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亞輝和陳若琳很快便到了縣政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楊主任已經在門口等待。
他說道,「小陳,地址已經打聽到了,我今天要開會,你們可以先去鎮上,讓那邊的同志帶你們去。」
「楊主任,不用麻煩,您把地址給我就行,我們可以自己去找。」
有顧亞輝陪同,陳若琳不太想麻煩幹部。
她有心理準備,今天找到家門口,未必能見到人,帶著幹部影響不好。
「在這。」楊主任遞給陳若琳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磐石鎮金水村,陸勝民。」
「只有這一個名字嗎?」陳若琳看著這個名字是她表哥父親的。
那她表哥叫啥?
「小陳,我能提供的線索有限。」楊主任為難的說道,「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對方很抗拒認親,因為這屬於人家的私事,我們當幹部的也沒法過於干涉,連那個村的村幹部,也拒絕透露那家人的情況,還請理解。」
陸老爺子找了村長,威脅他要是敢告訴那些幹部陸皓的情況,他就跟村長拼命,他還讓村長給調查此事的幹部帶話,誰敢多管閒事,他就告誰。
陸老爺子在城裡混跡多年,天不怕地不怕,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有時候還玩暈倒那一套,沒人敢跟一個老頭子過不去。
陸勝民當老師的,還懂法。
至於他們保護的對象陸皓,如今在城裡的醫院,也是個人物。
陸老爺子和陸勝民如此抗拒,村長也不敢私自做主。
畢竟,二十多年前的事,這個村,也就只有村長了解詳情。
陸皓那個外公,當年乾的忒不是人事了。
現在來找人,誰願意搭理他?
村長一把年紀,也不怕自己被擼,所以自然是向著陸家的。
他如實向上面傳達了陸家的態度,幹部們都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
後來陳老摔傷住院,沒來隴山,這邊便也擱淺了此事。
眼下,楊主任能給她提供的,只有一個地址和陸勝民的名字。
當然,這並不說明,楊主任他們只有這麼多線索。
縣裡的幹部很清楚,陳若琳這邊找人需要的就是一個地址。
有了地址,便也等於找到了人。
所以,多餘的不必多言。
省的那陸老頭來鬧事。
陳若琳接過紙條,由衷的道謝,「好,謝謝楊主任,那我們走了。」
從縣政府門口過來後,陳若琳把紙條給了顧亞輝,因為顧亞輝對這邊相對來講,比較熟悉。
也有熟人。
顧亞輝看著陳若琳手中的紙條,眼眸微亮,「磐石鎮?金水村?」
「這不是陸皓他們村嗎?」
聽到顧亞輝的話,陳若琳眼眸狠狠波動。
昨天她只管跟著顧亞輝走,根本記不住這邊的地名,在班車上,當地人說的方言,她也聽不太懂。
這會,聽聞顧亞輝說,這個地方是陸皓他們村,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陸皓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地址對上了,那名字呢?
陳若琳如此發問,再對上她那雙閃閃發亮的目光,顧亞輝笑著揶揄,「你不會覺得,你找的人是陸皓吧?」
「你回答我。」陳若琳急切的問。
顧亞輝搖頭,「我不知道啊,我沒事也不問人家爹的名字,再者,陸皓從來不提他父親。」
陳若琳神色呆滯的站在那,不知在想什麼。
顧亞輝剛才以為陳若琳在開玩笑,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可陳若琳的表情那麼嚴肅,他又不得不認真對待,「若琳,你不會真的覺得你找的人是陸皓?你這邊有啥證據和線索嗎?」
陳若琳回道,「沒有證據。我也只知道我那個姑父的名字。」
她覺得,她應該這麼稱呼那個男人。
因為,聽說姑姑跟他是真心相愛,還給他生了孩子。
不叫姑父叫什麼呢?
至於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要找的人是陸皓,就是昨天去了陸皓家後,了解了他從小的經歷後的直覺。
顧亞輝覺得陳若琳不是衝動之人,她有這樣的猜想,或許是有什麼依據,他提議,「要不,我給楠楠打個電話問問她公公的名字?」
陳若琳沉思了片刻,回道,「別打了,先去金水村。」
不管陸皓父親是不是叫這麼名字,她都必須去對方家裡核實情況。
打給顧楠,打草驚蛇。
對方有了準備,堅決不承認,或者堅決不讓他們進門的可能性都有。
其實,她爺爺當年的行為,陳若琳根本就沒幻想憑她幾句話讓對方認親。
陳若琳在縣城裡買了很多昂貴的禮品,懷著複雜的心情,再度坐上了開往金水村的班車。
在金水村的公路上下車後,直接進了村。
顧亞輝提議去陸老爺子家,找他確認陸勝民的身份。
陳若琳卻表示不同意。
從幾個月前到隴山第一次找人,再到現在有了線索,她從各方了解到的信息,是那家人拒絕認親。
她也比顧亞輝更加清楚,她爺爺當年對她那位姑父做過什麼、
說實話,陳若琳此時既希望自己找的人是陸皓,又不希望是他。
一方面,她為自己有那樣一位表哥,感到驕傲。
另一方面,她覺得他們家不配。
爺爺不配。
爺爺欠自己的外孫已經夠多,如果還因著他的緣故,讓自己的外孫遭受了一場火災差點毀容,他老人家這輩子都彌補不了虧欠。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講,陳若琳不希望那個人是陸皓。
陳若琳不同意去陸爺爺家,她想現在村里打聽一下陸勝民的身份,跟陸皓到底有沒有關係。
倆人進了村,在村口等了一會,正好看到個扛著鋤頭下地的老頭。
顧亞輝上前打聽,「大叔,您好,我們想向您打聽個人。」
「你們說。」大叔鋤頭把往手裡一杵,很熱心的開口。
顧亞輝問,「咱們村有沒有一個叫陸勝民的村民?」
「陸勝民?有啊,就小學老師嘛。」大叔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小學老師?
顧亞輝的眼眸划過一抹複雜的光。
陸皓他父親就是小學老師。
難道
他又急忙追問,「那他兒子叫什麼名字?」
大叔警惕性挺高,見他刨根問底,他眼珠子微眯,反問,「你們是幹啥的?」
閉塞的山村,平時很少來生人,如果有人突然進村打聽村里人的信息,村民們都會很默契的拒絕告知。
萬一來的人對他們村里人不利,報信那個人就遭殃了,會被當成叛徒。
大家祖祖輩輩在一個村住著,沒必要為了陌生人得罪村里人。
所以,大家的嘴該嚴的時候,還是挺嚴的。
顧亞輝眼眸微動,腦瓜子一轉,誠懇的說道,「大叔,我們是從市里慕名而來的,聽說陸勝民老師的兒子和兒媳婦都是大夫是不是?還治好了一個腿瘸的人,我們想找她看個病。」
聽說是來找陸家媳婦治病的,大叔立刻沒了顧慮,誇讚道,「是啊,陸老師家那兒媳婦可不得了,愣是把村里方老五的腿給治好了,兩根拐杖都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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