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太陽火辣辣的毒。
她伸手撫上他的額頭,還是燙的。
該死!他的燒還沒退。
這個時候的海面很平靜。
他還是昨天下午吃了幾塊生的鯊魚片,必須得給他補充食物,讓他再吃一次退燒藥。
用手術刀削了一片半風乾的薄薄的生魚片餵入他嘴裡,昏迷中的他不知道下咽。
無奈,她只好把他嘴裡的魚片取出來,自己先嚼碎了,再以吻他的方式,渡入他嘴裡。
不是她小氣,一共才大約五斤的鯊魚肉,昨天到現在,她吃掉了半斤左右,他昨天昏迷前估計才吃了二兩吧。
又風乾了一些。
現在鯊魚肉只剩下大約三斤了。
萬一一直上不了岸,唯一的口糧,能省就省。
她不停嚼碎了鯊魚肉片渡進他嘴裡,在他喉嚨太干,咽不下去的時候,取了藥瓶子裡的水,餵他喝些許。
連同二顆退燒藥也讓他吃了。
非常的如此反覆,特別省著潤喉的水,直到半瓶水用盡,他約莫吃了半斤左右的鯊魚肉片。
她自己再吃了一些。
墊了一下手裡的鯊魚肉重量,最多還有二斤半。
將餘下的鯊魚肉放進藥箱子裡,她現在懷念起那一整條鯊魚屍體。
幾噸呢。
夠吃特別長的時候了。
可惜,以當時的情況,她無法攜帶更多的魚肉。
中午的太陽火辣辣的毒,方欣欣覺得自己都快曬焦了。
她一身嬌嫩雪白的皮膚都曬紅了。
這樣下去,要不了幾天就會曬成非州人。
轉念一想,都不一定能活著離開海里,還管皮膚曬不曬黑。
「欣欣……」昏睡中的白擎浩無意識地呢喃。
他虛弱得幾乎只是嘴唇在動,她卻非常地感動。
連昏迷中都在心心念念著她,可見這個男人愛她有多深。
好渴好渴好渴!
她特別想喝水,嗓子又要冒煙了。
看白擎浩的嘴唇也是幹得開裂了。
但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眼下漂浮在海里,真的弄不到淡水了。
她期盼著天黑,最好到下一個黎民的時候,又弄點露水。
可惜,越是盼著什麼,時間就過得越慢,白天就像比平時慢了幾十倍的速度似的,流逝緩慢。
為了降低中暑的可能,她不時地掬起一捧海水不時地打濕自己與白擎浩的頭部與額頭。
「白擎浩,你一定要撐下去!」她嘴裡喃喃著,干啞的嗓音幾乎快發不出聲了。
總算挨到了黃昏,深夜……
又是一個黎明。
她照著昨天清晨的方法,舔了手錶上的露水,與喝到了半藥瓶子的露水。
剩下的半瓶子水,她照例給白擎浩留著。
大約早上八點的時候,一撫他的額頭……
他退燒了。
真好。
她累得眼睛實在撐不住,眼皮子不停地打架。
好想睡覺啊!再不睡,她真要累死了!
真是靠一股強大的意志力在撐著。
好在,頭趴在藥箱上的白擎浩此時眼睫毛動了動,睜開了漆邃的眼眸。
幾乎時剛睜開眼的同時,他反射性地喊了一聲,「欣欣!」