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涵的心沉到谷底,眼看天都黑了,可是她毫無所獲。另外一邊,楊青澤在空地上不一會兒就布好了帳篷,看見他們瘋了一般挖掘,楊青澤還是忍不住了。
「好了,再挖下去也是徒勞,若是真的掉了下去,那邊就是懸崖,明日一早你下去找就行了,。」
他的話讓夏思涵重新燃起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還能有假?之前那隊人馬全員失蹤,連個屍首都沒留下。這種情況下要麼就是全都被滅口,要麼就是上天遁地,在某個地方等待著救援!」
「你怎麼知道他們整個失蹤了?」
小九將那短刀抵在楊青澤的喉嚨處,目光如炬。這雪山中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但是對和親隊伍里的人都是自己人,如果有外人混進去,他們不可能不會發現的。
夏思涵眯起眼睛看著楊青澤,後者訕笑道:「姑娘,手下留情,我不過是個過路的,無意間看見了而已。」
楊青澤被小九手中的短刀嚇到了,臉上滿是驚恐,不過小九並未打算放過他,厲聲道:「姑娘?你的眼睛還挺尖,說!那日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天色漸漸暗沉,夏思涵握緊了匕首,那是用來防身的武器。眼前的酒鬼楊青澤面色一凝,繼而大笑,這笑聲滿是凌厲。
「我都看見了,他們全都中了毒,你知道是誰下的毒嗎?就是那位美若天仙的小公主啊,是她在水中下的毒。事後發現自己被人利用,發瘋似地倒在雪地里大哭,恰巧這時又碰上雪崩,結果那些多人都掉下去了。那麼高的雪山,那麼大的雪,而且都還中了毒,想要生還是不可能的。你來這找人,恐怕是找鬼的吧?」
夏思涵心中湧起一股悲愴,居然是慕容雪動的手,這誰能想到。
「你說,他們都掉下去了?是在哪裡?」
眼前這個地方看上去不像是發生雪崩的地方,楊青澤點頭道:「確實不是在這裡,而是在半山腰的懸崖邊上,大概再走上一天才能到。」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這麼多,究竟有什麼目的?」
夏思涵才不會相信一個酒鬼嚮導看到這麼多隱秘的事還能活命。
楊青澤沉默不語,小九的短刀又靠近了幾分,他的皮膚開始滲出紅色。見小九和夏思涵眼神犀利,楊青澤舉起雙手投降,自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丟給夏思涵。
夏思涵撿起來仔細看了看,發現居然是大理寺的令牌。
「我是大理寺卿派來查案的,真名就楚楊青澤。我在這已經待了一個月了,聖上懷疑此事是楚國的陰謀,目的就是要引起兩國交戰。」
楊青澤說完將那柄短刀移開,雖然如此,不過小九。
「你們倆來尋什麼人我知道,但是在這雪山中,你們還是聽我的。今晚先歇息,明日一早再啟程,不然這鬼地方,還沒等你找到人自己就先躺下了。」
楊青澤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小九,隨即轉身進了帳篷。夏思涵則呆呆地看著夜色中的雪山,心中悵然。
「錦炎,若是你葬身在這雪山中,我便陪你,若是你僥倖活下來,你等我,一定要等著我。」
夏思涵自言自語,小九站在她的身後臉上浮出一抹淡淡的哀傷,若公子真的沒了,東家想必不會獨活,她又將該如何?
「小九,我們進去吧!今晚先這樣將就一晚,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早點休息。」
夏思涵說完率先進了帳篷,到了裡頭才發現這裡還挺寬敞,容納他們三人簡直綽綽有餘。
「你們睡那邊,上半夜我來守,下半夜你們兩個來。注意,守夜的時候火光不要滅了。」
夏思涵這才發現他隨身居然還帶了藤條,不知是不是識破了她的身份,楊青澤並未說太多,掀開帘子就出去了。
夏思涵也不敢耽擱,馬上躺下,只是這裡實在太冷了,她實在忍不住,拉著小九進了空間,還不忘在門口放一個空碗防著。
黑夜中的雪山像極了一隻沉睡的猛獸,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夏思涵心中念叨李錦炎,上半夜也沒睡好,等到楊青澤喚她的時候她一下子驚醒了。帶著小九出了空間。
「小九,你休息,我出去看著,明日若是下了懸崖,還要靠你幫我。」
夏思涵堅持讓小九休息,小九卻怎麼都不肯,左右拗不過她,夏思涵只能讓步。
「東家,事到如今也不用想太多,公子是個有福之人,他不會有事的。」
都說夫妻本是一體,都這麼多天了,李錦炎若是有事,夏思涵肯定心中有感應的。現在沒有,只能說李錦炎的境況還不是那麼糟糕。
距玉龍雪山千里之外的楚國皇城,墨軒跪在寢殿之外,雙目通紅。潔白的雪花落在他的肩頭,寒意刺骨,卻不見他有絲毫波動。
「五殿下還是早些回去吧,皇上已經歇息了。」
太監出來回稟,墨軒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繼而起身離開。
那個女人看上去純良無害,一進宮就引得皇帝連日恩寵,就連國事都丟下不管了,卻是個狠人物啊!只是不知,她看見那個人之後還能笑的出來嗎?
墨軒緊緊捏著拳頭,回到皇子府邸,隨從上前道:「殿下,他醒了,只是……」
「只是什麼?」
「他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連他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
聞聲墨軒立馬站了起來,朝後院走過去。
房中,臉色蒼白的男子躺在床上,睜開的雙眸中滿是茫然。我是誰?這是哪裡?剛努力想想起點什麼,腦袋就痛的炸裂一般,等到墨軒走進去的時候,他瞬間坐了起來。
「你醒了?」
墨軒立在床邊看著他,男子抬頭,看見面前身穿華服的年輕人,搖頭道:「你是誰?你認識我?」
「你是我的護衛阿錦,為了救我身受重傷,現如今命是保住了,不過卻因撞到了頭部,只能是失去了記憶。」
墨軒的話讓他低頭沉思,奈何除了頭痛他什麼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