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展神通
簡單利落到甚至有些粗暴的動作,將南島神醫和他的小徒弟都嚇了一跳。
小徒弟立即伸手阻攔宋寒星,「這位小姐,請您不要影響治療……」
宋寒星身子一側,躲過小徒弟的觸碰,又單手撐在床上,身體輕盈的繞到床的另一邊去。
神醫的臉色微變,看著面前這戲劇性的一幕,眉頭緊蹙。
「韓先生,請問這是……」
韓北森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子,「二哥說,她有辦法。」
「怎麼可能?
她看起來,也就和我一般大,韓先生該不會是不相信我師父的醫術,所以隨便找了一個人來搪塞吧?」
小徒弟反應激烈,他跟隨師父南島神醫遊歷四處,倒是頭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在大名鼎鼎的神醫面前,隨意找來一個黃毛丫頭,說是可以解決神醫都解決不了的棘手問題,這無疑就是在搞笑!
倒是神醫沉穩,扭頭看了小徒弟一眼,略略警告,「雲兒!不許胡鬧。」
說完,就真的向後退了一步,將位置留給宋寒星。
宋寒星投以南島神醫一個感謝的眼神,隨即從口袋裡掏出自己才買的銀針。
眼前銀色鋒芒掠過,神醫的臉上多了幾分驚艷。
幾人的目光齊齊鎖定在宋寒星身上,她只低斂著星眸,神情專注,隨手摸過旁邊的火機烤煉銀針。
明明是無比青澀的面孔,動作卻熟稔到讓人驚嘆。
神醫從起初抱有質疑和觀察的態度,逐漸轉化為期待。
韓北森輕咬著右手大拇指,抬眸看著宋寒星,莫名的覺得面前的女孩熟悉。
打量許久,他一拍腦袋,腦海中浮現出對宋寒星的印象,這不正是那個愛慕虛榮的假千金宋寒星嗎?
她竟然會醫術?
韓北森的嘴巴微張、眼神微微呆滯,此時是真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個自稱對薄辭燁積壓多年的毒素有辦法,而且還被薄辭燁所信任的醫者竟然是一個看起來青澀稚嫩的小姑娘。
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小姑娘,就是他昨天才將調查出來的資料整理好,總結出來不過是個愛慕虛榮的草包的宋寒星!
看著宋寒星像是擺弄一個牽線木偶一般,將薄辭燁身上的衣衫褪下,又拈著幾根銀針,有條不紊的落在他身上的幾個穴位上,南島神醫從疑惑,轉變為狂喜。
「小姐這招,實在是妙……」神醫低聲喃喃,讚賞的心情,完全掩蓋不住。
韓北森一個門外漢不懂,正要詢問神醫進程如何,卻見宋寒星突然像是拎小雞一般,捏著薄辭燁的後頸,將他的身體擺放成打坐的姿勢,隨即又在他背後狠狠一掌拍下去。
隨著一個清脆的巴掌聲,薄辭燁緊跟著「噗」了一聲。
宋寒星眼疾手快,從一旁隨手抽了個托盤過來遞在他身前,穩穩的將那一大口烏黑的淤血盛下。
看著盤中的淤血,南島神醫忍不住站起來,對著宋寒星深深一個鞠躬,
「請問姑娘師承何處?
這樣高超的醫術,世間罕有啊!」
小徒弟見自家師父態度來了一個大轉變,頓時想起自己方才阻攔宋寒星時大言不慚的模樣,只覺得雙頰火辣辣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宋寒星得到了南島神醫的肯定,面無波瀾,只是逐個將銀針收起來,無比隨意的又塞回口袋裡。
「我的醫術算不上高超,只是閒暇時無聊,上網自學的。」
宋寒星拍了拍手,低頭看著男人逐漸恢復血色的臉。
她只是排出了第一階段的毒,第二階段的餘毒,還需要通過藥膳來清理乾淨。
韓北森用手指抹了抹額角的汗,有如此通天本事,最後還賣乖說自己是上網自學的,這樣的鬼話,有誰會相信?
可偏偏神醫一副信服的模樣,低著眸子頻頻點頭,好似對宋寒星的話絲毫沒有懷疑。
「他什麼時候可以醒?」
韓北森指了指胸膛起伏開始變得猛烈,髮絲被汗水逐漸浸濕的薄辭燁,抿著唇朝宋寒星問道。
宋寒星循聲望去,按理來說,他也該醒了。
少女身體微微前傾,伸出過分白皙的手,輕輕覆在男人的額上。
於是少女獨有的清甜體香,瞬間充斥了薄辭燁的鼻腔。
纖細的手腕突然被一股強有力的力量鎖住,將毫無防備的宋寒星驚了一下。
她低頭看著雙眼已經是一片澄明的男人,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並沒有下意識的給他來個肘擊。
「他已經醒了。」
宋寒星出聲,用警告的眼神望著薄辭燁,示意他鬆開自己。
韓北森直接撲向薄辭燁的床邊,「二哥,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聞聲,薄辭燁鬆開宋寒星的手腕,眼中眸光閃爍,情感不明。
「別壓到我。」
薄辭燁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話,隨即掀開被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膛,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針眼。
韓北森正要哀嚎,卻被薄辭燁一個警告的眼神制止。
「辛苦神醫了。」
薄辭燁起身,朝著南島神醫和小徒弟的方向微微點頭致謝,又給旁邊候著的人眼神示意。
「都是這位小姐的功勞,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有愧薄先生和韓先生的信任。」
神醫面露慚色,好幾次望向宋寒星欲言又止。
宋寒星佯裝看不見,低頭摸著鼻子,她身懷絕世醫術,的確會被人垂涎,可她並不願招惹無端的麻煩。
薄辭燁好似看出來,眼皮微微掀了掀。
有人上前,將一張支票遞到小徒弟面前。
上面的金額,龐大到讓自認見過許多世面的小徒弟的眼睛都瞪了瞪。
神醫飽經人事,看出薄辭燁和宋寒星的意思,雖然覺得惋惜,卻也只能無奈道別。
韓北森緊隨師徒二人善後。
偌大的房間,一瞬只剩下宋寒星和薄辭燁二人。
薄辭燁起身,光潔的胸膛露在外面,他好似渾然不知。
「你還是穿件衣服吧你……」宋寒星又摸了摸鼻子,穿著簡單帆布鞋的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薄辭燁的床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