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有些不明白,李錦炎解釋道:「他們二人聯手定然是為了某些陰謀,可是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的計劃,因此,父親何不假死!」
寧王蹙眉,「假死?」
嚴格說來這並不是個好主意,有太多不安分的因素。比如,假死之後他如何面對眾人?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裡。再者,寧王妃遲早會懷疑他們的。
見父親猶豫,李錦炎勸說道:「父親可是擔心被發現?小九會易容,父親住在這裡不會被發現的。何況,我們就是要趁機看看王妃和貴妃到底想要做什麼,如若不這樣,怎麼能揭穿他們的真面目?」
寧王略一思忖,問道:「假如我這一死,王府就徹底掌握在他們手中了,你不後悔嗎?」
原來是為了這個,李錦炎淺笑,「父親。」
他正色道:「我來京城也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只因思涵想要回來處理一些事情,我也就跟著過來了。王府是誰的,將來到了誰手中,這些我都不關心。如果不是因為您是我的父親,我是不會攪和到這些鬥爭中來的。」
寧王想了想,原本自己是覺得虧欠他們母子太多猜想將王府交到李錦炎手中的,可如今聽他這麼說,似乎根本不打算要,寧王只能默默嘆息。
「也罷,既然你有主意,那就按照你說的來,到時候切莫走漏了風聲連累你母親。」
見他同意,李錦炎放心了。
「父親好好將養身體,我這就去跟思涵商量。」
李錦炎退出來,讓李母進去陪同,出來就將此事告知了夏思涵,後者沉默良久才道:「若是如此,我們就要立刻行動了。雖是假死,屍體可要做的逼真,這樣才能騙過寧王妃。」
至於皇上,能否承受,還是要抽空讓他們見個面,畢竟這關係到後宮。
他們想的容易,可若是慕容昭不相信,那可就不好辦了。
「錦炎,得問問王爺有何信物,將來回了王府,可不能讓他們以此為藉口質疑我們。」
夏思涵不是怕寧王妃,只是到時候恐怕一切就都變樣了。別忘了王爺還有個女兒遠嫁外地,若是有一天寧王妃被繩之以法,這個女兒是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候這個大姑奶奶的話可比什麼都管用。
夏思涵也只是想在了前頭,李錦炎應了一聲折身走進去請示。夏思涵在外頭繼續思索著,到底此事該如何運作才能萬無一失。
小九過來了,看見夏思涵她靠過來輕聲道:「東家,我查到那幾個鬧事的是慕家酒樓的人。」
夏思涵冷笑,「果然,慕家的人還是不安分。沒事,就讓他們去查,反正也不會有任何收穫。」
他們帶走的魚丸也不是什麼秘密,製作起來也不難,難的是魚肉,那可不是他們想找就能找到的。
「對了,雲翳那邊記得叫人盯著。雖說他是個商人,卻能只好夏迎春的病,又跟夏家有來往,我們怎麼都得防著店。」
「小九已經派人盯著了,若是不出意外,他每日做了什麼,見了何人,都會傳到這裡。」
夏思涵微微頷首,這樣就再好不過了。等到李錦炎再次出來,看見小九也在,於是吩咐道:「小九,你腳程快,將這封信送去寒山寺給一泓大師。切記,只能讓大師一人看見,看過之後立刻燒毀。」
信是王爺的親筆信,一泓大師也是寧王最信任的好友。在李府,能寄予眾望的就只有小九,所以李錦炎才會讓小九送信。
「公子放心,小九一定送到。」
「速去速回!」
夏思涵叮囑道,小九看看天色,這會兒過去或許能在酉時趕回來,不耽誤明日的事。小九出去送信,夏思涵和李錦炎回到房中商議後面的事。
「錦炎,王爺既然要假死,就不可能一直留在母親房中,不然就算家裡的下人三緘其口,難保不會走漏風聲。找具屍體,易容成王爺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藏個大活人似乎更困難些,我們定要做好周密計劃。」
好端端的多出來一個人,府中下人本就不多,莫名多出來一個人確實不好辦。
李錦炎也想到了,不過這倒不是什麼難解決的事情。離開家裡已久,府中多處破損,夏思涵本就打算請一批人來修葺一番,真好藉此機會給王爺換個身份。只是寧王妃那麼精明的一個人,與王爺好歹幾十年的夫妻,不知那具屍體能否騙得了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能讓王妃親眼看見王爺『死去』。
當夏思涵將自己的想法告知李錦炎,後者心裡已經,但也很快就認同了這個辦法,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安排這樣的現場比較合適。
兩人悄聲商量了很久才出來用膳,夏思涵心裡滿是王爺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食慾,只吃了一點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回來之後就遇到這麼多事,好多人都沒來得及見,好多事情也沒來得及問,比如雲家的事。
來了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柳夫人和柳西月近況如何?夏思涵早就想去拜見柳夫人,問問她是否知道一些關於雲家的事情。
李錦炎自然也知道,他們兩人在楚國待了那麼久,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如今雖然人已經平安回來,但朝中各方勢力蠢蠢欲動,不知道還有多少艱辛等著他們。
就在兩人商量著設計寧王假死,寧王府卻率先散播出寧王已經找回的消息,這讓夏思涵夫婦十分吃驚。
小九從寒山寺回來,次日寧王府便放出消息,這消息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所有人都聚集在李母房中,寧王沉聲道:「本王倒是沒想到她有如此有手段,找不到人就找個替身。如此甚好,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那個冒牌貨殺了。寧王被殺,王府肯定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免不了進行一番搜查。這種緊張的情況下,王妃絕對不會安分坐著的。等她開始了下一步的行動,我們就能找到她犯罪的證據,到時候她就百口莫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