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點兒,別給我們趙家得罪人。閱讀」
囑咐完這句話後,趙榕抬腳,走出更衣室。
啪!
啪!
腳步聲響起,一道身影進入房內。
房門隨之關閉。
更衣室內已經多了一個人。
轉身,看著不久前才見過的面孔,薛漫內心並沒有太多波瀾。
因為如她所料,這人果然是顧擎。
「有什麼事情嗎,顧先生。」
「你……叫什麼?」
顧擎一眨不眨地盯著薛漫的臉,眼底深處滿是哀傷,語氣相當溫柔,生怕一不小心就驚擾薛漫。
薛漫一臉呆滯,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
又是幫她解圍,又是讓趙榕給她找禮服的,搞半天就是來問她名字的嗎?
可是……看他難過的樣子,她心裡竟然也有些不太舒服。
「薛漫。」
顧擎又問,「那你父母可還健在?」
「……」
薛漫的眼神兒漸漸冷了下來,哪有一上來問人家父母死了沒的,確定這傢伙不是故意挑事嗎?
「不,我的意思是,你父母身體還好嗎?」
顧擎額頭上浮現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往常不論是在多大的場合,總能夠維持淡定的模樣,可是此刻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都挺好的。」
原本打算不再搭理這人了,薛漫還是忍不住開口,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你的血型是?」顧擎繼續詢問。
「不知道,沒去測過。」
丟下這句話,薛漫抬腳就朝門口走去。
「能留個聯繫方式嗎?」
聽見自身後傳來的聲音,薛漫腳步一頓。
「不可以!」
薛漫說得咬牙切齒,這些豪門公子一個個的都愛耍人玩,很有意思嗎?
嘭!
拉開房門後,薛漫又用力關上。
「呼……」
明亮的燈光將整條走廊映照得亮堂堂的,看著這一幕,薛漫的大腦才勉強恢復了幾絲清明。
門口一側站著先前敲門的那個保鏢,此刻見到薛漫要走,立即伸手阻攔。
「阿澄,放她走!」
聽到房間內傳出的聲音,保鏢的動作微微一頓,還是選擇讓薛漫離開。
這些豪門子弟一個比一個古怪……
總之,靠誰都沒靠自己賴得靠譜。
薛漫沒敢繼續停留,踩著一雙不合腳的高跟鞋,小跑向走廊盡頭的趙榕。
「沒想到你竟然認識Z市的那位太子爺!」
趙榕上下打量著薛漫,一臉的驚奇。
「我真不認識他。」
薛漫揉了揉眉心,頗為頭疼,「我想他可能是看我可憐,才想著要多管閒事的吧?」
趙榕嗤笑一聲,「我說未來嫂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人家可是顧氏集團的太子爺,人家幹嘛上趕著來找你?」
薛漫愕然,顯然不太明白自己明明是實話實說,趙榕為什麼覺得她在騙人,意識到這一點薛漫的臉色不禁慘白。
顧擎是多少夢中少女的偶像啊,有錢長得又帥,待人也算是彬彬有禮,簡直挑不出其他毛病。
可想而知,她往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說不定不少心儀顧擎的人都會來找她麻煩……
薛漫頗感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等她和趙榕走出別墅後,外頭的舞會已經開始了。
人們兩兩成雙,用優雅的舞蹈來彰顯自己骨子裡的高貴,仿佛他們生來便高人一等。
目睹著一幕,薛漫的內心並沒有艷羨和激動,只覺得冷和無所適從。
下方。
薄彥天所在的位置圍上了一圈的女人。
「薄大少,我父親是林氏集團的林鶴,能邀請您跳一支舞嗎?」
說話的女人身穿一襲玫瑰金的修身長裙,長發用鑲滿鑽石的皇冠箍起,露出纖長、白皙的天鵝頸,姣好的面容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眼底的愛慕卻是如何都遮擋不住。
「薄大少?」
女人縴手微抬,做出了一個邀請動作。
她所在的林家,是S市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在加上她又是家中的獨女,從小就被嬌養著長大,對面前這個身份尊貴的男人她勢在必得。
場中的女人只有她的身份最高,容貌最靚麗,所以……和薄彥天跳舞的人只能是她!
薄彥天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這個女人哪來的這麼大的臉?
也不想想他是那種怕威脅的人嗎?
這麼做當眾下不來台的人可不是她。
啪嗒!
啪嗒!
薄彥天一下接一下地甩著手中的石鋼輪火機,望向女人的眼神晦暗不明,讓人摸不清他到底要答應還是拒絕。
林培雪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長時間伸出去的手都有些麻了。
「林侄女近來出落得可是愈髮漂亮了!」
見到薄彥天遲遲不開口,坐於一旁的趙家大房趙川衡乾笑兩聲打破了此時的平靜。
「薄大少,舟車勞頓想必是累了,這樣吧,讓犬子請林侄女跳一支舞怎麼樣?」
林培雪知道再耗下去也等不到薄彥天的回覆了,丟臉的人只會是她,此刻有了台階下,她只能笑著點了點頭。
「樂意至極。」
「趙蕈!」
趙川衡扭頭,朝不遠處正在和漂亮妹子搭訕的年輕人吼道。
被趙川衡叫做趙蕈的是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青年,看起來不超過二十三歲,白淨的臉上稚氣未脫。
「父親,叫我過來幹嘛?」
趙蕈不情不願地捧著酒杯,走了過來。
「陪林侄女跳支舞去。」
面對趙川衡的命令,趙蕈撇了撇嘴,一臉的難為情,「可是我都跟人家約好了……」
「還不快去!」
趙川衡氣得一瞪眼,見狀趙蕈只能朝林培雪伸手,「走吧,我告訴你,跳完了可別賴上我啊。」
這貨是不是太自戀了些?!
以為她想跟他跳嗎?!
林培雪臉上的笑容更加僵硬了,但此時騎虎難下,也只能點頭,將自己的手放到了趙蕈的掌心裡。
兩人手拉著手走遠了。
趙川衡跟一旁的人陪著笑臉,「小兒頑劣,讓大家見笑了。」
「沒事沒事,孩子嘛,有朝氣才好……」
聽到這些客套話,薄彥天的眉頭微蹙,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他的視線在場中來回遊移,企圖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奇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