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炎這次回來除了看看家裡人,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辦。到了宮裡,見過慕容昭,看他臉色確實消瘦,便知坊間傳聞不假。
「皇上,此次錦炎在邙山周圍操練,閒暇時帶著將士進山打獵,發現了這顆靈芝和一顆天香果,特獻於皇上。」
御書房裡,李錦炎手裡捧著盒子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慕容昭笑了,「還是你有心!不過朕聽說邙山附近有狼群,山中也不太平,你們操練時可曾遇到過什麼稀奇的事?」
「這倒沒有,不過坊間傳聞說邙山有鬼,怕也只是謠言。」關於慕容瑜私下屯兵的事,李錦炎隻字不提。
慕容昭目光犀利,見他仍舊跪在地上,於是開口讓他起來回話。「錦炎,說起來我還是你的叔父。你如今已經成家,認親一事雖然你父親沒有公開,可也給了你母親封號。如今回來了,以後就多到王府走動走動。」
「錦炎知道,今日便去王府用膳。」李錦炎聲音里透著一絲恭敬和清冷,對於寧王,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
『父親』這個稱呼對他而言太過陌生,『父親』這個人更是他心裡的一道坎兒。若是換做孩子時,他肯定十分嚮往。可如今,他都成家了,跟著母親相依為命這麼多年,讓她吃盡了苦頭,豈是一個二品誥命的封號就能彌補的。
李錦炎心中甚是不平,不過眼下,他還不能讓聖上看出來。慕容昭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失散這麼多年,想要在片刻間挽回怕是不可能。
「錦炎,如今京郊駐地平穩,你且回京,做朕的御前侍衛,如此,也能照顧家裡,如何?」慕容昭用心良苦,這樣才能讓李錦炎跟寧王有時間多處。
李錦炎一愣,離開軍營?他的那些兄弟怎麼辦?還有邙山中的那批人,若是離開了,他再去打探就不方便了。可留在京中,思涵也可過的輕鬆些。左右權衡,李錦炎還是答應了。
慕容昭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放下了。「好了,朕就不耽誤你與家人團聚了,待到三日後來宮中報導。」
「是。」李錦炎躬身後退走出御書房。
房中,慕容昭看著案上擺放的盒子,打開之後一股清香撲面而來。
身旁的老太監都覺得此物稀奇,不免有些擔心道。
「皇上不可啊!」見慕容昭拿過來就要吃,老太監連忙阻止,慕容昭的手一頓。
老太監忙道:「皇上,李校尉一片忠心日月可鑑。不過這天香果,還是讓太醫看過之後再用,免得用法不對效果大打折扣。」
慕容昭看了看手裡的果子,笑道:「是朕太心急了,也罷,讓陳太醫過來看看。」
「是,老奴這就去。」
老太監宣了太醫進來,剛進御書房就聞到一股奇香,「參見皇上!」
「陳太醫,過來看看,這是李校尉送來的靈芝和天香果,這果子著實誘人,你快看看有無禁忌。」
陳太醫忙上前捧過盒子,見裡面還有一顆靈芝,品相上乘。又觀那天香果,小小一顆,卻散發著一股清香,和書中記載的一般無二。
陳太醫仔細聞了聞,將盒子送回,躬身回道:「皇上,此果與醫書中記載無二,可直接食用,能增強體魄,還有解毒奇效。」
慕容昭聞言大喜,他這段日子身體一直不好。湯藥倒是喝了不少,可人卻日漸消瘦,他知道有人一直給自己下慢性毒藥,太醫卻對此毒束手無策,如今李錦炎送來的天香果剛好。
慕容昭當著陳太醫面嚼碎了果子,滿口清香,果汁進到腹中只覺得渾身精力充沛。
不過片刻之後就覺得腹中一陣劇痛。
「皇上!您這是,快來人!」
老太監見他面色痛苦又捂著肚子,頓時慌了,陳太醫趕緊上要給他把脈,慕容昭卻面露難色,「朕,出恭……」
陳太醫反應過來,看見衝進來的侍衛他揮揮手道:「出去,皇上只是吃壞了肚子,孫公公,皇上要出恭!」
老太監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讓宮女太監安排。
陳太醫嚇了一跳,且不說李錦炎送來的果子到底有沒有問題,可是他說過這沒問題可以吃的。若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他可真是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不過好在慕容昭吃的不是毒藥,一盞茶的功夫他就出來了,只覺得通體舒暢。
「皇上,微臣給您看看吧!」陳太醫小心翼翼過去給他把脈,眉頭緊蹙,半晌之後陳太醫放心了。
「恭喜皇上,前次體內淤積的毒素已經都清除了,如今皇上可放心了。」
慕容昭中毒的事只有陳太醫還有孫公公知道,如今毒素居然全都排出,慕容昭一顆心也就放下了。
「恭喜皇上,如今龍體康健,李校尉功不可沒。」孫公公想到他們那位識趣又會做人的夫人,不由得幫腔。
慕容昭也同意,當即點頭道:「傳朕口諭,校尉李錦炎,獻藥有功,賞金萬兩,官升一級,封為御前三品帶刀侍衛!」
「奴才這就去傳旨。」
孫公公屈躬退下,慕容昭讓陳太醫留下。
李錦炎未曾想天香果的效力這麼大,只是吃了一顆就能讓聖上龍體康健。
李錦炎才剛回道李府,孫公公就帶著人傳口諭來了。夏思涵帶著小九已經去了風月樓,這會家中就只有李母和李錦炎。
「孫公公?是不是宮裡出事了?」見到孫公公,李錦炎心中有些驚愕。
孫公公卻笑道:「恭喜李大人!今早您送去的天香果聖上服用之後精神大好,經過太醫診治龍體已無大礙,這是皇上賞您的黃金萬兩。」
「多謝皇上。」
「皇上口諭,李錦炎聽旨···」孫公公聲音洪亮有力。
聞言,李錦炎等人皆跪地聽旨。
「皇上口諭:校尉李錦炎,獻藥有功,賞金萬兩,官升一級,封為御前三品帶刀侍衛,欽此!」
孫公公的聲音尖細高昂,李府上下全都聽得一清二楚,李錦炎更是沒想到自己會因為一顆果子升官。
「謝皇上隆恩!」李錦炎抬起頭來,順手從一旁的金子裡拿了兩塊塞給孫公公,「有勞公公了,聖上龍體無礙就好。」
孫公公也不拒絕,隨手塞進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