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騎著摩托車,載著顧亞輝和陸皓,離開,陸老爺子好奇的問,「楠楠,我聽你們說,曉玥那丫頭拿了啥?」
「爺爺,沒什麼,您快進屋吧,這會外面可熱了。Google搜索」
方國平還在院子裡,雖然在陰涼處,但看得出他很疲憊,需要休息。
這會也沒什麼來賣藥材的人,江楠朝剛陸慧芳說道,「姑姑,你先帶姑父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過來,下午估計沒啥人了,大家都上山了。」
「好。」
陸慧芳朝陸老爺子小心翼翼的開口,「爸,我們先回去了。」
陸老爺子沒搭理她。
陸慧芳摸了摸晴晴的頭,「給外公說再見。」
晴晴有點怕陸老爺子,一早上都沒敢跟外公說話,這會怯生生的開口,「外公再見。」
老爺子對女兒和女婿可以擺臉色,對晴晴一個小女娃,怎麼也不能不理睬,眸底是掩飾不住的慈愛,「再見。」
「爺爺,您回屋歇會吧,我送送我姑他們。」
江楠把鞋墊揣進了自己的牛仔褲兜里,打算一會見到陸曉玥還給她。
這個點,外面比較熱,村里靜悄悄的,都在家裡窩著躲太陽歇息。
麥場邊的大槐樹下,只有幾個諞閒傳的老頭老太太,都是平時不用下地幹活的。
看到陸慧芳和方國平以及江楠一塊過來,都笑道,「老五,這是去老丈人家了?」
方國平拄著拐,沖他們笑笑,「對。」
「真好,你老丈人終於想通了。」
坐在那編草編的婦女中,有一個穿著碎花襯衣,面相看起來很刻薄的女人,白了陸慧芳一眼,嘀咕,「切,認了娘家又咋樣,還不是嫁了個殘廢,窮的叮噹響。」
江楠耳尖的聽到了那婦女的話,她看向那女人,冷聲回懟,「這位大嬸,你家是有多富有?別人窮也沒吃你家的。」
「哼,怎麼沒吃我家的,我家那地,可不就被他們占了。」
江楠看到那女人嘀咕著罵人,想跟她理論,
陸慧芳卻拉住了她,「楠楠,走吧,別理她。」
「那女的誰呀?一副尖酸刻薄的樣。」江楠問。
陸慧芳嘆氣,「那是晴晴四嬸,我妯娌。」
「啊?你們本家的啊?」
陸慧芳面容苦澀,不太想提妯娌之間那些糟心事。
江楠也沒多問,她看著村里路兩旁盛開的洋槐樹花,朝陸慧芳說道,「姑姑,一會你別上山挖草藥了,我們今天揪槐花吧。」
「給雞吃嗎?」陸慧芳問。
江楠搖頭,「不是,人吃。」
「誰吃那玩意啊。」村裡的槐花,都是餵豬餵雞的。
人很少吃,也不知道咋做。
江楠神秘一笑,低聲開口,「城裡人喜歡吃。」
這玩意可是好東西,營養豐富又美味。
偏偏農村人只用來餵豬。
農村人大概遍地是野菜的緣故,沒人願意吃這些玩意。
「咱們今天揪槐花,明天早上拿去縣城賣,這事保密,別人問起來,就說餵豬的。」
江楠解釋,「這個比你挖草藥賣的多,關鍵是來錢快,不用曬,要的就是個新鮮,咱們揪個百八十斤,能賣二三十塊呢。」
陸慧芳沒做過這種生意,但她選擇相信侄媳婦,畢竟,江楠拿著新鮮的蒲公英,當野菜賣給了城裡人,她應聲,「行,楠楠,那我聽你的。」
「我去家裡拿個背簍過來,咱們去樹林裡揪槐花。」
陸慧芳扶著方國平回家了。
江楠路過一棵老槐樹邊,看到村裡的張大爺在放羊,她瞅著那隻光不溜秋,巨丑無比的羊,好奇的問,「大爺,您這隻羊咋禿了?」
大爺氣呼呼的說道,「我那老伴啊,把它羊毛薅了織線呢。」
江楠失笑,「可著一隻羊薅啊。」
這是白雲大媽的原型嗎?
「這隻羊乖順,就吃虧唄。」
江楠瞅了眼陸慧芳那個妯娌,語氣拔高,「是啊,人也是一樣,專練老實的欺負。」
最近她也了解了不少關於陸慧芳家的事。
方國平兄弟五個,四個哥哥把家分了個精光,到方國平這,就只剩一個窩棚,地也沒多少,後來好不容易靠倆人的勤勞把日子過起來了,方國平受傷後,又回到了解放前,現在還被這個刻薄的妯娌欺負。
江楠此話一出,方老四媳婦冷哼一聲,臉拉的老長。
就在江楠跟大爺聊天之際,突然一道悲戚的呼救聲響徹天際,「楠楠,救救我……」
江楠聽到這聲,下意識的側目。
就看到江萍頭髮凌亂,腳上只有一隻布鞋,右腳光著,沒命的朝她這邊跑。
「萍萍?」
江楠急忙起身,迎了過去。
「站住,死丫頭,你不要命了?給老子站住。」江大海提著一隻鞋,一邊追一邊憤怒的大喊。
江萍已經跑到了江楠跟前,臉上梨花帶雨,喘的上氣不接下氣,抽泣著,一口氣感覺馬上要上不來一般。
讓人心疼。
這是從大灣村一路跑著來的?
江楠來不及問她怎麼回事,江大海已經追了過來。
江大海也累的夠嗆,手上還提著個鞋底,喘了好幾口氣,才衝著江萍怒吼,「死丫頭,你找誰都沒用,你快跟老子回家。」
江楠將江萍護到身後,「江大海,你把萍萍抓回去幹嘛?」
「死胖子,你還對我直呼其名上了?」江大海雙手叉腰,臉紅脖子粗的瞪著江楠。
「不然呢?你配當我二叔嗎?」江楠看向藏在她身後的江萍,冷聲詢問,「他是不是要讓你嫁給吳二柱?」
江萍縮在江楠身後,瑟瑟發抖著,點頭。
「跟吳二柱睡了的是江梅,憑什麼讓你嫁?」
江梅那個臭婊,果真是好樣的。
這都能脫身。
江萍抽泣著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晚大伯找了我爸,不知說了什麼,我爸突然就要讓我,讓我嫁給吳二柱……」
江大明找了江大海?
江楠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是江大明自以為有了城裡兒子的信,給江大海畫了大餅。
江大海打算犧牲江萍換取榮華富貴了。
江大海頂著個光頭,凶神惡煞的,「江楠,你給我滾開,江萍,快回家,別怪我不客氣。」
「你們真夠不要臉,的江梅都跟吳二柱睡一個炕上了,還讓江萍嫁?要不要臉?世上的男人死光了嗎?」
江大海冷哼,「跟你屁關係沒有,你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在這叫囂什麼勁?快讓開。」
江楠正義凜然,「我今天還就管定了。」
「你想賣女求榮,要不要臉?」
江大海冷哼,「我賣也是賣自己的女兒。」
「江梅都跟吳二柱滾床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做,惡不噁心?」
江楠突然餘光瞥到許錚推著自行車往這邊走來,喊道,「許錚,你來的正好,前幾天江梅都跟我們村的吳二柱被抓姦在炕了,你可別稀里糊塗戴綠帽了。」
麥場邊看熱鬧的群眾,目光都齊刷刷望向了正好推著自行車走過來許錚。
前幾天在街上一直被江梅糾纏求複合的許錚,「………」
這死胖子,不提他能死?
真是沒吃著羊肉,惹一身膻味。
他根本就沒有跟江梅搞對象的想法好嗎?
就是為了膈應陸皓。
誰知道,那居然就是個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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