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媳婦看著劉老三那副嘴臉,憤怒的想撓他,她急切的說道,「老三,事情解決了再說,你二哥命都快沒了。Google搜索」
劉老三猶豫著不開口。
院子給了,他們一家去哪住?
江楠看著他們說道,「你們快表態,把許錚的東西吐出來,他才會放過劉成。」
許錚奶奶拄著拐杖,看著劉老三顫顫巍巍的開口,「老三,你快說話,你二哥命都快沒了。」
劉老三不情不願的出聲,「我給,我給。」
劉老三一表態,江楠急忙沖許錚喊道,「你聽到了吧,你這個三叔,說把院子還給你,有全村人都能作證,不用擔心他反悔,你快放下菜刀,捶他一頓得了。」
江楠柔聲說道,「許錚,你看,雖然劉家人的心壞了,可你還有許姨,還有爸,你妹妹陸曉玥,都是你的親人,陸皓心裡也一直拿你當弟弟,其實,你很幸福的。」
許錚荒蕪的眸子,落在台階下,看著他的一張張擔憂焦急的面容上,他的眼眶,竟蒙上了一層霧氣。
「小錚,聽話,快把菜刀給我。」
陸勝民緩緩靠近,在許錚愣神之際,從他手上拿過了菜刀。
菜刀一拿走,劉成整個人癱軟在地。
褲子濕了一片。
許錚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劉成癱軟的身軀,從台階上直接摔到院子裡。
劉成媳婦急忙過去扶他,「當家的,當家的,你沒事吧。」
劉成面如菜色,摸著吃痛的屁股,看向陸皓和江楠,聲音都快哭了,
你們不是答應不把事鬧大嗎?」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倆人,居然是陸家人。
根本不是什麼警察。
江楠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哼,「這叫鬧大嗎?你們要不乖乖把許錚的院子和土地歸還,許錚會幹出什麼事,誰都說不上,畢竟,他可是敢跟你們拼菜刀的人。」
陸勝民拿走許錚手上的菜刀,看著許錚柔聲安撫他,「小錚,不管發生什麼事,千萬不能衝動,有任何事,我們一家人一起解決,你不能傷害到自己。」
此時,許錚看著陸勝民兩鬢斑白的面容,有一瞬間的晃神。
突然想起,當年,他母親帶著他,到陸家時,陸勝民還是個文質彬彬,英俊筆直的年輕小伙。
這些年,他仿佛,從來沒正眼看過他。
更沒發現,原來,他已經老了。
頭髮花白,脊背也不那麼筆直。
許錚的鼻子突然有些泛酸。
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索性,就別開了臉。
不去看他。
而許玉琴,看到兒子終於被勸下後,鬆了口氣。
然後,她看著劉成的眼神,逐漸變的憤恨,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之下,許玉琴突然沖了過去,對著坐在地上還沒緩過神來的劉成,拳打腳踢。
「畜生,我跟你拼了,你個天殺的。」
許玉琴自從以前在銀水村被劉家人欺負,嫁到陸家後,她就學厲害了。
陸勝民是個文化人,平時很佛系,跟人不爭不搶,許玉琴在金水村,怕重蹈銀水村的覆轍,所以學的很潑辣。
這會,她的潑辣勁,終於用對了地方。
她對著劉成,又踢又撓,劉成被揍的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陸勝民見狀,要去拉許玉琴,卻被江楠攔住,「爸,別管,那種人該揍。」
許玉琴手上又沒刀,也不怕鬧出人命,暴揍一頓出出氣。
就在這邊亂成一團之時,劉老三趁亂,打算偷偷溜走。
陸皓銳眸瞥到鬼鬼祟祟跑掉的男人,他拉了把許錚。
「那個是你三叔吧?你過去會會他。」
江楠狡黠一笑,「對,趁熱打鐵,給他點顏色瞧瞧。」
既然來算帳,就應該發泄完怒氣再走。
許錚本來面色不善,對任何人都充滿敵意,可他看著陸皓和江楠腹黑的面容,頓了幾秒,鬼使神差的聽了他們的,走向了已經溜到劉老三。
剛才許錚要殺人的瘋批樣,可是盡數落在了所有的眼中。
劉老三看到許錚朝他走來,嚇得連連後退,「大侄子,你……你可別胡來啊,這是在我們的地盤上。」
許錚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跟提小雞一樣,提著他,他面目猙獰,那雙常年陰騖的眼眸,此時更是嗜血一般滲人。
「三叔,怕什麼?」
他冷笑,「當年,我們母子被你們趕出銀水村的時候,屬你叫的最歡。」
如今,故地重遊,他六歲時發生的事,歷歷在目。
「兩天之內,搬出我們的院子,不然……」
許錚咬著後槽牙,「後果自負。」
劉老三媳婦急了,從人群中擠出來,「那院子是你們的不假,可房子是我們新修的呀。」
「拆了。」
許錚扔下兩個字,重重的將劉老三甩到一邊。
此時此刻,他望著這個院子裡看熱鬧的村民,有很多面容,甚至跟十幾年前,陸勝民出現在他們家,被劉成等人大鬧時,跑來看熱鬧,指指點點的是同一波人。
雖然,這些人變老了。
這個村,留給他的,全是痛苦的回憶。
他不想在此逗留,轉身離去。
許錚走了,陸勝民趕緊去拉還在跟劉成兩口子掰扯的許玉琴。
「許錚走了,你快別罵了,回家吧。」
臨走前,陸皓銳眸看向劉成,警告他,「不想走法律程序,你們最好識相點,物歸原主。」
說完,他拉著江楠往外走。
許錚的自行車已經沒影了。
陸皓載著江楠,陸勝民載著許玉琴,一同回村。
到岔路口時,陸勝民停了車,許玉琴下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陸皓和江楠,「今天……謝謝你們,害你們到現在晚飯都沒吃,要不,去那邊吧,我做飯。」
江楠搖頭,「不了,我爺爺應該做飯了。」
倆人到家時,陸老爺子已經在蜂窩煤爐子上熬了粥,又烙了大餅,還在地里挖了灰菜,拌了個涼菜,這會正焦急的等待。
看到他們回來,老人瞬間鬆了口氣。
陸老爺子問,「沒事了吧?許錚勸回來了沒?」
陸皓應聲,「爺爺,回來了。」
「那他沒傷著人吧?」
「沒有。」
陸老爺子這才放心下來,拿了碗給他們盛飯,「唉,那小子也是壓抑太久了,心裡有恨,都能理解,希望經過這件事,他跟你爸的關係能緩和。」
「你們快洗手吃飯吧。」
「好勒。」陸皓拉著江楠去洗手。
事情解決,他們終於能踏實吃飯。
許錚一回家,就把自己關進了屋裡。
許玉琴做了飯後,去敲他的門,卻沒敲開。
陸勝民站在院子裡,說道,「算了,讓他冷靜冷靜吧。」
許玉琴聞言,看了眼緊閉的門板,「小錚,我把飯給你留鍋里,你一會吃。」
隨後,她把陸曉玥打發到她自己房裡,她給陸勝民端了飯,自己卻站在一旁沒吃。
「你不吃嗎?」陸勝民見桌上只有一碗飯,他問。
許玉琴低著頭,不敢看他,「老陸,我沒辦法面對你。」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這麼多年,讓你背黑鍋了。」
陸勝民本來要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看向她,「背什麼黑鍋?許錚他爸,確確實實救了我,如果,當時不是他心存善念,或許,那天,從河裡撈上來的,就是兩條人命。」
所以,陸勝民儘管知道了真相,但他並不後悔所做的一切。
許玉琴低著頭,悶聲開口,「可是,當年你已經賠了錢,如果知道真相,你本來可以不用照顧我們母子,也不用娶我。」
這麼多年,許玉琴其實心裡很明白,陸勝民對她沒什麼感情,更談不上什麼愛不愛。
當初只是趕鴨子上架,娶了她。雙方就是在搭夥過日子。
他們的女兒,也是在她的爭取下,才生的。
她知道,如果不給陸勝民生個孩子作為紐帶,他們之間的關係,終究是脆弱的。
或許,因為一場普通的爭吵,都有可能,結束這場婚姻。
她也知道,陸勝民的心裡,始終裝著一個女人。
那就是陸皓的母親。
她曾經偷偷見過陸勝民在深夜裡抱著一張照片痛哭流涕的模樣。
她也曾不甘和嫉妒過。
直到,她偷看過那張照片後……
她突然就沒了妒意,更是徹底放棄了想努力取代那個女人在陸勝民心目中的地位的想法。
雖然那只是黑白小相片,可相片上的人的模樣,足夠震撼她。
那種她形容不上來的美和獨屬於文化人的氣質,讓她一個文盲婦女,自慚形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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