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芊芊和白雲飛從學校回來,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笑話,回來的時候一直在笑,惹來了莫安寧的注意,她走到玄關處看到他們一邊換鞋一邊笑,也跟著被傳染了。
「兩個傻孩子,笑什麼呢?」她走過去幫著拿書包進來。
金芊芊笑得不行,捂著肚子彎腰走進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雲飛…..哈哈哈…..剛剛我們來路上看到一根香蕉皮,然後他給我講了個笑話…..」
她沒說完,說到一半又笑了起來。
莫安寧無奈地搖了搖頭,估計是白雲飛講了什麼笑話才笑得那麼開心,她沒說話,拿著書包放回客廳。
金芊芊走到客廳來,看到牆上掛上去了一副十字繡,裱起來掛在上面,繡的是「家和萬事興」,一針一線勾出來的感覺看起來就是不一樣,她站在面前,仰頭看了好久。
「媽,這是你繡的嗎?」她還在看,心裡有點崇拜莫安寧:「真好看啊!」
莫安寧倒了兩杯果汁出來,被誇了有點不好意思笑說:「是啊,繡了三個月,平時無聊繡來解悶的。」
她很少看到莫安寧繡,估計是她不在家,莫安寧也閒下來了,所以才有時間繡的,她看了好一會,然後靈機一動,轉過身子,走過來坐到莫安寧身邊。
金芊芊意有所求般對莫安寧笑了笑,緊跟著又抓著她的胳膊:「媽,您可以教我繡這個嘛?我也想學。」
白雲飛坐在旁邊喝果汁,聽到她這樣的請求差點沒把果汁噴出來,他從來沒見過金芊芊動過針,也知道她是一時興起的,還是有點擔心她。
莫安寧倒覺得無礙,既然她想學,她就教她,她笑了笑:「好啊。」
「媽,你真好!」金芊芊開心地抱著她,聲音里儘是寵溺。
定下這件事之後,第二天一早莫安寧就拉著金芊芊起來教了,給了她最小的一副來繡,可是金芊芊只要一穿過那個繡布就準備扎到手指。
她疼得把手收回來放到嘴裡含了一口,皺眉:「好疼啊!」
「仙仙,這才剛剛開始,刺繡最重要的就是不怕疼不怕苦。」莫安寧耐心地和她講道理。
金芊芊的手指被扎破了,雖然很疼,可聽到媽媽說的話,她也就不覺得疼了,繼續繡,儘管後面她還是沒能避免扎到手。
以為繡的是比較小的,在莫安寧的悉心教導下,金芊芊終於花了兩天的時間完成了這幅繡品,這次她繡的是兩隻動物,只不過上面的針線歪歪曲曲,扭扭捏捏的,像是一隻蚯蚓一樣,怎麼看都覺得很難看。
金芊芊嘆了一口氣,抿唇道:「真難看!」
「仙仙,凡事都是要有個過程的,你第一次繡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莫安寧安慰她,其實她繡的還算是不錯的,整體看上去還是看得出圖案的。
金芊芊搖搖頭,然後用力地拆掉邊框,把那個繡品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里,心中憤憤不平:「不要,太醜了,我不要學了!」22 .
她氣得心裡起起伏伏的,一口氣都沒有下去,果然是因為她的手太笨了,所以才沒能繡出莫安寧那樣好看的作品。
莫安寧見她耍脾氣,沒好氣地笑了,摸摸她的腦袋:「仙仙已經很棒了,不喜歡的話就扔了,等以後有時間,媽媽再教你,一回生二回熟,好嗎?」
金芊芊癟了癟嘴,聽到她的話,好一會才平緩好自己的心情,然後默默點點頭,她低頭望著被扎得滿是洞的手指,又哀嘆了一聲。
晚飯過後,白雲飛去丟垃圾,正好看到金芊芊房裡的垃圾桶里有一副繡好的繡品,他以為是她不下心弄進去,幫著撿起來,正好金芊芊回到房間來看到。
她神情平和,只是有點嫌棄那個繡品:「雲飛,那個我不要了,幫我扔了吧。」
白雲飛愣了愣,繡的挺好看的為什麼扔了?
他這麼想著,可也沒有問出口,拿著和垃圾一起下樓扔掉,只是回來的時候,他把繡布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他沒捨得扔掉。
白雲飛回到房間,仔仔細細地摸著這條光滑的繡布,還有上面不太平整的針線,一想到這是金芊芊繡的,他的心就不自覺砰砰,跳得特別快。
摸了好久,他才把這塊繡布藏到了自己的書包最隱蔽的隔層里,為的是時時刻刻都能帶在身上,回去學校的時候他還帶著。
宿舍里沒什麼地方可以放,他就只好放在了抽屜里,他正拿出來放進去,李紀路過的時候眼尖看見了。
他停下來,八卦地笑問:「這個十字繡是你對象送的?」
白雲飛沒有說什麼,暗暗點了頭,然後又輕輕地把繡布放進去關上抽屜,臉有點紅。
李紀一聽,有點激動,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大笑了起來。
白雲飛被他笑得有點瘮得慌,臉上的泛紅好久才褪去一點。
距離這件事過去之後又是一周到來,白雲飛回到宿舍,李紀正坐在自己位置上,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有點不振,眉毛耷拉著,隱約中聽見他在嘆氣。
白雲飛有點擔心他,放下東西就過來問他:「李紀,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不大開心?」
李紀的手放在桌面上,整個人呆呆的,眼神空洞,漆黑的眼睛看不見任何一點平時的歡悅,看起來就是有點悶悶不樂的。
「我爸打算讓我出國。」講到這裡,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聲音低啞:「可是,我並不想!」
白雲飛一怔,他們相處了差不多一個學期,也算是習慣了,他們還有共同的公司,有共同的理想,如果真的離開的話,他想他是會捨不得李紀的,這段時間他也教了他很多東西,他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室友這麼簡單了,更是朋友。
他好久才伸手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部,安撫他的情緒:「李紀,別不開心了,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他沒有替他做出選擇,因為這是李紀自己的事情,他能做到的就是站在他的身邊,作為室友和朋友的身份安慰他,他能夠理解李紀不願意出國留學的原因,換做是他,他也會和李紀一樣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