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咔嚓！
接連打了幾十鞭子之後，細軟的竹鞭終於是扛不住了。
直接嘎嘣一聲折斷在李霖春的手裡。
地上趴著扭曲的趙剛 ，整個屁股蛋子已經紅透了西裝褲子，好似血葫蘆一樣，皮開肉綻。
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徹底分不清口水還是眼淚了。
整個屁股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大腿根上被抽打的幾鞭子更是讓他火辣辣的劇痛，帶上無以言表的酸爽癢麻！！
汗流浹背，褲兜子膠黏。
鉤子都夾緊了，松都不敢松啊！！！
一個勁兒的哭著趴在那裡沖李霖春磕頭認錯，徹底顧不上臉面了。
「啊！！！錯了，我錯了啊大外甥！！！」
「我錯了啊！！」
「小畜生是我，我是小畜生！！」
「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認錯了！！」
「啊！！！」
「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敢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什麼啊！！！」
「不能再用家法了啊！！」
「啊！！！」
見到趙剛哭的那麼狼狽卑微，周圍本來打算中秋賞月的鄰居們，此刻都開始賞屁股蛋子了。
嘰嘰喳喳的說笑個不停。
同樣也有人看到那幾十鞭子落下，夾緊了自己的鉤子。
汗流浹背啊！
一個勁兒的渾身痒痒，酸爽無比。
李霖春長出一口氣，用力抹了一把有些凌亂的髮型。
「呼！！」
看了一眼手裡已經折斷了的鞭子，隨手扔到一邊去。
呲著牙，露出心滿意足的痛快笑臉。
「這就對了嘛。」
「祖宗家法，就是這麼用的，你認錯了，那就還是趙家的好孩子。」
「可別像是某些人 。」
「鞭子打斷了，也是死不認錯的，還要讓外婆受累 ，打斷了好幾根鞭子。」
「可別學有些人，骨氣那麼硬。」
「知道了嗎？」
趙剛此刻已經徹底哭的眼冒金星了，更是疼的頭皮發麻！
根本不敢反抗，壓根不敢反駁。
只能拼了命的，一個勁兒點頭。
「知道，知道知道知道！！」
「我知道了！！」
「我真知道了！！」
「我錯了，我不走了，我吃飯，我留下來吃團圓飯啊！！」
「我不走了！」
李霖春長出一口氣，笑著回頭看向臉色煞白的家人們。
大手一揮。
「來吧，飯做好了沒啊？」
「吃團圓飯了。」
「玲玲，怎麼沒有眼力勁兒呢，去，把你爹請進來。」
「咱們家啊，一個幾人都不能少。」
「等你媽出獄了，今年還能一起過年呢。」
「都回來啊，一個也不准少！」
咣當！
話音剛落，趙玲玲突然連人帶凳子一起摔在地上。
嚇得她急忙起身扶起椅子，發軟的雙腿哆嗦著，一句廢話都不敢有，急忙跑出門外。
「爸，爸……」
「過，過中秋了……」
趙剛此刻已經疼的大腦皮層離家出走了。
偏癱的身子都麻木了，只感覺好像屁股上套了兩個安全帽一樣 ，漲漲的，木木的，毫無感覺。
哆嗦著被親閨女攙扶起來。
哭著伸手去抹掉臉上的眼淚和鼻涕。
「嗚嗚嗚……」
「嗚嗚嗚……」
另一邊。
李霖春已經渾身舒暢的走回到了餐廳，笑著看向還在亢奮發瘋的孫鳳霞。
孝順的攙扶住她。
「哎，鳳霞，來，咱們家你輩分最高啊。」
「家有一老，如有一 寶啊！」
「坐高堂，坐主座！」
「好好活著，長命百歲啊！」
「來來來，這邊坐！」
「以後啊，每年過節，咱們一家人都要聚一聚！」
孫鳳霞此刻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興奮的瞪大了眼睛，任憑李霖春攙扶著她走向主座。
「打，打他，打他！」
「過節，過節了！」
「過節了！！」
李霖春安頓孫鳳霞坐下之後。
立刻回頭看向愣在那裡欲言又止的李強。
「愣著幹什麼？」
「幫你老婆端菜去啊！」
說話間，趙玲玲已經攙扶著趙剛，哆嗦著進門落座。
李強見狀，也只能無奈嘆氣。
轉身去了廚房 。
很快。
趙蘭也是臉色煞白的端著匆忙處理好的幾道菜上桌，低著頭，不敢言語。
整個餐廳里。
只有老太太那瘋瘋癲癲的自言自語，安靜的可怕。
李霖春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頓時皺起眉頭。
「月餅呢？」
「沒有月餅，算什麼過中秋？」
「不團圓了啊？」
「還是說 你們幾個窮的連月餅都買不起了？」
「不行就讓玲玲買。」
「玲玲都在廠子當上車間主任了，你們一個個還摳摳搜搜的。」
「玲玲好好干，明年哥再給你娶個嫂子！」
趙玲玲不明所以，哆嗦著起身 ，一臉惶恐。
「我，我忘了哥。」
「我這就去買。」
聽到好大兒話里的嘲諷
李強臉色也難看的要死。
當即抬手叫住了想要離開的玲玲。
「不用去了玲玲，我買了……」
隨即默默起身，走到茶几邊上，打開了自己帶來的月餅禮盒。
擺了一盤子。
小心翼翼的放在餐桌最顯眼的位置上。
李霖春見狀，輕哼一聲。
「行，這才對嘛。」
「有月餅，才算過節。」
「都坐下 ，吃飯！」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坐下來，卻是誰也不敢動筷子。
李霖春坐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 ，笑著咧開嘴。
「這麼多年了，我還不知道，過節的時候坐在自己家，自己的椅子上。」
「竟然這麼舒服啊。」
「來，我提一杯！」
「祝咱們一家人，年年歲歲都能團圓，來年還能相聚！！」
「中秋快樂！！」
此言一出，幾人愣了片刻，這才全都急急忙忙端起酒杯，目光 小心翼翼的躲閃著，面面相覷。
李霖春根本不管其他人喝不喝。
自己將杯子裡的果汁一飲而盡，瞬間皺起眉頭。
「哈！」
「什麼破飲料，以後別買了。」
「便宜貨。」
「現在不是純果汁，我喝不慣，你們也好點混著，錢都賺不到嗎？」
「過年的時候，可不能用這種破糖水糊弄我啊。」
「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說著，李霖春自顧自的夾起 菜來吃。
只吃了一口。
瞬間皺眉吐了出去。
「呸 ，什麼玩意，這麼難吃。」
「事兒做不好，菜也做不好嗎？」
話音剛落，直接端起那盤菜，全都撥到了孫鳳霞的碗裡。
「來，鳳霞 ，你多吃點！」
見到李霖春這滿是嫌棄，到處挑刺的模樣。
趙蘭和李強兩口子心底的憋屈也是越發難受。
逐漸咬牙切齒，按捺不住。
大過節的，被自己兒子當面這麼諷刺羞辱，實在是讓他們臉上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