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吃,只要不餓死就好。」她精神抖擻地用手術刀切下貝殼肉,將肉切成一條一條的絲,這樣讓難以下咽的程度稍減小一點。
白擎浩看著妻子生吃海蚌肉,心揪著疼,可眼下,他也無奈。
在這荒無人煙的海島上,生存才是最關鍵的。
方欣欣卻覺得這比在海上吃生海鷗肉要好上太多了。她一邊吃下一條切成絲的生貝殼肉,一邊問,「我們上岸的地方沒看到能吃的貝殼,撿這些,你走了很遠吧。」
他注視著她絕美卻曬黑了不少的小臉,「也不算很遠,幾百米吧。」
她將一條貝殼肉絲遞到他唇邊,「你也吃……」
他頷首。
原本攜帶不方便,他想邊撿的時候,就邊吃的。可是那樣,會拖慢回來的速度,她會餓更久。
於是,他將能吃的貝殼全都一股腦帶回來了。
二人就生吃了一大堆帶著腥氣的貝殼肉,吃得精光,然後又飲了點藥箱裡存的雨水。
總算是一人吃了個七分飽,從餓死的邊緣活過來了。
其實,漂浮在海上,哪怕不游泳,人也是特別累的。
白擎浩剛才走了那麼遠去找貝殼,也撐不住了。
太陽現在也沒那麼毒了,於是,他與方欣欣找了一處蚊子少的樹陰下,二人相擁著沉沉睡去。
這一睡,就從下午睡到了半夜才醒。
海風吹過,又離海岸不遠,帶著濕潤的潮氣,凍得人刺骨。
白擎浩在漆黑的夜裡睜開眼睛,高壯的身體換了一個方向,擋在方欣欣外邊,用身體幫她擋住海風。
她蜷縮在他懷裡,輕聲喃喃,「好冷。」
他疼惜地環抱住她,恨自己,連給她一份溫暖都做不到。
儘管有他擋著風,方欣欣還是被凍醒了。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嗓音有剛睡醒時的沙啞。
「剛醒。」他輕聲啟唇。
她縮在他懷裡,「老公,要是有什麼能緩解冰冷就好了。」
「有的。」他心念一動,沉冷的聲音都深邃了幾分。
「又沒火烤。」她皺起了秀眉,「哪能溫暖?」
「我們可以自己創造溫暖。」
「可是,我們那麼多天沒洗澡了...」
「沒關係。」白擎浩搖首。
「可是我介意!」她表明立場。
於是,二人用了點藥箱裡存下的珍貴淡水稍擦了一下。
實在是太冷了,周遭的空氣都似乎是冰冷的,寒意的使得人的皮膚都起了雞皮疙瘩,這麼下去,很快會凍病的,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好的方法,自然不可錯過。
兩人身心交付。
溫暖襲來……
……
天快亮的時候,白擎浩起身去準備弄點淡水。
昨天藥箱裡的水分別裝進了三個小瓶子之後,二人又稍清洗了一下身上,藥箱的儲水空了。
白擎浩走到海邊,找了一個濕氣與霧氣特別大的地方,將藥箱打開。
在箱子上面用折來的樹枝與藤蔓,在箱子上綁弄了一個三角架。
三角架中心豎綁著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