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琳被他吼得委屈又難過,她眼角掛著淚,神色悲涼地看著顧亞輝,冷嘲,「你就這麼恨我?」
「我不應該恨你嗎?」
顧亞輝看到她眼角的淚水,有一瞬的心軟,卻還是冷冷質問,「你欺騙我的感情,最後留信一走了之,我不應該恨你嗎?」
顧亞輝越說情緒越激動,「你拋棄我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給我寫那樣的信羞辱我?從來沒愛過我是嗎?就是跟我玩玩是嗎?你特麼可真會挑人,專挑長得帥又心善的玩,你就是個渣女。【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陳若琳被他吼得眼淚直流,聽他罵自己是渣女,看著顧亞輝輕嘲一聲。
顧亞輝看到她哭,煩躁得別開了臉,「哭什麼哭?老子受害者還沒哭,少用眼淚博同情。」
「還有,你冷笑什麼?」
陳若琳仰起頭,不讓眼淚落下,她平復了心情,看著顧亞輝,語氣清冷,「你走吧,今天這一刀,咱們就算兩清了。」
顧亞輝聽到她的話,心微微顫抖,那種再次要失去她的恐慌感席捲全身,他的身體一陣冷顫。
他眼眸慌亂,冷笑兩聲,「兩清?陳若琳,你要是能看見我的心,你就該知道,它被你傷得千瘡百孔,根本不是這小小一刀就能抵清的。」
陳若琳淚眼朦朧,看他的面龐變得模糊,她反問,「那你要怎樣?你再捅我兩刀?」
顧亞輝看著她,情緒激動地低吼,「我特麼捨不得!」
他一句我捨不得。
陳若琳的心,驀地一顫。
看他的眼神,變得複雜。
「六年了,我以為時間能淡忘一切,可是,我特麼根本忘不掉你,忘不掉你對我的傷害。」
顧亞輝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病床上的女孩,冷冷開口,「實話跟你說,我來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出差,我就是跟著你來的,我想要一個答案。」
「你告訴我,當年為什麼要寫那樣的信?」
他看著她,語氣決絕,「我只想要一個答案,我需要聽到實話,也算為我當年的傻逼愛情,劃上一個句號。
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不得不說,他的話,對陳若琳的衝擊力很大。
原來,這些年,一直走不出那段感情的不止她自己。
他們再度相遇後,被擾亂心扉的,也不止她一個。
爺爺住院時,她在醫院看到顧亞輝和護士們整天打情罵俏,像個花心大蘿蔔,她以為他早就把她忘了。
她擦乾了眼淚,看著顧亞輝,開口,「你先冷靜下來,別賭氣了,我們好好聊聊,我會給你答案。」
顧亞輝看了她一眼,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等待她開口。
陳若琳沉默了許久,垂眸語氣凝重的開口,「當年的事,我很抱歉,我沒想到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顧亞輝不在乎她的道歉,只想知道她當年離開的真相。
她說,「那封信是我寫的。」
顧亞輝帥臉微凝,放在身側的手,握緊了拳頭。
陳若琳繼續說道,「但是,信上的內容,不是我的真心話,是在我母親的威脅和逼迫下寫的。」
顧亞輝聞言,那雙荒蕪的眸子,又有了一絲光亮,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他這些年,一直覺得,她是有什麼苦衷,以他對陳若琳的了解,她那麼老實文靜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故意耍她玩?
他打聽她的下落,想找到她,聽她解釋。
此時,聽她說,那果真不是她的真心話,他內心那些千瘡百孔的傷,仿佛癒合了一半。
陳若琳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媽當年得知我早戀後,她曾偷偷跟蹤我們,還拍到了拍到了我們的一些親密照片。」
她至今記得很清楚,她十八歲生日的前夕,他們在圖書館還書後,顧亞輝約了她,拿著自己積攢的零花錢,他穿著白襯衣騎著自行車載著她,轉遍了整個蘭城。
他們在沒人的公園裡,情不自禁地擁抱,最後分別的時候,顧亞輝還親了她一下。
那是他們的初吻。
那天,是她長這麼大,過得最幸福快樂的一天。
可那些最純真的擁抱,初吻,在她媽媽拍出的模糊的黑白照片裡,顯得那麼的浪蕩。
「她要把那些照片寄到你們學校去舉報你,說你對我耍流氓,如果你考上大學,她就要寄到大學裡去,如果那些照片寄出去,你的前途就毀了。」
她此時沒有說,她母親甚至覺得,她和顧亞輝已經偷吃了禁果,如果她不跟顧亞輝斷了,她會去報案,告他qj。
這才是最可怕的。
她媽媽的話,徹底扼制住了她的喉嚨。
顧亞輝剛考上大學,在六年前的內地,她媽媽如果真的鬧到警局,足以毀掉一個少年。
早戀本身就是他們不對,所以,她妥協了。
顧亞輝聽著陳若琳的解釋,他的身軀微微顫抖著,震驚的看著她,怎麼也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答案。
陳若琳此時敞開了心扉,整個人平靜了下來,語氣很平和地繼續開口,「我被我媽逼著給你寫絕交信的那一晚,我爸爸和我爺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那一夜,他們斷絕了父子關係。
第二天早上,我爸媽帶著我和弟弟離開了蘭城,我當時只是個心智不成熟,也沒有主見的女孩,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想過求我媽讓我跟你告別,可我沒有時間,家裡一團糟,我父母情緒很不好,離開得也很突然,我只能跟著他們走。」
她親眼看著她母親將那封信投進了郵局門口的信箱,她當時崩潰地哭喊,可是一切都無濟於事,他們很快上了火車。
她媽媽說,他們都要忘掉蘭城的一切,開始新的生活。
她這六年,最後悔的事,就是在和顧亞輝短暫的交往中,怕顧亞輝有壓力,隱瞞了她家庭的真實情況,她家住在市委大院,爺爺以前是市裡的官,她也算是個官三代。
以至於她離開後,顧亞輝根本無從尋找她的下落。
此時,顧亞輝聽著她平靜地敘說著,他早已淚流滿面。
原來,所謂的被甩,拋棄,是人為的阻攔。
是她為了保護他,違心編制的謊言。
「怎麼會這樣?」顧亞輝崩潰地哭出了聲,「你媽怎麼能這麼殘忍?」
陳若琳同樣眼角掛淚,她嗓音帶著哭腔,「顧亞輝,我這麼多年,過得也很痛苦,我跟他們離開的時候,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我有時候很想抗爭,想回來找你。
可是,從港城回來,手續繁雜,我沒有經濟能力獨自回來。我家剛到港城時,我父親學著做生意,一切都不太順利,我媽又生了病,而且我媽一直留著那些照片,說我不聽話就寄到你們醫學院舉報你。
我真的不想因為我,毀了你的學業和名聲,也不敢讓我媽受刺激加重病情。
我在港城復讀了一年,上了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後從家裡搬了出來。我知道你應該也畢業了,我一直在關注這邊,內地的政策和社會風氣也在逐漸開放,我想那些照片已經影響不了什麼,我也很想我爺爺,所以,偷偷托人辦了手續回來探親。」
她父親恨她爺爺,一直無法原諒他,那是他們父子之間的恩怨。
但是,爺爺以前真的很疼愛她,她如今有了能力,爺爺也老了,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蘭城,她想盡孝。
也想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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