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著墨軒,見他眼底有些烏青,嘆息道:「起來吧,早膳還沒用吧,就在此處用吧!」
「多謝太后!」
墨軒上前扶著太后來到正殿,宮女很快就端上早膳。按照規制,太后的份例是六個菜,不過因為年紀大了吃的清淡了些,所以只上了清粥小菜和湯包。
「聽聞你早先去了皇帝那裡,這麼一早可是朝中有事?」
墨軒淡淡一笑,回道:「確實,昨夜大火,兒臣聽聞慕容國來的犯人失蹤,就想著過來看看。皇兄限一個月,讓兒臣解決此事。」
墨軒說話的時候臉上浮出一抹無奈,太后見狀笑了出來。
「你呀,成日流連煙花間,找些事給你做也好。雪菲的事本是你皇兄太焦急了,等到你做成了此事,喜歡誰家的姑娘就儘管提,你皇兄定會幫你安排的。」
搞了半天又想要插手他成親的事,墨軒心裡冷笑,臉上卻恭敬無比,連連點頭。
太后見他這副順從的模樣,這才放心。
兩人母慈子孝地演了一早餐戲,等到慕軒走了之後,太后臉色陰沉。
「太后,宣王此番進宮只是為了關心一下皇上和您嗎?」
「關心?他恨不得哀家跟皇帝早點死了,他才好繼位呢!昨夜那麼巧,偏生在春宴之時走了水,他今日主動前來請安,不過時為了打探皇帝對此事是如何看待的。」
「太后,您的意思是,此事跟宣王有關?」
太后身邊的嬤嬤一臉驚訝,太后眯起雙眼,拿過茶杯輕輕浮去茶沫啜了一口。「倒也不見得,但是他想要那件寶物卻是毋庸置疑的。從慕容國回來之後哀家就察覺墨軒同以前不一樣,封王,雪菲之死,屠殺整個別莊還有那家。你說,他前些年壓抑了那麼久,如今突然爆發,難道不事想著一飛沖天嗎?」
太后倒是看得清楚,確實,墨軒再不反抗自己的性命都快不保了。
回到宣王府,墨軒來到地下牢獄,阿錦親自看守。牢中重重設防,正中央的柱子上鎖著一個人,正是慕容瑜。
「王爺,他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看見墨軒,李錦炎躬身道,墨軒不生氣,只是走到他的跟前笑道:「皇子殿下感覺如何?」
慕容瑜抬眼看著來人,眼裡一片死寂。他來到楚國是為了搬救兵的,不想卻被北辰墨染囚禁這麼久,如今看到墨軒,他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
「如何?王爺是在問一個將死之人嗎?」
「將死之人?若是你從實招來,就不會是將死之人,本王這裡有的是名醫,不會讓你死的。」
「呵呵,名醫沒有名藥也沒用,墨軒,給我一個痛快吧,反正那秘密我是不會說的,除非……」
「本王可以答應你的一切要求,說出來,本王決不食言。」
墨軒試圖說服他,但是慕容瑜就是不再開口,這讓墨軒有些惱怒。可是轉念一想,宮中那麼多刑具都沒能讓他開口,如今到了這裡,就是打死他也未必能讓他說出實情。
所以墨軒只是讓李錦炎看著他,別讓他尋死就成了。
就在墨軒準備離開時,慕容瑜在背後喊住他,「等等!」
「怎麼,這就改變主意了?」
墨軒十分興奮地轉頭看他,慕容瑜淡淡道:「我要見夏思涵,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總之我要見她。」
慕容瑜知道她在楚國,但是不知夏思涵早就跟墨軒有了聯繫,他想要見到夏思涵,自然以為他們要費一番功夫。
墨軒遲疑片刻,答應了。
「好,我這就讓人去請。不過你給我記住,見了她之後就將寶物之事從實招來,否則本王就讓你生不如死!」
慕容瑜冷笑,死並不可怕,他有秘密在手,他們是捨不得自己去死的。
墨軒轉身吩咐李錦炎,「去請李少夫人。」
「是,王爺。」
李錦炎領命出府去尋夏思涵,如今慕容瑜就在王府,但願思涵見了他不要太過激動。
小小的茶館人聲鼎沸,李錦炎到的時候夏思涵正在櫃檯後指揮楊青澤將酒罈搬進來。那日他們打賭,楊青澤輸的徹底,今日一大早就愁眉苦臉地將桃花釀給搬進來了。
看見李錦炎,夏思涵眼前一亮,壓抑著內心的激動上前。
「原來是阿錦啊,有事嗎?」
「王爺讓你過府一敘,有人要見你。」
「見我,什麼人?」
「故人,你去了就知道了,到時候不要太動氣才好!」
人多眼雜,李錦炎不能說的太多。夏思涵遲疑片刻,點點頭,帶著小九出門了。
楊青澤看著他們離開頓時高興起來,老闆不在他就是茶館裡做主的了,這桃花釀先裝上一壺再說。
夏思涵跟著李錦炎來到王府,為了避嫌,兩個人路上並未說話。但是夏思涵大概猜到那個人的身份了,她等這一天也等了好久。
待見慕容瑜時,夏思涵的心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激動,因為此時的慕容瑜已然是個將死之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皮肉,想來在宮中也受了不少苦。
墨軒和李錦炎都退到一邊,在他們看不見地方偷偷觀察。
「被貶為庶民的感覺如何?」
一見面,夏思涵就出言諷刺,慕容瑜扯出一抹笑容,聲音低沉,「不怎麼樣,你都看到了,如今的我不過就是個階下囚。」
「說吧,為何要見我?」
夏思涵不想與他廢話,慕容瑜卻死死盯著她的鐲子。夏思涵見狀抬起手腕,冷笑道:「你還不死心?如今這鐲子對你們而言都沒用,它是認主的。」
「你早就知道了,可是你知道這鐲子的來歷嗎?它為何會在你身上?夏安之所以留下你一條性命也是為了這個,若不是你母親當年看的太緊,他早就得逞了。」
聞言,夏思涵震驚不已,看樣子母親是知道這鐲子的秘密的,那為何還會病逝?
見夏思涵不做聲,慕容瑜咳嗽一聲,嘶啞的聲音在牢中迴蕩。
「其實這鐲子是雲氏一族的聖物,雲氏是扶持天下之主的神秘一族。相傳他們富可敵國,但是從未有人親眼見過他們,尤其是近二十年,雲氏一族銷聲匿跡,無人知曉他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