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他媽的耍我？」
裴秀好歹也是混過的大哥的女人。
一瞬間就從二老充滿嘲諷意味的話里反應了過來，氣急敗壞的要從地上爬起來動手！
「啊！！！」
砰！
李建國壓根懶得囉嗦。
抬手一槍托干在她臉上，瞬間口鼻崩線 ，鮮血橫流。
噗通！
沒有掀起任何水花。
裴秀兩眼一翻，原地仰面朝天的摔倒下去，徹底和兒子躺在了一塊。
看著這母子倆昏死在一起的和諧場面。
跪在門口的黑西裝小弟們全都嚇尿了。
瞬間慘叫著向樓下狂奔逃竄！
「啊！！跑啊！！」
「大姐被人干趴下了！！」
「太特麼嚇人了！！」
轟隆隆！
一群人爭先恐後的飛奔下樓。
可壓根連半層樓梯都還沒跑下去呢。
突然出現兩個穿警服的同志一臉嚴肅的從下面迎上來，一聲呵住了眾人！
「站住！」
「都幹什麼的！」
「警察！」
「都別動！」
來的警察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四十多歲，很有經驗，下意識手摸後腰。
一旁的女片警卻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多人衝過來。
瞬間嚇得臉色有點發白。
抱著手裡的文件夾，咬緊牙關擋在樓梯口。
「都站住！！」
「我要開槍了！！」
那略帶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她剛剛上崗的薄弱經驗。
生怕這七八個黑西裝的壯漢不顧一切的衝上來襲警。
他們都是派出所的片兒警。
哪裡有配槍啊！！
可下一秒。
七八個黑西裝的壯漢乍一看到警察出現，瞬間好似看到親爹一樣。
哭天抹淚的撲通撲通，全都跪倒在警察面前，連哭帶喊的求救。
「警察同志！！你們可算是來了！！」
「太特麼嚇人了！！」
「樓上槍戰了！！biabiabia！！！biabiabia！！！」
「救命啊警察同志！！」
「我坦白！！我從寬！！我再也不混社會了！！」
乍一見到這群跪倒在樓梯間裡磕頭求救的黑西裝壯漢。
趕來收繳槍枝的片兒警師徒二人也是一臉懵逼的面面相覷。
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還是中年片警大川很有經驗。
當即皺著眉頭，一臉威嚴。
「都先別嚎了，靠牆蹲好了，雙手抱頭！」
說著，手也從後腰拿了出來，只有一副亮閃閃的手銬而已。
咔嚓！
三下五除二，師徒倆把這七八個壯漢控制好，一連串的用手銬銬起來，挨個收身份證。
大川讓女徒弟在門口看著這群又哭又嚎的黑西裝大漢。
自己則是一臉疑惑，小心翼翼的向樓上房間走去。
卻沒想到看到了一路觸目驚心的場面。
門口的樓道天棚。
那麼大一個黑坑！
遍地的水泥灰渣，空氣中都瀰漫著淡淡的火藥味。
一進門就看到口鼻流血，屎尿齊流的母子倆躺在門口的地板上，一動不動。
還挺安詳的。
反倒是他心裡七上八下 ，一點都不安靜！！
這他媽是二戰分戰場嗎？
這麼刺激？
屋裡。
李建國和於桂芬這老兩口反倒是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喝起了茶水。
好像壓根不知道門口有人一樣。
大川瞬間一頭霧水，四下打量了一圈，沒看到什麼其他的可疑人員。
轉而疑惑的看向李建國。
下意識的伸手指向地面的母子倆。
「李叔，這，這是……」
「什麼情況？」
「於大媽，你們家這是……招賊了？」
於桂芬不知道從哪拿了個新茶壺，倒上水，繼續喝茶。
聽到聲音，卻是一臉平靜的回頭打招呼。
「啊，川兒來了啊。」
「那呢，槍放在桌子上了，還能用，就是你們這裡的天氣太潮了，就剩倆子彈都返潮了，煙太大。」
「拿回去吧，已經和我家老頭子說好了，捐給博物館了。」
「哦對了 ，哪裡躺著倆人呢 ，黑澀會，上門來欺負老人的。」
「你一塊帶回去吧。」
「說不定能立個功。」
川子一聽老太太這風輕雲淡的話，心裡咯噔一聲。
黑澀會？
欺負老人？
還特麼立個功？？
老太太這反應也未免太淡定了吧？
這躺著倆大活人啊！
大川即便是多少年的老片兒警了 ，此時此刻也忍不住的驚愕，全身犯突突。
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欺負，欺負老人？」
「這，你們倆沒事吧？」
「是你們開的槍？？」
李建國端著茶杯從沙發上起身，滿臉無所謂的嘬了一下牙花子。
走到裴秀母子倆跟前的時候。
還抬腳踹了一下。
「那當然了，他們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慫的要命，給他槍也不頂用啊。」
「反正放博物館展覽也用不到子彈。」
「有槍能拿走就不錯了。」
「我這本來可是要留著當個念想的，架不住你們一遍一遍的上門催。」
「反正就剩倆子彈也用完了。」
「拿去吧。」
「那刀我可不給啊，那是當年我們隊長給我的，我還留著辟邪呢。」
大川看到這老兩口家裡躺著倆半死不活的陌生人，竟然還能如此淡定。
也是被震驚的一陣陣頭皮發麻！！
他也算是在這片幹了十幾年片兒警的老同志了，對這些大爺大媽們尤其熟悉。
可以前也只知道這老兩口年輕的時候那是參加過抗聯，殺過小鬼子的。
逢年過節的他們派出所都配合街道來慰問一下兩位老同志。
每次都熱情的招待他們吃吃喝喝，好像對待自家孩子一樣，簡直是和藹可親啊！！！
甚至即便是他在書房發現了老爺子牆上掛著一桿鳥槍的時候。
也都沒聯想到這和藹慈祥的老知識分子真是個敢開槍的狠角色！
要不是知道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在林場單位當過護林員，有持槍證 ，這槍他們早就收走了。
萬萬沒想到，老爺子頭一回主動讓他們上門拿槍。
竟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這，李大爺，這人是你們打的？」
「那你們二老得麻煩跟我回一趟所里，做個筆錄啊，這……」
李建國一聽這話，突然眨了眨眼。
「啊？什麼人？」
大川驚魂未定，指了指腳下口鼻流血半死不活的母子倆。
「這倆啊！！」
李建國看了一眼，突然皺起眉頭，拍了拍腦袋。
「哎？」
「這誰啊？」
「我老糊塗了，怎麼不記得了。」
「你帶來的啊？」
大川聽到老頭這麼說，差點噴了出來，滿臉驚愕的蹲下來指著昏死著的倆人。
「這！！大爺！躺在你家的！」
「他倆！」
「做個筆錄！」
李建國喝了口茶水，茫然的看著大川。
「啊？？」
「誰啊？」
「讓我幫忙搬啊？」
「不行，我這老了 ，腰不行了，你自己搬吧。」
大川一時間被李建國這番話給噎得說不出來話。
只能無奈的嘆口氣。
「行，大爺，您歇著吧，我把他們帶回去就行了。」
李建國露出一抹笑容。
「哎，好。」
「慢走啊。」
「對了，回頭幫大爺找個瓦匠，來把樓道那天棚修一修，怪難看的。」
說著，就回去沙發上坐著，繼續悠閒的陪老伴兒喝茶了。
大川無奈的搖搖頭走出屋外。
他深知這事兒不論怎麼調查，這老兩口都是占理的。
也沒必要折騰他們。
更何況還折騰不動，索性也就放棄了。
反正還抓了這麼多的黑澀會呢，足夠結案了。
樓道里的小徒弟見到師父出來，立刻跑了過來。
臉色發白，目光卻很是激動的探頭看向躺在裡面的倆人，暗戳戳的打聽起來。
「師父，真槍戰了？」
「太刺激了吧！！」
「那怎麼辦，把大爺大媽帶回去嗎？」
大川無奈的嘆了口氣，皺眉擺擺手。
「行了，這打架鬥毆頂多民事糾紛，對方還超過三個人了，涉嫌違法組織團體。」
「大爺都七十多了，帶回去你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去屋裡跟李大爺接個電話，讓所里多派幾個人來，把這些來鬧事的黑澀會都帶回去，好好審一下。」
「說不定，真的要立功了。」
說著，他更是一臉無奈的看向那些哭喊著求他們救命的黑西裝小伙。
不知道他們剛剛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能被嚇成這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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