至一旁,重重往後躺了下去。
他媽的。
幸好,原來是做了一場噩夢。
他差點以為他穿越了。
「我就說,老子堂堂蕭氏太子爺,怎麼可能變成一顆蛋!艹。」
額角又傳來絲絲抽痛。
蕭吏按著額角,眼神幽暗。
半月前那場車禍還記憶猶新。
事關家族唯一接班人,在事故發生後,蕭家立刻動用所有力量調查背後可能隱藏的陰謀跟隱患。
一直到現在,還沒得出個結果來。
蕭吏嗤了聲。
真是無趣。
起身洗浴,蕭吏在衣櫃裡拿了套白T黑褲換上。
全身鏡里,少年眉眼桀驁張揚,五官精緻鋒利,一米八的個頭,白T黑褲打扮利落清爽。
因為年紀原因,身形還顯單薄瘦削。
然那雙眼睛朝人看去時,卻已有讓人不敢迎視的氣場。
他抬手隨意扒了扒還半濕的頭髮,開門下樓。
夜幕已降,大廳里吊頂水晶燈散出明亮光暈。
蕭吏看著那盞燈,腦子裡突地閃過落後村莊裡,十五瓦的葫蘆形燈泡,昏黃暗淡。
那種光亮在他眼裡簡直就跟螢火蟲屁股上那點子螢光有得一比。
媽的,噩夢!
「少爺,你怎麼下樓了?」廳里,蕭家管家看到他下樓,立刻迎了上來,眼裡帶著擔憂跟不贊同。
蕭吏繞過他,「叫司機備車,凱爵山莊。」
「少爺,你傷還沒好,老爺子吩咐這段時間暫時別讓你出門——」管家話沒說完,少年淡淡睨過來的眼神讓他消了音。
片刻後,蕭家別墅大門打開,黑色跑車呼嘯而去。
……
凱爵山莊位於京都北段,私人會所。
裡頭按四合院布局,環境雅致,注重保護顧客隱私,來往出入的多是京都名人名流。
到了地方,蕭吏熟門熟路走進北苑,拉開古樸木門,裡頭喧鬧立刻沖了出來,打破中庭院的幽靜。
室內熱鬧得緊,群魔亂舞,嬉笑怒罵。
全是十五六七八歲的少年少女。
等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喧鬧立時靜止,像被按了暫停鍵。
人群中走出一名高大少年,驚喜衝過來勾住蕭吏肩頭,「我話沒說完你就掛了我電話,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蕭吏擋開他的手,「我不來你不也嗨著呢嗎?」
「那能一樣嗎?」寧子把人拉進去,叫沙發上的人挪了個位置,「你來了,就是主心骨!喝什麼?」
蕭吏,「牛奶。」
聽到這話大多數人面色如常,只有另一頭沙發扶手上的黃髮少年調笑,「蕭少,來這裡喝牛奶多掃興?也不襯你的身份啊!」
「未成年不准喝酒不知道?」蕭吏眉眼不抬,靠上沙發靠背,問寧子,「誰帶來的?」
「新來的,不懂規矩,讓蕭少掃興了。我的錯,我自罰三杯!」寧子頓了下,「三杯牛奶!」
他說話間朝周圍的人暗暗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把黃髮少年帶走了。
寧子苦著臉灌牛奶的時候,周圍不斷傳出悶笑聲。
在場的大多知道蕭吏為人。
性格囂張暴躁,某些方面又另類得不像正常人。
比如聚會只喝牛奶不喝酒,飆車他只旁觀不上場……等等等等,簡直是個遵紀守法的新時代五好少年。
「你們玩你們的,我坐會就走。」蕭吏自己對自己有規矩,倒沒有強求別人也遵守的習慣,道了句,就端著杯牛奶走去外邊陽台了。
隨著他離開,裡頭很快又哄鬧起來。
蕭吏倚著陽台木圍欄,透過玻璃窗靜靜看裡頭群像。
他過來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再次確定自己在二十一世紀。
噩夢裡的經歷太真實了,以至於讓他對現在的環境產生了不真實感。
「蕭少,來了就在裡頭跟大傢伙熱鬧熱鬧唄,一個人跑出來多沒意思?鬧得他們都不敢往你跟前湊,以為哪兒做得不好惹到你了。」寧子也出來了,手裡端著杯白開,解牛奶的膩。
蕭吏瞥他一眼,「我真待在裡面,就熱鬧不起來了。」
「那倒是。」寧子笑開,水杯跟牛奶碰了碰,「半個月沒見,你一直待家裡?我去過你家半山的宅子,被趕出來了。你們家老爺子把你看得也太緊了吧?」
蕭吏不說話。
寧子也不介意,這哥們要麼不說話,說話就能把人噎得說不出話。
綜合來講,寧子比較喜歡他不說話的時候,起碼像個人。
暗戳戳腹誹間,陽台玻璃門被打開,有人從裡面走出來。
長發白裙的少女,嫩得跟青蔥似的,清純嬌怯,「蕭少,寧少,我也出來透透氣,不打擾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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