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吏不樂意聽和尚念經,起身就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操場上少年們還在熱烈踢球,呼聲陣陣。
空氣里充斥著青春的氣息。
這也是蕭吏會經常過來看球的原因,能放鬆神經。
反正不管回去早或晚,偌大的別墅里也沒人等他。
老爺子事務忙,能回家吃晚飯的時間少之又少,每每忙完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是深夜。
「阿吏,吏少,別走嘛,說好了,就這麼定了啊!長跑加跳高!」陽光少年在後面追著跑,嗓門大大咧咧。
走在前面的人壓根懶得回答。
他答不答應沒什麼區別,寧子那個球總會仗著體育委員的便利替他簽上大名。
從初中到現在一直如此,沒有哪次運動會是他自願報名的。
走出球場外沿,食堂門口,少男少女不期而遇。
「蕭吏!」綁著高馬尾的明媚少女,溫柔桃花眼一亮,就要蹦到少年跟前。
蕭吏腳跟微轉,避了開去,目不斜視離開。
身後,傳來少女失落嘀咕,「又不能要微信了。」
蕭吏,「……」
強忍著才沒有回頭,去看少女此刻是不是蔫頭耷腦的模樣。
這是什麼怪胎?
怎麼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每次見到都想往他面前蹦。
看他的眼神跟眼睛裡裝了電燈泡似的,亮得不行。
這一幕自然又落在無數人眼裡。
於是校園網的帖子上又有了新的話題。
一個個手機屏幕後面蹦達著無數歡樂看瓜吃瓜的猹。
錢南攸跟唐棠就是當中之二。
「有人說你上趕著倒貼,有一個老男人還不滿足,還想傍上太子爺這個金餑餑,貪心不足,哈哈哈!」錢南攸嘴裡塞著飯菜,一手拇指不斷在手機屏幕上下滑動,吃瓜不亦樂乎,「誒喲,我們舍友群的截圖都被貼上來了,就是你說『啊啊啊蕭吏好好啊』那句話的截圖哈哈哈,凝凝,你社死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放出去的。」唐棠哼了聲。
舍友群,立馬都是一個寢室的人,除了她們仨,還有個常年不冒泡的。
人不說話,卻干偷窺截圖的事兒。
唐棠有些不虞,也是她大意了,早該把人踢出去。
誰知道凝凝冷不丁的會冒出那麼一句讓人能當把柄的話來。
她打開舍友群,直接把某位從來不冒泡的人踢出了群聊,乾脆利落,「後面有人猜凝凝能不能拿到蕭吏的微信,賭盤都開上了,快,都來下注!」
錢南攸,「下注一百!壓凝凝成功!」
唐棠,「兩百!壓凝凝成功!」
七七哭笑不得。
不知道兩位室友是不是受了她態度的影響,現在再看網上那些帖子,已經不會輕易動怒,反而當成笑話一般看個樂呵。
心態是越發好了。
她掏出手機,找到下注的帖子,看著上面一賠十的勝率,豪橫給自己壓了五百塊,「等贏了錢,我請你們去小賣部豪吃海喝!」
「……謝謝,凝可真大方!」
……
桂城,桃溪村。
貴叔此時就站在村子口,環視周邊景象,一草一木,熟悉又陌生。
他每往村里走一步,心就跟著砰跳一下。
桃溪村口大路兩邊,是大片大片金黃的稻田。
石拱橋下是蜿蜒流向遠方的河流。
河畔靠里有一塊梯形的田地,泥土翻新,有上過肥的痕跡。
那是以前張家阿婆的地瓜田。
他曾經在那塊地瓜田裡勞作過無數回,地里的泥土芬芳熟悉得讓他想落淚。
「你是打哪來的,找人還是探親啊?」一聲熱情友善的詢問,從不遠處傳來。
貴叔豁然回頭看向說話的人。
男人膚色黝黑,肩頭上還扛著農具,兩鬢頭髮花白,跟他年紀不相上下。
熟悉的眉眼,讓貴叔眼底驟然一熱,「建和!」
男人怔了下,凝目在貴叔臉上細細端詳,片刻後肩上農具鐺地摔落地上,差點砸了他的腳,「貴、貴、阿貴!!」
平靜多時的小山村沸騰了。
村民們一個接一個往籬笆小院匯聚,大聲說大聲笑,人人臉上漾著驚喜,洋溢喜悅。
「阿貴,當初你們走的時候怎麼也不跟村里人再告個別?大傢伙都想著送送你們,哪成想第二天起來,你們竟然已經走了!」年邁的老村長也趕來了。
雪白頭髮稀疏,又蒼老了許多,走路已經沒了以前的健朗,需要拄拐杖了,走一步便顫顫巍巍。
貴叔鼻子發酸。
在他而言,離開桃溪村不過幾日。
好似昨天還健步如飛的老人,今天再見,已是另一副模樣。
「七七呢,七七好嗎?小傅的病怎麼樣了?還有月涼,他張嬸?」
貴叔點頭,聲音哽咽,「好,他們都好,傅先生身體大好了,已經從國外回來,但是因為後續還要做些檢查,待在京城會方便許多,暫時不能回來。七七也暫時在京城上學,他們都很想念大家,這不讓我先回來跟大傢伙報個平安,等七七放假了,就會一併回桃溪村來。」
「誒唷!我們一直記掛著小傅的病,好了就好,好了我們就放心了!」
「你們一走這麼久,都沒個正經消息回來,村里這兩年氣氛沉得很,大傢伙都掛心哩!」
村民們聚在籬笆小院,拉張小馬扎直接坐院子裡,沐浴秋日暖陽,七嘴八舌說著這兩年的牽掛跟想念。
貴叔心頭突突跳了幾下,這個問題是他回來尚沒來得及問的,也不能直接問,否則便是破綻。
他含笑點點頭,感慨,「是啊,一去這麼長時間,在外面忙昏頭,再回來看到村裡的變化,感覺像是離開了十幾二十年。」
「什麼十幾二十年?」老村長好氣又好笑,「真要離開那麼久,回來你還能見到我老頭子?那時候我早就入土了!」
一旁狗蛋奶嗔道,「前年秋出去的,到現在整好兩年!」
貴叔頓了下,拍拍腦袋,「我年紀也大了,瞧這記性,真是不行了。回頭得看看日曆去!」
「堂屋裡掛著呢,自打你們走了,小希就天天在家撕日曆數日子,嘴裡念叨什麼二十年、五十歲的。」
「小希……」貴叔壓下抽搐的嘴角,問,「他還在食品廠?」
話音剛落,一陣摩托轟鳴的聲音飛快逼近,在小院門口戛然而止。
男子悲愴大哭,調子一抑三揚,「貴叔啊——嗚嗚嗚——!」
貴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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