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我，是不是很像一個小丑？（2合1）

  季風挑了挑眉，突然啟聲：

  「道門之禮？」

  「呦，你還知道道門之禮？還行，不算沒文化，也不算辱沒我跟你說的話。🐨🍟　➅❾ş𝔥Ữⓧ.Ｃ𝓞𝕞　🐤🐼」

  季風：(*￣︿￣)

  季風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門人士大多不像傳說中那麼的仙風道骨，牛鼻子其實更多一些。

  脾氣臭，學識淵博，會講道理，道理講不過的時候，還會跟你打架。

  這大概就是道門人士的真實樣子。

  葉辰說的東西，他依稀有些印象，大概就是一些道門分支的道門之禮。

  起因，是道門的收徒規則很嚴格……

  心不信道，不收。

  心不正，只求神通不收。

  心不定，心不堅，心不固，沒有天賦素質，統統不收。

  傳法艱難。

  可即便是道門道士，也會有與人相助或者結人為善的時候。

  大概就相當於交上了好友，結識相約後，和好友之間的互動，不免就會收一些禮物。

  而道門的人又比較清貧，便產生了道門之禮，意思是教伱一些道門的本事作為回饋。

  一來算是和朋友禮尚往來。

  二來也算是找個理由道法外傳。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問題是，他是第一次見葉辰，總共也就說了幾句話，就以禮相贈，實在是有些沒道理……

  「道長何故於此？」

  「你聽不聽？不聽趕緊走，閒的沒事可以去砍柴，因為你們隊伍有4個女人，接下來應該會燒很多水，你可以把未來的柴預砍一下。」

  季風：……

  好好好，和預交話費一個道理是吧，有點意思。

  「正好我也沒什麼事，那就一起聽聽吧……」季風訕訕坐下，開始聽起了葉辰對兩個道童的講課。

  說是講課授業，但季風覺得葉辰就是在兩個小孩子面前吹牛逼。

  只是他吹的牛逼中，夾雜著一些道理。

  「遇事講理，理不服人，便以力服人，道門人士，多少得會些拳腳……」

  「情緣事，情緣了，情緣不了那是ta克你，得遠離ta……」

  「忍一時屈辱霸凌，退一步越想越氣，亂我道心者死……」

  葉辰說的挺有意思，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隨後他便結束了文學課業，讓兩個小孩子出去等著他，待會練武。

  看著兩個小道童如釋重負，一蹦一跳的跑去玩，季風才有些奇怪的看向葉辰。

  「葉道士，他們這么小，你和他們說這些，他們應該聽不懂吧？」

  「現在聽不懂的道理，總有一天回過神來時，便會明白，這就是教育的閉環，只要教了，就會有用。」

  季風點點頭，教育的閉環確實如此。

  可這兩個小孩實在太小了，教學這種東西，怎麼說都應該循序漸進才對，以後有的是時間。

  時間……

  季風看了一眼葉道士，才發現他已經走出去，於是他也跟著來到了院落里。

  看著葉道士指點兩個孩子扎馬步，季風再次感慨。

  淳樸的教學，淳樸的生活。

  葉辰途中上了個廁所，小女孩還好，小男孩立刻開始偷懶。

  見季風看著他，他甚至還對季風做了個鬼臉，妥妥的熊孩子……

  一直到門外出現動靜，他才重新擺好馬步。

  「清風剛才有沒有偷懶啊？」

  「沒有師父。」

  「真沒有？」

  「真沒有！」

  「清風，你撒謊了。」

  「我……」

  「今天是有外人在的，我問問他便知道怎麼回事。」葉辰指了指季風。

  小道童立刻慌亂起來，眼巴巴的盯著季風，希望季風不要揭露他剛才偷懶的事情。

  但季風只是微微蹙眉，不太理解葉辰做這件事的意義。

  小孩子的情緒最為直白，他回答偷懶的話，不說記恨之類，大概率會遭到小道童的敵意。

  但若是說沒有，那便是對兒童謊言的縱容。

  因此，季風只是擺擺手，沒有正面回答：

  「道長心裡有數，何必為難我。」

  見季風不願意正面回應，葉辰輕笑一聲，妥妥的一個歪嘴龍王樣。

  他扭頭看向清風：

  「清風，你練功不勤，言謊，該重罰。」

  說完，葉道士抄起一根小孩手臂一般粗的木棍，就朝著那道童頭上砸去。

  季風：臥槽！

  下意識的善意就讓他伸手為那小孩阻擋，動作居然一點都不比葉辰慢，木棍被季風瞬間接住，手掌也是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季風有些沒繃住，打小孩他可以理解，但是這樣打的嗎？

  一向脾氣都很隨和的季風，這時候有些怒了：

  「不是，我媽小時候打我用的擀麵杖，都沒這個一半粗，你TM神經病啊？」

  葉道士回眸看了一眼季風，突然笑了笑。

  「好快的身手！」

  這笑容意味有些意味不明，季風下意識的就要後退，可葉辰已經對他伸出手掌。

  速度很快，季風的自然反應，讓他做出復手格擋的動作……

  啪！

  手掌相擦時，發出了一聲響，聲音巨大，就像是很用力的扇人耳光一樣。

  見季風擋下，葉道士微微挑眉，緊接著便是低位掃腿。

  看到這一幕的季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TMD不是泰拳掃踢？你確定他是道士？

  季風不太想去嘗試這一腳的力道，後撤步閃開。

  葉道士直接正步擺拳，季風曲臂格擋。

  砰！

  兩躲一擋，季風也有些上火了，直接還了一記回身掃踢。

  勢大力沉的一腳，竟然有些不可阻擋的意思。

  葉辰猛然後仰，像個舞者下腰似的雙掌撐住地面。

  這不算離譜，離譜的是他再次發力後，居然還能直挺挺的站起來。

  季風看著頭皮發麻，臭道士這種肢體協調性和核心力量，已經不能算是正常人了，放外面要去警局備案的那種。

  他也開始擦拳熱身。

  不過葉辰看起來並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他居然笑了，然後對季風施了個禮：

  「有禮了，居士練過？」

  見季風和自己家師父唰唰唰的有來有回，兩個小道童已經雙眼發光。

  不過季風這時候臉上只有惱火：

  「臭道士，你腦子有病？」

  「你也知道的，貧道一個人蝸居在此，沒有什麼娛樂項目，總會有些無聊，見你身手敏捷，就一時技癢……」

  葉辰看著季風，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錯的晚輩，一副「繼續努力，我很看好你」的表情。

  可季風只感覺這道士腦子有毛病，沒有繼續搭理他的意思，就要轉身離開：

  「無聊不會玩手機？不會看片？不會打膠？神經病……」

  葉辰：……

  「在此修心，自然不會帶著手機那種東西。」

  「沒有手機就去鎮上買幾本皇書，不過記得保存好，這裡水汽大，別受潮發霉了！」

  季風的聲音遠遠傳來，見他離開，葉辰不忘在他身後喊道：

  「季居士，別忘了砍柴。」

  走在前面的季風頓時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框絆倒。

  回到後院的位置，季風突然發現忙前忙後的一眾女孩當中，居然多了個人！

  兔子小姐，卞佳妮。

  也不怪季風一眼就看到她，畢竟溫暖他們的身高都很高，都是在165或者165之上。

  而兔子小姐明顯是1米6以下，而且下的可能比較多，明顯的身高差距，讓她站在幾個女孩裡面更像個小隻的蘿莉，哪怕她的年紀最大。

  「嗨，季風！」看到季風，倒是卞佳妮主動打起了招呼。

  「你好，兔子姐，打掃衛生呢……」

  季風有些沒話找話，畢竟他之前聽溫暖說過，卞佳妮可能有很嚴重的軀體化，可他現在都面對面了，還是看不出來。

  「嗯吶，想不到居然可以在這裡遇到你們……」

  「是啊，好巧。」

  按照袋鼠先生的旅遊攻略來說，中途還有幾站，所以季風他們算是提早到這裡的。

  可卞佳妮居然在他們之後就到了，時間上和旅遊攻略有些對應不上。

  所以，她沒有走完旅遊攻略的流程？

  溫暖這時候走過來握住季風的手指，季風隨即詢問：

  「徐銘和張超呢？」

  「他們去砍柴了，剛才還說，等你回來讓你也過去，說大家工作平分，不能偷懶……」

  「季風你已經偷懶好久了，趕緊幹活！」沐晚秋也催促起來。

  「老季是這個樣子的。」葉雨薇這很合時宜的補了一刀。

  「額，好。」

  季風有些尷尬，比起其他人來說，他確實有些偷懶的嫌疑。

  現在被兄弟們當場逮捕，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卞佳妮這時候指了指遠處：

  「季風，砍柴的地方在那邊，黃葛，喬木，樺樹都行，看看有沒有枯萎的……」

  兔子小姐對著季風交代了一通，卻讓季風感覺有些奇怪。

  「好的。」

  季風點點頭，這時候沐晚秋走過來詢問：

  「兔子姐，廁所在哪？」

  「那邊，只有旱廁，忍受一下吧。」

  離開之前，季風看了眼溫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對這裡，似乎很熟悉？」

  「是很熟悉，就像家一樣。」

  家麼？

  季風沒有繼續深想，他真的要去砍柴了，原本他們車裡準備的柴刀已經被他們拿走，季風抄起了柴堆旁邊的斧子，就往樹林那邊走去。

  來到卞佳妮所指的樹林，老季的嘴角立刻開始抽搐。

  徐銘和超子哪是在砍柴啊，兩人各自削了一根直挺挺的樹枝，在那華山論劍呢……

  「NMD，不是說砍柴嗎？」

  「老季，這棍好爽，你來不？」

  「幼稚！」

  季風嘴上這麼說，可身體卻很誠實……

  5分鐘後，他已經拿起柴刀給自己削了一根。

  「呵呵，老子的棍，比你們的直！」

  ……

  夜晚，破舊的道觀有些沉寂。

  世外的隱居生活並沒有大夥想像中那麼快樂，沒有了市區的便利性之後，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

  比如非常繁瑣的挑水，砍柴，燒鍋，做飯，做這些事情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除了平時葉辰睡得房間外，其他一共就三間房。

  道觀里很髒，也沒有圍裙頭套之類的東西，幾個女生里里外外收拾乾淨，已經弄得蓬頭垢面，肯定是要好好洗澡的。

  別說什麼下河洗澡，那完全就是扯犢子。

  可這裡沒有自來水，只能弄個簡易的水壺淋浴，那就要燒水，大量的水。

  這不是輕鬆活。

  三個男生白天砍柴挑水也很累，現在又要幹活，那肯定是你推我讓。

  可是老季看到平時白白淨淨的溫暖，此時灰頭土臉的在那默默燒水時，他是真沒繃住。

  心疼自家老婆……

  「我來吧。」季風上前。

  「我們一起。」溫暖眨眨眼，眼皮上黑乎乎的，像是擦了眼影。

  「好。」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髒兮兮的溫暖靠在季風身上，黑不溜秋手在他身上來回蹭，季風也不在意。

  因為他也是髒兮兮的。

  一把摟住溫暖，老季忍不住調笑：

  「趁著髒，趕緊抱抱你，免得你回頭洗乾淨了就不能抱了。」

  溫小暖眨眨眼，想了一會：

  「那我最後去洗，你就能多抱一會兒。」

  季風愣了下，才明白過來，她是想多陪自己一會兒，嘴角立刻泛起笑意：

  「好。」

  →

  迎著火光，季風抽出了一些木炭，在溫暖的面前畫了個圖。

  【Ｉ L U】

  自閉少女看到了之後，也拿起木炭，在季風畫的圖案旁，又畫了一個更大一些的愛心，再寫上：

  【Love you，too】

  隨後突然抱住老季，親了一口。

  MUA~

  「我一臉都是灰還親……」

  「沒事，我嘴上也有灰。」溫暖笑嘻嘻的。

  兩人不分場合的撒狗糧，讓同行的幾人紛紛退卻。

  噁心！真的噁心！

  不過倒是有一人看的津津有味。

  是兔子小姐。

  察覺到卞佳妮一直在盯著自己和季風，溫暖的臉立刻紅了，只是臉上的灰太多，黑紅黑紅的。

  卞佳妮彎起眼角，朝她點點頭。

  溫暖也跟著點頭回應，她和卞佳妮的交流其實很少，遠遠沒有小富婆那樣多。

  甚至之前在蘇城的時候，還抱有一些敵意。

  她來這裡，就是為了兔子小姐而來，只是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現在兔子小姐主動和她示好，也讓溫小暖少了很多的心理負擔。

  「兔子小姐先去洗吧，白天你可是幫大忙了。」

  「這種事情，怎麼能算是幫忙呢，是你們在幫我忙才對……」兔子小姐微微搖頭，說了句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

  不過她也沒繼續逗留打擾。

  因為她很明白，小兩口的二人世界，不需要太多人。

  甚至不需要外人。

  幾個女生洗澡已經很克制了，但季風他們還是連續燒了六七壺才搞定。

  等所有人洗漱完畢，呆在院子裡嘻嘻哈哈的聊天時，一些異樣的情緒開始悄悄滋生。

  起因是那個太陽能電板。

  他們想給手機充電，但插口不夠，電量這塊也不好說……

  充著充著，有人就不願意了，這種事情很容易發生爭吵。

  最後還是季風把人安撫下來，讓大家輪流充電。

  沒電的生活，真的很難頂。

  開始的新鮮感過去，對世外桃源的濾鏡消退後，想到接下來要面對這樣的生活，一股枯燥的感覺便會湧上心頭。

  徐銘、張超，甚至是沐晚秋和顧雪婷，心態都隱約發生了變化。

  季風、溫暖、葉雨薇三人倒是還好，他們要麼是心態穩定，要麼是吃過苦，眼下的環境差了點，但還不至於不能接受。

  起碼能洗澡就還不錯。

  而且這裡的環境真的很好，明亮的夜空，清新的空氣，感覺不到城市的喧囂，也沒有了往日裡的急促。

  一切的節奏，都慢了下來，這感覺還不錯。

  只是在最後分房睡覺的時候，季風的表情又一次糾結起來。

  房間不夠，除開從下午就一直沒露面的葉辰道長外，剩下的三個房間，季風他們三個男的肯定是一間了。

  剩下的五個女生，就顯得不太好分配。

  葉雨薇原本的意思是她和兔子小姐睡一間小的，溫暖她們三人睡大的那一間。

  不過這個提議被溫暖拒絕了：

  「雨薇，不用分了，我和兔子小姐睡小間就行。」

  溫暖的這個要求，讓沐晚秋他們很詫異，隱隱間，幾人都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原本就是溫暖提議來這個地方的。

  這件事本來就很奇怪，現在溫暖又主動提出要和兔子小姐一起睡。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溫暖沒有解釋，只是靜靜看著卞佳妮：

  「兔子姐，你覺得呢？」

  卞佳妮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溫暖，好像要看透自閉少女心裡在想什麼一樣。

  可溫暖現在也不是素菜了，面對這樣的直視，她從容自若。

  卞佳妮最後只是輕輕點頭：

  「沒問題，我都行。」

  臨別前，季風拉住了溫暖的手指，眼神中流露出些擔憂：

  「沒問題嗎？」

  溫暖握了握季風的手指，示意自己沒事：

  「季風，如果被人用有色的眼光看待，那會更加痛苦……」

  季風明白她的意思，溫暖也曾有過那些經歷，所以才會有此一說。

  他也不想帶著有色眼光看待別人。

  甚至可以在某些時候釋放足夠的善意，捐款，幫忙，那些都沒問題。

  但自己老婆和這樣的人住一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真的沒問題嗎？」

  溫小暖被季風糾結的樣子逗笑了，這次換成了她來摸摸季風的頭。

  「真沒問題的，以前的我比她還嚴重，也沒捅你幾刀啊……」

  「額，好吧，有事電話，也可以微信。」

  「嗯。」

  見溫暖堅持，季風也就沒有強求。

  以前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溫暖順著他，工作，生活，城市，都是如此。

  他不想剝奪溫暖的自主性，溫暖也很少這樣主動要求去做一件事情，所以今天，季風實在沒有辦法再去拒絕。

  ……

  季風回到自己的房間時。

  徐銘和張超已經開始呼呼大睡，今天白天忙了一天，他們是真的累了。

  徐銘這個富二代本來就很少幹活，平日裡又不愛運動，體力極差。

  張超好點，最近有鍛鍊，但他打膠太多，人虛的不行。

  所以季風躺下的時候，兩人已經鼾聲震天。

  季風拿起了手機，充電很麻煩，所以他也猶豫要不要給溫暖發消息。

  在他糾結時，倒是溫暖的消息先一步傳來：

  【一切安好！(^^)】

  【OK，早點休息。】

  回復過溫暖，季風想就此睡覺，可躺在床上，聽著耳邊兩人的鼾聲，還有屋外的蟲鳴。

  心緒總是不寧。

  說到底，他還是擔心溫暖的。

  尤其是溫暖說過兔子小姐的情況後，他總是會把兔子小姐假定為不安定因素。

  季風不喜歡這樣完全無法預測的情況。

  左思右想睡不著的他，乾脆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夜很黑，這裡的夜晚是沒有任何燈光的，季風藉助手機的光亮，摸索著走向大院外。

  走著走著，他突然一驚！

  一個人盤坐在遠處溪邊的石頭上，發著光！

  隱約的光輝中，季風看到了對方盤起的頭髮，還有那身破舊道袍……

  葉辰？打坐？發光？

  季風：不會真有修仙這一說吧？()

  帶著千般疑惑，季風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可惜這樣的環境裡，除了蟲鳴，一切都太過安靜，季風的腳步在葉辰耳朵里突兀又清晰。

  「誰？」

  隨著葉辰質疑的聲音響起，他身上散發著的光也隨之消失了。

  季風尷尬的撓撓頭，這是打斷了他修仙？

  道門的人是不是都修仙啊？

  「道長，是我。」

  「你來這做什麼？」葉辰的語氣還是那副拽樣，不太好相與的樣子。

  「睡不著，出來溜達溜達，道長剛才是在修仙嗎？」季風實在好奇。

  葉辰一愣，隨後卻直接點頭。

  「嗯，我就是在修仙，收功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葉道士先一步離開了，季風站在原地無聊了一會兒，乾脆坐在了葉辰剛才坐的石頭上。

  他不是信道，就是過來找找感覺。

  可惜，沒有任何感覺。

  無聊之餘他有拿起了手機，借著不太好的信號，刷了一會兒。

  一直到一個突兀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臥槽，老季你修仙呢？」是徐銘出來上廁所。

  「我修個錘子仙。」

  「看你身上發光，我還以為你不睡覺是來這修仙呢……」

  季風先是一愣。

  發光？

  隨後他看向自己的手機，微微眯起了眼：

  「葉辰這個牛鼻子，半夜起來偷偷玩手機？」

  ……

  另一邊，溫暖和兔子小姐的房間裡。

  溫暖雖然沒有沐晚秋那樣的健談，大部分時候都在扮演一個合格的傾聽者，但她每次說話都和兔子小姐很同頻。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她們的關係居然格外的融洽，就好像是多年的朋友一般自然。

  她們聊天的範圍很廣，溫暖也沒有刻意引導。

  但聊著聊著，自然就聊到了感情上的問題：

  「你和季風的感情很好？」

  「嗯，非常好。」溫暖回答的很乾脆。

  她很堅定，相信，相信自己的愛，也相信季風愛她。

  兔子小姐微微點頭，讚許起來：

  「真好啊，溫暖你看起來挺內向的，是他追的你嗎？」

  「不是，是我追的他。」

  「啊？」卞佳妮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不過溫暖卻只是笑了笑，臉上浮現出追憶的神色，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傻乎乎來找季風的時候：

  「我之前也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內向的人，很多時候我都喜歡獨自一人。

  但我後來反應過來，我只是不喜歡與其他人相處，不想被打擾，可當我在他身邊的時候，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我會很有安全感，這時候再讓我做有幸福感的事情時，我會非常外向。

  我喜歡他，所以就去追他……」

  「真是……令人讚美。」

  聽著溫暖難得的滔滔不絕，兔子小姐的表情有些莫名。

  溫暖也感覺到了什麼，她盯著卞佳妮的側臉，遲疑了片刻後還是開了口：

  「兔子小姐是要月底結婚麼？」

  「嗯吶，就像是你說的那樣，要做具有幸福感的事。

  旅遊是他最熱愛的事，而我最熱愛的事情，就是他最熱愛的事……」

  溫暖微微蹙眉，她好像和季風說過類似的話，只是內容上有些不太一樣。

  提到兔子小姐的婚禮，溫暖目光越發不安了。

  尤其是兔子小姐來到這裡後，葉辰道長就像是失蹤了一樣，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什麼？

  其實她很喜歡參加別人的婚禮，因為她喜歡看到別人幸福的樣子。

  祝福和讚美，都是真心地。

  但兔子小姐所說的婚禮，她甚至不敢直接提，只能旁敲側擊的詢問：

  「葉辰道長，就是袋鼠先生嗎？」

  溫暖很希望聽到肯定的答案，但兔子小姐只是輕輕搖頭：

  「他不是。」

  回答完這個問題後，兔子小姐的情緒似乎低落了許多。

  她拿出手機，翻看起自己的朋友圈，一直到其中一條，看起來是國外的極光朋友圈時才停下了手指。

  【人，總是會在偶然間的一次似曾相識的熟悉里，喜歡追憶往昔，喜歡沉浸在內，去回頭看著自己的人生，那樣只會給自己帶來痛苦，而幸福，其實就在不經意的生活中。】

  【圖片】最後是一張手牽手的圖片。

  盯著這條朋友圈，兔子小姐突然笑了笑。

  溫暖知道，那笑容絕對不是開心。

  隨後她便在朋友圈上回覆：

  【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她刷朋友圈的時候並未迴避什麼，所以視力很好的溫暖，也看的一清二楚。

  朋友圈發送的，看起來是一些旅遊心情。

  可那個人的姓名，為什麼是……

  【袋鼠先生】？？？

  察覺到溫暖的目光，兔子小姐突然背過身，躲開了她的凝視。

  「溫暖。」

  「怎麼？」

  「我，是不是很像一個小丑？」

  溫暖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的思緒轉不過來，只能下意識的反問：

  「為什麼要這麼說？」

  「因為小丑，才會喜歡在小小的屏幕里，偷窺別人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