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繼續敲門,「你好,請開門,我們來看看劉根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他不在。」
女人語氣結巴著,不放他們進門。
「大姐,我們不是找你們麻煩的,就是單純的過來看看,你們難道不想得到陸醫生的諒解,免去牢獄之災嗎?」
江楠剛說完,大門又被打開。
衣著樸素的女人,乞求的看著陸皓開口,「陸醫生,您真的可以放過我們嗎?我家老劉知道錯了,他是一時衝動,您能不能撤了案子,他要是被抓進去,我們孤兒寡母怎麼活啊。」
「你先別激動,老劉呢?」江楠問。
「在家裡。」
江楠和陸皓跟了進去,院子不大。堆放著各種破爛雜物,看著日子挺拮据。
正好從屋裡出來一個瘦高個的中年男人,看到陸皓,也是愣住。
陸皓看著面前的瘦高男子,開口問候,「老劉,手臂恢復如何了??」
劉根田看著陸皓,心虛的眼珠子閃爍,臉色卻很難看,「明知故問。」
老劉媳婦上前低聲呵斥住了他,「你別得罪他們,陸醫生說了,可以諒解你的。」
女人說完,對著陸皓再次點頭哈腰的懇求,「陸醫生,我家老劉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他行不行?」
江楠從一進門就一直觀察著這個叫劉根田的男人。
他看到陸皓時,只是心虛,卻無一點愧疚之意。
看的出來,他並沒有悔過之心。
相反,好像還在氣頭上似得。
他倒有理了。
江楠上前一步,看著劉根田說道,「老劉,看的出來,你們都是樸實的老百姓,我相信你的心腸不壞,你自己很清楚,你這個胳膊,是因為在養傷期間,過於勞累,導致骨頭沒長好,跟葉主任的手術沒有任何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我信你們的鬼話,別在這找藉口,就是手術失敗了。你們知不知道我的胳膊廢了,我啥活都幹不了,一家老小跟著我喝西北風。」
「老劉,你的心情開始理解,但你襲擊醫生,導致陸皓手臂神經受傷,以後再也上不了手術台,這是很嚴重的犯罪行為。你不但毀了他的前途和夢想,也毀了你自己。」
劉根田根本沒有悔改之心,冷哼,「誰讓他衝過來的,我又不是砍他。」
「你砍誰都不對,葉主任德高望重,你傷害他的後果是什麼,你想過沒有?」
劉根田黝黑的面容皺成一團,鐵了心認定自己是遭遇了醫療事故,「狗屁德高望重,他第一次給我做手術的時候,鋼板根本就沒打好,害我骨折部位的骨頭壞死,我又得花錢受罪,我是苦力啊,胳膊傷成這樣,以後還怎麼幹活?庸醫。」
江楠看的出來,這個叫劉根田的是個粗人,性格固執,認死理,根本很難溝通。
也有可能是被人洗腦太深。
對醫院產生了仇視心理。
他的心情他們可以理解,生活在最底層的勞動人民,幹不了活,就得挨餓。
可這不是他衝動報復醫生的藉口。
江楠耐著性子繼續給他解釋,「是你做完手術後,沒有好好休息保養,聽說你是蹬三輪的,好像是剛拆石膏就出去幹活了吧,你這樣造,骨頭能長好才怪。」
「這是你們的藉口,我認識的一個病友,人家打了鋼板後啥都干,怎麼就沒事?你們醫院的大夫都跟我透露了,就是手術沒做好。」
聽聞劉根田的話,江楠和陸皓對視一眼。
果然………
陸皓眼眸微動,急切的問,「哪個大夫說的?」
劉根田眼珠子閃爍著,搪塞,「你別管哪個大夫說的,總之,就是那個姓葉的沒給我做好手術,我砍他都是輕的。」
「老劉,你怎麼這麼偏激,病歷都有,手術根本沒問題,你輕信別人的謊言,不但害了無辜的陸醫生,也害了你自己,性質惡劣的故意傷害罪,沒個幾年可出不來。」
「他不是都沒事了?」劉根田從他們進來,就一直有意無意的觀察陸皓的手,看著並無異樣。
他不信警察能把他怎麼樣?
江楠憤怒的低吼,「沒事?你知不知道,陸皓這輩子都上不了手術台了?」
「那我也幹不了活,養活不了老婆孩子了,我兒子還在念書,我家經濟來源都斷,我還要被判刑,都是你們這幫庸醫害的。」
劉根田情緒激動的瞪著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老劉,你別激動,你現在有案子在身,你要不控制自己的情緒,跟我們對立,小心警方過來逮人。」
江楠一句話,劉根田立刻消停,取保候審期間,可不能跟人起衝突,不然,警察分分鐘過來抓人。
他媳婦更是嚇得趕緊拉著他後退了一步。
劉根田媳婦看著陸皓哀求,「陸醫生,求求你被告他,放我們一條生路行不行?」
「大姐,這件事警方會處理的,我們說了不算。」
劉根田固執一根筋,跟他無法講理。
但他們今天過來,也有收穫。
至少,讓陸皓知道醫院裡有人造謠,煽動了劉根田的情緒。
這就夠了。
「我們走吧。」
倆人出門,劉根田媳婦追了出來,依舊在求陸皓,希望他簽諒解書。
「大姐,你家老劉剛才講是醫院大夫跟他說手術沒做好,你好好問問他,到底是那個大夫說的,這明顯是在挑撥離間激起矛盾,讓咱們兩家成了受害者,我們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劉根田媳婦急忙點頭,「好,我問問,問到了陸醫生就能原諒他是不是?」
「這是我們的聯繫方式,有消息你給我打電話,能不能得到諒解,取決於你們自己的態度。」
江楠給劉根田媳婦留了號碼,倆人離開。
陸皓一路面色緊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江楠挽著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劉根田說的那個大夫,你能想到是誰嗎?」
劉根田住院期間,跟他接觸最多,陸皓肯定清楚。
「他第一次骨折住院的時候,不歸我管。」
「那這一次呢?他來取鋼板,是誰負責?肯定是與他接觸較多,有權威性的醫生說的話,他才會這麼深信不疑。」
「陳凱是他的主治醫師。」
陳凱………
江楠看向他,語氣嚴肅,「主治醫師跟患者,肯定是接觸最多的,當然,說話也有信服力。」
陸皓聞言,眼眸微凝,「小胖,你的意思」
他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不,不能陰謀論。」
陳凱是專業嚴謹的醫生,絕對不會在病人亂說話,激發醫患矛盾。
「我也希望是陰謀論。」
她挽著陸皓的胳膊,柔聲開口,「但既然老劉那麼說了,肯定是有這麼一回事的。」
陸皓回憶起劉根田住院期間突然的情緒變化,對江楠的分析不置可否。
「你到醫院偷偷調一份老劉當初骨折手術的病歷出來,用事實說話,證明當初的手術沒有問題,只要老劉相信是他自己後期的問題,他才會說出是誰引導他將責任往葉主任身上推。」
「你在醫院,也別提你的手臂見好這件事。」
江楠神色鄭重,顯然是在腦補陰謀論。
陸皓心裡其實更傾向於或許有人一時口誤,讓劉根田產生了誤會。
他們一起共事的同事,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專業醫師,哪怕是護士,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更別說陳凱。
他們的師兄,是葉主任最得意的學生。
將來,極有可能接主任的班。
他怎麼可能煽動患者的情緒……
當然,他不會隨意懷疑別人,但既然出現了問題,調查清楚是必然的。
江楠見他不說話,再次提醒,「聽到沒?別我給你針灸的事。」
陸皓應聲,「我知道了。」
倆人在外面吃了飯,本來想逛街的,因為剛才在劉根田家發生的事,陸皓明顯心事重重。
江楠很理解他的心情。
畢竟,陳凱是他的師兄,認識那麼多年,關係甚篤。
如果最後確定在背後給他捅刀子的人是他的師兄,他怎麼能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
「走吧,回家。」
陸皓提議,「要不順便去百貨商場買東西。」
「算了,外面太熱了,下午再說,我想回家睡午覺。」
江楠挽著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撒嬌,陸皓摸了摸她的頭,寵溺的笑笑,「依你。」
江楠牽著他的手,坐公車回家。
到家屬院時,遠遠就看到幾道熟悉的身影,在他們剛來家屬院時,跟爺爺一起坐過的樹下乘涼。
顧亞輝雙臂抱胸,倚靠在樹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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