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是邊跳邊罵的,雙腿就像觸電一般,一蹦三尺高,而且越跳越快。
李淑芬按照程瑤教的,學起程老太太的做派,開始手腳並用,「啊啊啊退退退!」
事實證明,只有魔法才能擊敗魔法。
程老太太當即愣在原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看著李淑芬。
這女人是瘋了嗎?!
居然敢學她!
李淑芬乘勝追擊,「捉賊拿贓,捉姦拿雙!床上躺著的明明是馬蘭,你為什麼非要說是我呢?您這不是明晃晃朝我身上潑髒水嗎?就因為我是遠嫁過來的好欺負嗎?真是沒天理了啊!沒天理!」
「惡婆婆欺負人了,我沒法活了啊!」
說到最後,李淑芬直接往地上一坐,開始撒潑打滾。
她這是在走程老太太的路,讓程老太太無路可走。
果不其然,程老太太直接就愣住了,瞪大眼睛就這麼看著李淑芬,好半天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此言一出,周圍立即議論紛紛,「阿瑤媽說的也有道理,自古以來都是捉姦拿雙,捉賊拿贓。」
「阿瑤媽好好的在這裡,那床上的人是誰啊?」
「不會真是馬蘭吧?」
「難道被戴了綠帽子的人其實是光宗他爹?」
村民們一邊說目光一邊往床上瞟,眼底全是好奇的神色。
床上的女人蓋著被子,根本就看不清臉,而且她被程老太太和眾人打得半死,早已昏死過去,此時聽到這些話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被戴綠帽子,程富貴走到床前,一把掀開被子。
這一刻。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
床上的人不是馬蘭又是誰。
「真的是馬蘭!」
「我的天哪!」
「馬蘭怎麼這麼不要臉?偷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想害阿瑤媽。」
程富貴看到馬蘭時,頓時臉都白了,不敢置信、羞愧、憤怒這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臉色非常複雜。
怎、怎麼會這樣?
馬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程老太太也嚇得跌坐在地上,又哭又鬧,指著李淑芬道:「是你!肯定是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是你串通姦夫害了蘭蘭,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我們老程家怎麼娶了你這麼個爛貨回來?」
李淑芬轉頭看向程老太太,眯著眼睛,「媽!做人說話要憑良心,不是張口就來,我嫁到你們老程家十九年,這十九年來本本分分從未做過任何喪良心的事情!」
語落,李淑芬豎起三根手指頭,「我李淑芬可以賭咒,我沒有做違背良心的事情,如果我做了的話,就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說到這裡,李淑芬轉頭看向程老太太,「蒼天在上,厚土為證!如果是我婆婆聯合我小叔子夫妻二人想要害死我們一家三口的話,那我賭的咒就會轉到她身上,五雷轟頂的人也會變成我婆婆程周氏。」
程瑤不著痕跡的睨了眼程老太太手腕上的鐵鐲子。
好戲馬上開始!
程老太太冷哼一聲,「我老太婆一輩子都沒幹過虧心事,我可不怕賭咒.......」
這話音剛落,平地起驚雷。
轟!
一道雷電劈下來,直接擊中了程老太太。
啪!
程老太太應聲倒地。
待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程老太太已經被雷電劈得渾身焦黑,連帶著頭髮都樹立了起來。
就連李淑芬跟程光輝都沒想到事情會真的如同女兒所說的一樣。
原本平靜的天氣,此時雷聲陣陣,暴雨傾盆。
李淑芬立即哭著跪下來,「菩薩顯靈了!菩薩顯靈了!謝謝菩薩為我做主,還我清白啊!輝哥,阿瑤,阿瑤菩薩顯靈了,咱們一家三口終於有救了!」
這個時期的人們本就有些迷信,加上李淑芬剛賭完咒程老太太就被雷電擊中,這讓屋內的村民們全部心驚膽戰的跪在地上。
屋子裡烏泱泱的跪了一片。
唯恐菩薩會牽連到自己頭上。
「菩薩菩薩,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您要怪罪,怪罪程老婆子就行。」
「對對對,這都是程老婆子跟程富貴作的惡,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求菩薩不要牽連我們!」
「......」
就連程富貴都嚇尿了,臉色慘白,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更沒想到,這件事會引起菩薩的注意。
就在此時,程光輝走到程富貴面前,狠狠給了他一拳頭,「混蛋!程富貴,你就是個混蛋,我是你親哥哥,那是你嫂子!還有阿瑤,阿瑤可是你看著長大的親侄女,你怎麼忍心這麼害我們一家三口?」
程富貴根本就沒有力氣還手。
一拳頭不解氣,程光輝又給了好幾拳頭。
很快,程富貴就被打得躺在地上,不得動彈。
程瑤看著前世的仇人紛紛倒在地上,眼底的恨意並沒有減輕。
眼看著程富貴都快被打死了,程二叔制止了程光輝的動作,「光輝,我知道你心裡有恨,既然菩薩已經出手懲罰他們了,這件事就算了吧。你要是真把程富貴這個畜生打死了,還要坐牢呢!這多不划算!」
聞言,程光輝冷靜了幾分。
程二叔說得對。
現在的他不能衝動,更不能因為這個畜生去坐牢,他們一家三口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程光輝抬頭看向程二叔,紅著眼眶道:「叔,我是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對我,如果不是菩薩保佑的話,我們一家三口......」「
說到最後,程光輝泣不成聲。
程二叔嘆了口氣,「好孩子,已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也別想那麼多了,過好眼下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叔做主給你們分家,讓你們另立宗祠。」
現在這種情況,程光輝一家三口要是在跟程老婆子一起過下去的話,遲早會被害死的。
程二叔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屋內的其他村民們紛紛點頭,「程老婆子太不是個東西了,光輝他們確實應該分家另立宗祠。」
聞言,程光輝看向程二叔,收起心中悲傷,按照程瑤教他的,一字一句的道:「謝謝叔的好意,不過阿瑤媽嫁給我快二十年了,吃了這麼多年的苦不說,至今都還沒有回過娘家,十五年前,我們家又從程家村搬到了這裡,阿瑤媽娘家人就算是想聯繫她,估計也找不到地址。我想帶他們母女倆回京城看看,也讓阿瑤認識下外公外婆,請您和在場的長輩們給我們一家三口作個證,以後我們一家三口跟他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程二叔點點頭,「可以,可以,今兒晚上咱們東支村的所有人都是你們一家三口的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