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啊？？」
「阿姨！！我說！！你是這公司法人嗎！？！」
「法，法什麼啊！？」
「法人啊！！！！」
「啊，找人啊，什麼人啊？？？」
樓上辦公室。
帶頭的警察馬隊長已經快要被氣的兩眼一黑就地躺下了。
來之前，根本沒人說這公司的法人是個七十多歲老太太啊，他們也根本不敢動手，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眼瞅著鳳霞一臉無辜的盤腿坐在辦公桌上，目光呆滯。
馬隊長也是被氣的連連搖頭。
直接回頭看向一旁的王助理。
「你……」
沒等馬隊長開口，王助理反倒是搶先一步把公司的營業資質和各種能證明倆人身份的文件拿了出來。
「警察同志，這的確是我們公司的法人 ，那邊那個是我們公司總經理。」
「這沒問題啊。」
「我們一定配合調查，您把人帶走就行。」
說著，王助理更是勤快的跑到鳳霞身邊，衝著她解釋起來。
「孫總啊！！！」
「這些警察同志是來辦案的，你違法了，他們說，你違法啦！」
「跟他們回去接受調查啊！！」
鳳霞目光呆滯，身體還有點半身不遂。
哆嗦著點點頭。
「哦，要吃飯啊？」
「拿上來吧！」
聽到這話，王助理也是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看向一旁的馬隊長。
「這，馬隊長，我們老闆助聽器可能是落家了。」
「我也說不明白了。」
「要不……您直接把人帶走吧。」
馬隊長他們一行人見到這情況，也是瞬間感覺頭皮發麻，腦子發脹。
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正當此時，一個隊員突然靈機一動。
「對了隊長，聽不清，可以給她看文件啊！」
「看了文件，也算是通知到了。」
「就可以帶她回去接受調查了！」
聽到這話，馬隊長也是連連點頭。
「對，對對對！」
「聽不清，總能看得見！」
嘩啦啦！
說著，直接將調查文件拿了出來，展開放到鳳霞面前，衝上面指了指。
「你看，看這個！」
「你們公司被人舉報，涉嫌向下面經銷商非法集資，需要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鳳霞聽到這話，茫然的目光仍舊有些散光。
吃力的眯著眼睛看向眼前的文件。
「啊，讓我簽字啊？」
「簽，這個我會。」
說著，鳳霞直接隨手在桌上摸了一支簽字筆拿起來，壓根也不看文件上寫的什麼，當即就要在下面空白處落筆簽字。
乍一見到這一幕，著實把馬隊長嚇得不輕。
急忙將文件抽了回來。
「哎，哎！！！」
「你這是幹什麼，誰讓你簽字了！」
「你，你這老阿姨怎麼什麼都敢簽字呢？」
「知道是什麼嗎你就簽？」
「我這是調查手續，是要你回去跟我們接受調查！！！」
「聽明白嗎！！？」
他這一喊，鳳霞臉上反倒是更迷茫了。
「啊？」
「還要蓋章啊？」
「那個小王助理，把我法人章拿出來，我蓋章啊……」
見到鳳霞這副老糊塗的樣子，馬隊長著實是受不了了。
咬牙切齒的一把攔住了當真要去拿法人章的王助理，實在是有些 忍不住想要爆粗口的本能。
太他媽荒謬了！
「她老糊塗，你也老糊塗嗎！？」
「這是我們的調查手續，你還真打算讓她在上面蓋章啊！！！！」
「你們公司……你們……」
「你們那麼多文件，都是這麼讓著老太太簽字蓋章的！？」
「這麼整，也不怕給公司整黃了！？！」
王助理看著氣急敗壞的馬隊長，也是一臉無辜的攤攤手，輕輕點頭。
「昂……這……一直都是這樣啊。」
「這孫總是公司法人，是老闆，我們打工的，那肯定是聽老闆的啊。」
說著，王助理還特意小聲的湊上去解釋。
「其實我們孫總也不總是這麼糊塗，有時候也能聽清楚。」
此言一出 ，更是把馬隊長氣的差點當場崩潰了。
「你他媽小聲幹什麼！！！」
「正常說，扯著嗓子喊她都聽不見，你有必要小聲跟我嘀咕嗎！？」
「你們這到底是什麼破公司！」
「是正規公司嗎？！」
「啊！！！」
「我真是受不了了！！！」
「帶走，帶走，全帶走！」
馬隊長一向穩定的精神狀態著實是差點被這幫人給整崩潰了。
眼瞅著沒辦法，只能先把人強行帶回去調查，才能交差了。
要是繼續跟他們這麼糾纏下去 ，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又鬧出多少么蛾子來！
話音剛落，其他幾個隊員立刻紛紛上前。
「來阿姨，慢點從桌子上下來，跟我們回去一趟，接受調查。」
「慢點，想把腿伸開，一點點來！」
「哎，對，慢點啊，我們扶著你，慢點下來。」
馬隊長看著幾個隊員上去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盤坐在桌子上的鳳霞，內心已然徹底崩潰了。
這種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都已經糊塗成這樣了，生活能不能自理都是個問題。
帶回去能調查什麼呢？！
正當他心裡抓狂的時候，突然看到一直站在旁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們的另外一個老太太。
看起來好像精神頭能更好一點的樣子。
感覺上，應該是比鳳霞能清醒點，也更像是情緒穩定的老實人 。
說不定能好說話。
馬隊長無奈嘆氣，當即走了過去。
「你應該就是這家公司的總經理 ，王守鳳女士了吧？」
「走吧，文件上也有你的名字。」
「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話音剛落，守鳳哆嗦著點點頭，當即往前邁了一步。
馬隊長下意識的上前帶人。
然而，他剛剛抬手碰到看起來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守鳳。
突然！
噗通！！！
守鳳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重重摔倒在地上，瞬間滿臉驚恐的委屈哭嚎起來。
「哎呀 ，哎呀呀！！！」
「我，我的胳膊 ，我的腿，哎呀疼死我了！！哎呀呀！！」
馬隊長乍一見到這場面，瞬間慌了。
「哎，哎，我可沒碰你啊，我沒碰她啊！」
「你，你這是幹什麼！？」
兩人突如其來的驚呼，瞬間引起來了其他幾人的目光。
正當此時。
守鳳趴在地上驚慌無比的連連擺手，瘋狂搖頭。
「不，不不不，是我自己摔倒的，是我自己摔倒的。」
「跟他推我沒有關係啊，不是不是！」
「是我自己摔倒的，沒人推我，沒人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