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5章 爬得高 摔得重

  第1085章 爬得高 摔得重

  謝教授此時可沒有馮一平他們的閒情逸緻,她的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

  她現在總算明白,馮一平為什麼說,有些問題,他們不好回應,原來是早就有了安排。

  那短短的幾分鐘的新聞,明天將會給自己帶來怎麼樣的影響?她現在有些不敢想。

  但是,她絲毫沒有自己不靠譜的說話被人戳穿時的尷尬,一絲都沒有,也壓根不會在乎什麼臉面的問題,臉面,那種虛無的東西有什麼好在乎的?

  關鍵是她也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她相信,在如實繳稅這方面,國內肯定比不上歐美,因為沒有那麼嚴格的法律,以及會因為一次偷漏稅,而造成系列嚴重後果的體系。

  這一點她自己也有親身體會,這麼多年,自己何曾又交了多少稅,不也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問題是,國稅總局的都站出來說,嘉盛是繳稅的模範,那就不好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質疑國稅局的官員說的話,那是不明智的,搞不好會引火燒身,怎麼知道國稅局一個不爽,不會回頭找自己的麻煩?

  謝教授知道自己壓根就經不住查。

  當初不該近乎指名道性的針對馮一平,如果是普遍泛指,那現在還可以在這一條上做文章,謝教授有些懊惱的想。

  可是,如果不針對馮一平,不跟馮一平綁定,自己又哪會有現在這樣的熱度?哪會在短短的時間裡,比以前知名那麼多?忙到一天有好幾家報紙、刊物找自己約稿?

  好在還有關於慈善方面的可以寫。

  得馬上把已經發出去的那篇稿子撤回來重新來過,這一次的重點,就集中寫他在慈善方面的冷漠。

  但謝教授現在也有些虛,她現在是真的不確定從慈善方面攻擊,就一定會有用。

  她現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了馮一平的話,他們是真不屑於對自己有什麼反應,因為自己的這些言論,其實真的對嘉盛造成不了什麼不好的影響。

  這一點她也有體會,比如,買些家裡需要的零碎的東西,她還是習慣去有佳便利,因為有佳確實好,不但網點多,東西好,價格實惠,服務態度也甩其它便利店一大截。

  嘉盛既然都反駁了自己在納稅方面的駁斥,應該也不會放過慈善方面的指責。

  還是寫吧,萬一他們真的在這方面沒有什麼作為呢?那他們想反駁也沒料反駁。

  但顯然,有些事肯定不會以她的意志為轉移。

  …………

  翌日一早,光明日報和中國教育報都刊登了同一篇文章,正在籌備中的中國教育發展基金會發文,在上個月下旬,已經接受到第一筆個人捐資,嘉盛董事長馮一平個人捐贈的1000萬元人民幣。

  中國教育發展基金會高度讚揚了馮一平熱心教育的舉措,並呼籲所有支持教育事業的單位和個人,為基金會提供支持。

  也就是在這個早上,國內的三大門戶網站,均在頭版刊登了一條新聞,剛在香港完成各項手續的嘉盛助學基金會,公布了基金會的章程。

  這是一個非公募性質的專項基金會,由馮一平個人出資1500萬美元成立,旨在資助那些已經拿到歐美知名高校的offer,但是因為經濟原因,無法前往的應屆生。

  嘉盛助學基金會同時招募志願者,主要是協助調查申請者的真實情況。

  第一條消息,大家還覺得不太關自己什麼事,這樣的由中央部委成立的基金會,不一定能惠及到自己頭上,但是第二條,則讓很多大學生激動不已。

  誰不想去國外的名校進修一把呢?此時的出國深造,真是能改變自己命運的大事,只要好好努努力,留學結束後,一般都能在美國或者歐洲找到工作機會,進而取得居留資格。

  即使志在國內,那麼,在歐美名校深造幾年之後,作為海歸回到國內,那同樣是前程遠大。

  不少體諒到家庭實際情況,已經熄了這個心思的同學,頓時心熱起來,就在當天,全國各地看到了這一消息的高校里,都有很多份申請資料寄往香港,包括清華大學的一些學生。

  到下午,很多學校的網站,也一字不差的轉發了這條新聞,也包括清華。

  在校的學生,都還是很理想化的一群人,嘉盛這樣為他們考慮,他們也想著要給他們提供了一線希望的嘉盛做些什麼。

  聯繫到最近的一些風言風語,清華的一位大四學生,想起非典期間,嘉盛向學校捐贈紅外測溫儀、板藍根和洗手液的事,就在網上的幾個熱門論壇里發了一個帖子,希望在非典期間,同樣接受嘉盛捐贈的單位和地區,能在帖子裡說明具體的情況。

  這個帖子,同樣出乎意料的熱,到中午的時候,已經可以確認,在非典期間,嘉盛共向全國捐贈了接近兩萬台紅外測溫儀,板藍根五倍於此,這個數字,還在不斷的增長中。

  也就是從目前來看,嘉盛在非典期間,無償捐贈了至少至少超過500萬的緊缺物資。

  這樣的金額,你可以說馮一平還不夠舍己,但至少,不是某些人說的,他對慈善無動於衷

  …………

  謝教授沒想到嘉盛不動則已,一動就都是這樣的大動作,看著早上已經發行的報紙上,自己不點名的指責馮一平冷漠,只追求個人生活的奢侈,無心慈善事業的文章,對比這一條條嘉盛大手筆的慈善舉動,臉厚於她,也有些掩面無言的意思。

  但還不止如此。

  緊跟著,全國發行量最大的晚報,揚子晚報,刊登了一篇文章,作者正是郭國堅。

  他在報導里沒有諱言自己的身份,一開篇,就說明了自己的工作經歷,接下來,他歷數了馮一平自高中開始,自己所知道的各項捐贈,雖然主要集中在馮一平的家鄉,但是這麼些年加起來,總額已經超過2000萬。

  「看到一些所謂專家的指責和詆毀後,我聯繫過馮一平和嘉盛相關的人員,希望能從他們那裡得到更具體的數據,但是,他們的態度很一致,他們做這些,就是為了能力所能及的幫助一些人,不想大肆宣揚,」

  「我還向嘉盛集團已經退休的蔡副總裁求證,馮一平和一些高管,是不是每年都有匿名捐贈青基會的傳統?他肯定了這一說法,但對具體金額保密,『就沒想著靠這個揚名,不然也不會匿名,』他說,」

  「從我個人的經歷而言,我想著重指出的是,馮一平的家鄉,我之前工作的五里坳鎮,正是由於馮一平的每年不間斷的投資——目前已超過10億元,在他大額投入的推動和帶動下,這個國家級貧困縣裡尤為貧困的山區小鎮,幾年之內,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目前已經完全有實力躋身國內百強鎮的行列,鎮裡的居民,已經達到或者超過了小康階段,」

  「我覺得,這才是最大的慈善,最好的慈善,」

  「在我打電話回去核實相關情況的時候,鎮裡的很多居民,對最近一些報導和電視欄目里的指責非常不滿,他們完全不能理解的是,馮一平和他的家庭,明明一直樂於助人,但在某位專家口中,怎麼就變成了冷漠?」

  「一平怎麼就成了只顧自己奢侈生活的人?他爸媽目前還在農村老家,經營著農作物深加工工廠的同時,依然在種田,他年逾80的外公,依然每天在家裡的工廠做事,他們家的日常消費,是比鄰居好一些,但也非常有限,不會高於國內一線城市的平均水平,」

  「如果他們家的這種日子也能叫奢侈,那國內很多家庭的日子都很奢侈,指責馮一平的那位專家,日子肯定也很奢侈,」

  …………

  這個晚上,謝教授依然很忙,但不是趕稿,而是接傳真。

  好在,她已經用不著擔心因為自己白天的那篇文章,被一次次打臉,帶給發表她那篇文章的報社的影響。

  現在已經用不著她再考慮這些問題,考慮如何想辦法挽回影響,因為那家報社已經很明確通過傳真通知她,自即日起,解除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解除合作的不止這一家,家裡的傳真機,今天是最忙的時候,一直「吱吱」的響個不停,傳來的都是這樣的消息。

  到最後,不但近期建立合作,或者嘗試建立合作的媒體,解除或者拒絕了合作的要求,就連她以前一直合作的那些老關係,也紛紛跟她劃清界限,就甭提什麼專欄,好多都近乎明確的說,以後不用再費心向他們的報紙投稿。

  這不僅僅是馮一平的功勞,對謝教授最近的一棒子打倒一大片的言論不滿的人,不是一個兩個。

  只是之前連嘉盛都沒說什麼,有些人不好急著出頭,正主都沒動作,你就搶著站出來,那不但有搶風頭之嫌,還有顯擺你也是富豪的嫌疑。

  現在有嘉盛帶頭,榜上的那些人,或者沒上榜,但是薄有資產的人,都或明確,或隱晦的跟自己有合作的媒體,表達了相關的不滿。

  那些人,恰恰是媒體界最大的金主,而媒體,又是前兩天靠著踩他們提高知名度的謝教授的金主,因此各路媒體有了這樣的表態,一點都不意外。

  傳真機發出刺耳的噪聲,那是缺紙,但是謝教授好像沒聽到一樣,呆坐在那裡,無動於衷。

  他老公走進來,「缺紙?我來換,」

  謝教授突然像瘋了一樣,抱起傳真機,狠狠的摔在地上,「哐」一聲巨響,傳真機四分五裂,但這樣謝教授還不解氣,撿起最大的一部分,又摔了一次……。

  之前還雅致有品位的書房,現在一片狼藉,精疲力竭,萬分沮喪的謝教授,面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

  看著那一份份傳真,總算明白怎麼回事,同樣震驚的家人寬解的話,她一句都沒聽進去。

  呵呵,自己這也算是機關算盡,奈何,卻賭來這樣的結果!

  她非常清楚,以後在業內,怕是沒有自己的立錐之地。

  突然,她想起了一個人,前天,她還很給黃部長面子,二話不說,就推掉了既定的行程,去上他的節目。

  只要黃部長肯幫忙,再讓她上一次節目,她有信心爭來一線生機,因為自始至終,雖然大家都清楚她指向的是誰,但是,她並沒有明確說出來。

  她相信,不是所有人都像馮一平這樣底氣十足,自己所說的那兩點,在富豪榜上的那些人里,應該還是普遍存在的,只要申明自己是泛指,那麼自己的觀點,依然是正確的。

  她像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馬上撥黃部長的手機。

  然鵝,救命稻草這事,看來是很拼人品的一件事,而謝教授的人品,唉!還是談談天氣吧!

  這天也不好,萬里烏雲沒太陽,寒風吹透薄衣裳……。

  她很虔誠的一連打了三遍,都是沒人接——好像又回到在這事之前,她打黃部長的手機一樣,十次有九次不會接。

  唯一接的一次,一般也就是哈哈幾句就掛了電話。

  但這次情況更糟。

  在她不屈不撓的撥打第四遍的時候,聽筒里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呵呵,」謝教授伏在桌上慘笑,狠狠的用手拍打著新買的辦公桌,反覆說著,「我何必當初呢?」「我何必當初呢?」

  此時的她,看上去幾近癲狂……。

  馮一平昨天上午笑著說的那句話,此時一直縈繞在她腦海里,「所有人,一定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

  自此之後,國內的財經圈子,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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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